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盤山路上下來,我和老太婆進了一個村子。這村口有一個賣餛飩的。當下我們兩人就各自吃了一碗。
這會兒,我正準備再吃一碗。老太婆發話道,“你這不要命的丫頭片子,你可知這是什麼餛飩。”
我正舉着碗,扭過頭來看老太婆,開玩笑的說道。
“還能是人肉餛飩不成。”
“哼!人肉餛飩算得了什麼,這可是借命餛飩。你吃了他的餛飩現在可是要借命給他的。”
老太婆的話說的平淡,但是聽在我的心裡面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婆。心說,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那我現在吃了他的那麼多的餛飩豈不是要死了?
“付賬!”還沒等我想完,就聽見背後的餛飩攤的老闆開始讓我給他付賬,那如果老太婆說的沒錯的話。付賬的意思就是讓我付命?
一個哆嗦,差點把手裡面的碗給掉到地上。
老太婆一個飛身接過我手裡面的碗道,“你要是再把這碗給他打了。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
“付賬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老太婆把碗放到桌子上面。轉身對餛飩攤的老闆說道。
再看這餛飩攤的老闆,臉色煞白,雙眼黑洞洞的。從嘴裡面不斷的吐出一些白沫來。哪裡還有剛纔的人模樣,分明就是一個鬼。
粗粗的喘了幾口氣,趕緊的退後幾步,雙手握在自己的四面佛上面就開始唸咒文。
“誰讓你念咒文了?”老太婆暴躁的一巴掌打斷了我的咒文,她的巴掌打在我的頭上,把我打的是頭昏腦漲,嘴裡面哪裡還來得及唸咒文啊。
但是,即便是這樣,隨着咒文一出,我就發覺出一些不對勁了。
本來這街道上面還有不少來來往往的人,以及做生意的攤位,這一會兒的功夫,街道都空了出來,天空中飄來了幾朵陰雲,街道上面也是陰風陣陣。
我和老太婆就站在村口的地方,老太婆的衣服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聲音卻是慷鏘有力,“出來比劃比劃吧!”
老太婆的聲音一落,就聽見幾聲噗噗的聲音,好像是什麼人從空中落了地。轉身一看,幾個身穿黑色衣服,頭戴黑色烏沙,臉色煞白,雙眼猩紅的人正站在我們的旁邊。
他們先是對着老太婆敬了一聲,“柺杖神婆,小的們這廂有禮了。”
這幾個人竟然認識這老太婆,俗話說的好,熟人好辦事啊,這下我心裡面的石頭落了地,心說,早說你認識嘛,我們這不是沒事嘛。
但是扭頭一看,覺出不對勁來,老太的臉色鐵青,嘴脣微微發顫,冷笑了一聲,“哼!”
那幾人臉上也不太好看,“怎麼?柺杖神婆這是要妨礙我們辦事了?”
爲首那個烏紗帽往前走了一步,看了我一眼,接着開口說道,“我們還要帶着回去交差,您要是準備妨礙我們辦事,就別怪我們小的幾個對您不客氣了。”
辦事?
我心中略一沉思,隨即嚇了一跳,這幾個人是來要我吃餛飩的命的,借債還錢,殺人償命,吃了人家的餛飩,焉有不還錢的道理。
可是這老頭一開始的時候也沒說這餛飩是借命的餛飩啊。
雙眼緊盯着老太婆,如果,她這會兒要是決定讓這幾個人將我帶走的話,恐怕我是根本就毫無反擊之力啊。
那烏紗帽說這話,忽然就發了難,兩人圍在老太婆的旁邊,剩下的人都紛紛的朝着我這邊來了。
他們雙手伸向我,速度極快。
“快忘三家屯子跑!”
老太婆被兩個烏紗帽給攔着,騰不出手來幫我,便朝着我大喊了一聲。
沒有遲疑,我轉身就朝着上面的盤山路跑去。
因爲我們本來就是在盤山路的邊上,所以這一下子就上了盤上路。等我上了盤山路之後,覺得身後的動靜忽然變小了。就好像那些人已經逐漸的遠去了一樣,再看被圍困在中間的老太婆臉色鐵青體力也漸漸的不支。
我一看,心說不好,萬一老太婆再交代在這裡,我以後怎麼能夠心安吶。
既然那些人現在追不上來,我也暫時的安全了,就雙腿一盤就地坐下來,雙手握着胸前的四面佛,開始念起了咒文。
這時的咒文不是我主動的去選的,而是我身子一坐就有一段咒文從我的腦子裡面流到嘴裡面,就順勢的唸了起來。
直到唸了好一會兒,我這纔想起,這段咒文正是從潘鬆那裡偷學來的一段。當時潘鬆是對着刀疤男的頭顱念得,而我懷疑刀疤男的鬼魂當時已經被他給封在了頭顱裡面,這咒文正是用來對付刀疤男的鬼魂的。
現在那幾個烏紗帽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鬼魂了。
唸了一陣,我覺得好像底下的老太婆已經慢慢的佔了上風,也不知道是不是咒文的起的作用,就更加快速的唸了起來。
老太婆已經明顯的佔了上風,就見那幾個人正要準備逃開
只聽她大喊了一聲“哪裡跑?”一個柺杖已經朝着那羣人劈了下去。
那些人叫她是柺杖神婆,看來這柺杖是她的法器,這一柺杖劈下去就覺得地震山搖一片混混吞吞的,等眼前的迷霧散了,那幾個人也已經不見了。
老太婆癱坐在地上。
我趕緊的從盤上路上跑下來去扶她,只聽她哀嘆了一聲,“想我老太婆一世清明,竟然在此時染下了禍根,也罷,也罷。”
她撐着柺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聽到她剛纔的哀嘆我就覺得十分的過意不去,這事兒因爲而起到頭來卻給老太惹了禍根,心裡面着實的過意不去,嘴裡連聲的道着歉。
“這怪不得你,要不是我老太婆自己貪吃那一碗餛飩,哪來的後面的這些事情啊,這都是命裡的劫數,怨不得別人。”
老太婆如此說道,我心裡面一驚,竟然是一個看透世間之事的人,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但凡世事都是早已命中註定之事,而世間之人卻多有不知,只顧的在金錢名利之間追逐卻早已失了自我。
烏紗帽已走,我問老太婆接下來我們準備怎麼辦。
老太婆略一沉思道,“我們到村口去候着,等天黑的時候再入村。”
聽從老太婆的安排,我們穿過盤山路到了村口的小樹林,想起先前的時候再這裡看到的蛇妖不知道現在境況如何。
而且那日從三家屯子裡面離開的時候就看見蛇妖和雬月還有小男孩在一起或許看到了蛇妖就能知道雬月現在身在何處了。
想到這裡,我趕緊跟老太婆詳細說了。
之間她點了點頭,道,“那你帶路,我們前去看看”
穿過森林的時候,老太婆忽然問道,“你剛纔唸的咒文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一聽心裡覺得大概是這老太婆認識那經紋,潘鬆這麼厲害的人物,而老太婆也真麼厲害,說不定兩人還有什麼關係。
心裡一打鼓,我便沒有說實話,只是說從別人那裡偷偷聽來的,也不認識那人。
老太婆聽完,小聲的嘟囔道,“這咒文倒是跟我哥哥的很像,但是現在卻是不知身在何處,若是小姑娘知道,可一定要告訴老身啊。”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媽呀!這下可就更不敢說了。
趕緊打了茬,將這個話題越過去,生怕被老太婆那雙犀利的眼睛給看出端倪來。
進了山洞之後,卻沒有找到蛇妖,我心裡邊更加的不安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趁着天黑的檔口,我們再次入了村。
夜晚的三家屯子靜悄悄的,也許老太婆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村確實是有道理的,黑暗對我們形成了一種天然的保護屏障人,讓我感到尤爲心安。
老太婆讓我帶她去我們先前住的院子,我們住的院子裡面還有先前搭的帳篷,散落的被褥衣物,我們走了之後好像沒有人來過這裡。
“呼呼——”
從屋子裡面傳出來一陣聲音,我心中一驚,屋子裡面有人?
老太婆顯然已經聽到了有人呼氣的聲音,她悄無聲息的到了房間裡面,我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就在我們剛一進入房間的時候,裡面的燈一下子就打開了。
我嚇了一跳,面對老太婆質疑的眼神,我趕緊的搖了搖頭,表示這燈根本就不是我的開的。
這屋子還是我和雬月先前住下的模樣,後來因爲院子裡面的人害怕,所以又在屋子裡面打了幾個地鋪,整個地上都被佔的滿滿堂堂,我們根本下不去腳,所以就直接踩在被褥上面。
房間裡面的燈繩是在牀頭上面的一根繩子,我和老太婆剛進屋門根本不可能把手伸到那個位置去開燈。
那也就是說,這個房間裡面除了我和老太婆以外還有別的人,那個人在我們進屋的同時已經打開了房間的燈。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剛纔我們在院子裡面的時候聽到的那很呼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