聽到玉傾顏如此說,看着她比之白日裡要冷漠三分的目光,長平侯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哪裡不明白她這是對玉家的人心生了距離——包括了他。
一時之間,他心中莫名地有一種感覺,方纔的沒有出手相護,絕對是他此生做的一大錯事。
只是,此時再言後悔已是不及,當下便轉頭肅冷地對凌風說道:“無論用盡任何辦法,必須在明日一早給本候答案,否則,本候便唯你是問!”
“是!”凌風自然明白長平侯這是對方纔之事不滿,忙答應一聲,便有若一隻餓狼一般,擒着華陽子退下。
“多謝侯爺!既然如此,我和娘先回去休息了!”聞言,玉傾顏點了點頭,一把拉住欲要對老夫人行禮的蘇憶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個不孝女,居然……”見狀,老夫人不由有些氣結地指着玉傾顏就要開罵。
“母親!”長平侯皺了皺眉,上前低聲開口說道:“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們委屈了大嫂和傾顏,她心中有委屈,如此作爲,自是正常。”
“就算這件事不是蘇憶瑾所爲,但她纔回來,就出了這檔子事情,和她也脫不了干係。”老夫人狠狠地一頓龍頭杖,面上絲毫不掩厭惡之色。
見她怒氣未消,李秋蓉忙笑着上前扶過她道:“母親且不要再生氣了,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了,您也早點去歇息吧!”
“還是你明事理,若是蘇憶瑾能有你一半貼心,老身也就不用……唉!”想起自己那才華絕豔的大兒子早逝之事,老夫人便無法原諒蘇憶瑾,原以爲這個孫女會是個閤眼緣的,卻不想,其性子竟是如此桀驁,纔回來,便接二連三地頂撞自己。如此,倒不如別接回來,就讓她們在鄉下呆着好了。
隨着衆人各自離開,福瑞院後院再次恢復了清寧,不知多久,才聽得冷嗤一聲,一個邪魅的嗓音淡淡響起:“原以爲是個多麼兇殘的小豹子,卻不想,來到了這京城之中,也不過是一隻長着利爪的貓兒罷了!”
“主子,這玉傾顏,就是你要找的人?”流雲大氣也不敢出地看着面前面色陰晴不定,似笑非笑的主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從昨夜開始,主子的身上便無時不刻地散發出陰冷的氣息,而如今,在見到玉傾顏之後,那可怕的氣息,更是幾乎要凝若實質地壓得他無法呼吸。
“玉傾顏,呵呵,除了她,還能有誰!”說着,納蘭景一手拍在身旁的樹幹之上,雖無聲音響起,但那結實的樹幹,卻在他一掌之下,化作了木屑。
流雲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連目光都不敢瞟向自家主子,心中更是不解,那玉傾顏究竟是做了什麼,居然會讓得自家主子氣成這般。
“主子……”在如冰的氣息中,流雲艱難地開口問道:“要不要屬下這就去將那玉傾顏擒來,或者,若是主子不想看到她的話,屬下這就去殺了她!”
不過是一個膽敢得罪主子的不知死活的女人罷了,一刀解決了便是,也免得讓他們一衆下屬們整日如履薄冰頭懸利刃一般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什麼叫度日如年,這一日來,流雲和旋日他們可是切身體會到了!
“殺了?”納蘭景一挑眉,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殘忍血色,繼而緩緩一勾嘴角:“只是一刀殺了,豈非太過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