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交給下人做就是了,何必親自動手?”
冷思瑤羞赧的笑着道:“我知辰哥哥最歡睿王府中的清爽麪條,所以特意回府跟府中的廚娘所學。(m首發)”
說着又將碗向前推了推:“辰哥哥嚐嚐看,是不是睿王府中的味道。”
慕容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清爽的麪條立刻讓胃變得暖暖的,也舒服了許多。
一整天未進食,晚上又喝了不少酒,他胃裡還真是很不舒服!
雖說王府中什麼都不缺,但自從有一次在睿王府中宿醉,冷夜月親自去廚房爲他煮了這樣一碗平淡無奇的熱湯麪後,他似乎就迷戀上了這種平淡卻又溫暖的食物,每一次喝過酒之後都想要吃一碗。
可是那時他厭惡冷夜月,總是對她冷言相向,去睿王府中喝酒,每次對她煮的面也都敬而遠之,冷夜月怕他喝多了酒胃會難受,所以便將那煮麪的方法教給了府中的廚娘。
冷思瑤眼中滿是期盼之色:“怎麼樣,好吃嗎?”
“很好吃。”慕容辰由衷的讚道。
很快一碗麪便吃了個底朝天,慕容辰似是遲疑了下,但最終還是起身繞過書案走到冷思瑤面前,擡手將她衣角的麪粉拍去,還溫柔的拭去沾染在她臉頰些許的麪粉,還溫柔的再次囑咐她:“以後有什麼事便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不必讓自己如此勞累。”
這煮麪之法是今天冷夜月才暗中傳授給她的,也是冷夜月暗中囑咐她如此做的,原本只是抱着一絲希望試試看,卻沒有想到竟真的會得到慕容辰久違的溫柔以待,此時的她內心多少還真是有些感激冷夜月的。
長時間以來心底的委屈一涌而出,淚水積聚在眼中,但卻還是對他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只要辰哥哥能喜歡,我一定都不覺得累。”
二人之間的氣氛難得的稍回覆到從前最濃情蜜意之時,但此時書房門被推開,沈惜雪一樣端着夜宵款款走了進來。
“王爺,我見你今晚沒吃什麼,所以命廚房做了些夜宵來。”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注意冷思瑤的表情,畢竟她打擾到了二人的恩愛時光,也阻止了冷思瑤的感情修復,所以料定冷思瑤會如往常一般冷言相向。
慕容辰看着那盤中油膩的食物,剛剛覺得舒服的胃突然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不悅的蹙起眉頭,因爲不適連語氣都變得異常生硬無情:“以後未經本王允許,不必再前來送夜宵了。”
沈惜雪一怔,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明明自己在得知冷思瑤的舉動後與她一樣送夜宵過來,可爲什麼對待她們二人的態度竟是天壤之別?
難不成是冷思瑤做了什麼手腳?
心中這樣想着的同時,下意識的看向冷思瑤,但卻見她平靜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異樣,更沒有如往常一般的怨忿。
也正是因爲此,沈惜雪才覺得更爲奇怪。人的個性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的,正如從前的自己一樣,若非突逢鉅變,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如現在一般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
可是冷思瑤,只是一個晚上,就似是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讓她捉摸不透的人。
她敢斷定,今晚定然是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冷思瑤徹底的改變。
沈惜雪心中一驚,難不成是冷夜月?
但很快,她便否認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測。
冷夜月是恨不得冷思瑤去死的,就算全天下都幫冷思瑤,她也絕對不可能!
更何況她們二人之間今夜的接觸全都在她的眼底之下,完全沒有任何時機耍什麼花樣。
更讓沈惜雪始料未及的是,冷思瑤只是平靜的看着她,還表現出一副識大體的正妻之態,大方的對她交待道:“辰哥哥不喜油膩之物,尤其是飲酒之後更是不喜歡味重油膩之物,只喜歡吃一些清淡暖胃的,所以下一次你可以煮碗麪或者是粥都可以。”
雖然只是一句看似真誠大方的分享,但看在慕容辰眼中卻完全變成了冷思瑤因對他用情至深,所以便隨時留意他,以至於對他的飲食習慣都瞭若指掌,但是沈惜雪對他卻是完全的敷衍。因此二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天平亦是發生了傾斜。
這也正是冷夜月的用心,逐步的讓沈惜雪在慕容辰心目中的地位受到影響,如此一來體貼又一往情深的冷思瑤自然是更受慕容辰歡心,加上一直以來對她的冷漠,在這份愧疚的作用力之下,冷思瑤不僅能贏得慕容辰的心,而且在晉王府中的地位也會得以確立。
這正是冷夜月所期望得到的!
不管冷思瑤與她之間有什麼糾葛,但那都是些爭風吃醋的小事引起的,而且就冷思瑤的身份而言,不僅不會成爲上官煜澈的敵人而且說不定日後還會成爲他們的眼線,助他們掌握慕容辰的一舉一動。
但沈惜雪不同,沈惜雪若得勢,定然會讓晉王府的勢力擴張,而且憑她對上官煜澈的用心,加上背後心機頗深又極有手段的沈文堯,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御王府都是絕對的障礙。
所以她原本的立場也發生了改變,助冷思瑤上位藉此打擊文伯候府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慕容辰完全無視掉了沈惜雪,反倒是對冷思瑤道:“若是瑤兒不嫌麻煩的話,每晚可否都煮碗麪送來書房?”
冷思瑤自然是滿心歡喜歡的應允的。
一切按照姐姐暗中交給她那團紙上所交待的做,沒想到剛剛開始竟就如此順利。
若接下來都聽從姐姐的安排的話,那麼終有一日她定然會成爲辰哥哥身邊不可或缺少女人!
就算他心中有姐姐又如何?姐姐的心全然繫於御王身上,就算御王真如預言活不過三十歲,她也絕對不會轉身投入辰哥哥的懷抱。
她們姐妹之情雖不見得多深厚,但彼此還是瞭解的,因此這點自信自然還是有的。
既如此,就算他心中有姐姐又能怎麼樣?這絲毫不妨礙她的地位。
從前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執意要與姐姐爲敵呢?
如今回過頭來看看自己從前的行徑,還真是幼稚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