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你的意思是……你不會管蕭家的事情?”東慕離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猛然聽到這樣的一番話,頓時愣住了,很快又是欣喜若狂,如果父親不插手這件事的話,那麼蕭家的事情就會非常順利,蕭千音不會和儒家爲敵了。
“慕離, 你似乎很關心蕭千音,莫不是你喜歡她?”東籬軒見東慕離一直爲蕭千音說話,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不過按照瀟然那孩子的性格,要成功恐怕很難,那個孩子啊,他這個做舅舅的還不瞭解?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從容優雅的模樣,實際上霸道狠毒,做事不擇手段,皆是隱藏在他無害的外表下,就算慕雲和慕離都沒有看透過他吧?
“喜歡她?”東慕離大吃一驚,這不是被說中後的惱羞成怒,而是真正的驚訝,他從來就沒喜歡過蕭千音,他是將蕭千音當成摯友,男女之間就得有那啥感情,就不能有單純的友誼嗎?
“難道不是?你處處爲她說情,還有如此擔憂她,不是喜歡她?”
“不是,我……我是將她當成朋友,男子和女子之間就不能有像兄弟一樣的好交情?我是純粹把她當做知心好友的。”
東慕離一副受辱的模樣,他沒想到自己對蕭千音的朋友般的關懷會變成這樣?他立刻開口反駁,他覺得父親不該這樣想。
二兒子的回答倒是出乎東籬軒的意料,他若有所思,這個蕭千音還真有幾分本事。
“記住,蕭家一事任何人不得插手,還有若是蕭千音下手不夠狠,你們就幫她一把吧!”
東籬軒的這番話着實讓兩人面面相覷,他們望着自家父親離去的身影,真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父親不是一向很寵愛那個女人的,照理說那女人撒撒嬌,哭一哭,父親就會投降,接着滿足那女人的任何要求,這一次他是要看着蕭家衰敗?莫不是蕭家哪裡惹到他了?也不對,假如是那個女人惹火了父親,父親也不會帶她一起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哥哥,你明白父親的意思不?”東慕離怔怔的扯了扯兄長的衣袖,疑惑的問道。
“不明白,但我們明白的是,父親不會趟這趟渾水,他打算不管蕭家,任由蕭家自生自滅。”
東慕雲儘管心生好奇,可他不是喜歡刨根究底的人,畢竟對他來說,知道的太多越是危險,好奇心啊是他們不該有的,否則總有一天會令他們萬劫不復的。
是夜——
“老爺,今日豔兒回了一次蕭家,特地問了芊芊和炎兒,那蕭千音太過分了!老爺一定要爲蕭家做主啊!”
蕭鄭豔習慣性的靠入東籬軒的懷中,撒嬌似的說着,語氣中是有意無意的怨憤。
“豔兒,你跟我有多久了?”東籬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她摟在懷裡,而是淡淡的詢問。
“老爺,你爲什麼要問這個?”蕭鄭豔記得自己只要做出這樣的姿態,老爺絕對會愛憐的抱着她的。
“說,你跟我多少年了!”東籬軒神情很是淡漠,如此陌生的他,終於讓蕭鄭豔有些覺得不對勁。
“十五年了,十五年。”面對這樣的東籬軒,她不由得心生畏懼,下意識的要遠離對方。
“十五年了,這些年我對你很好吧?”東籬軒拉住了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漫不經心的說着,只是眼中浮現的冷厲不同於往日那個寵她寵上了天的夫君,她從來不清楚原來看上去斯文儒雅的男子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眼神,刺得她周遭的肌膚都生疼不已,亦是不敢與他對視。
“老爺,豔兒疼!豔兒疼!”下巴上傳來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呻吟起來,不停地喊着,老爺大概遇上了什麼是吧?所以纔會這樣,自己喊一下他就會恢復的。
“疼?告訴我!我待你如何?嗯?”東籬軒手上用的力更大了,直接在她下巴上掐出青青紫紫的印子,但他依舊沒有鬆手,冷笑着問。
“很好!老爺待豔兒是非常好的!”蕭鄭豔眼眶裡淚水不住的打着轉,瑟瑟發抖,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隨即閉上眼,淚水緩緩從臉頰上滑落,東籬軒手上似是被燙到了,趕緊鬆了手,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撫弄着她的髮絲:“雅兒,雅兒,你不要哭,你一哭軒大哥就會心疼,雅兒,你是軒大哥的,是軒大哥的!”
以往這樣的撫慰無疑會滿足她的虛榮心,原本東籬軒的動作還讓她雀躍不已,直到他喊出那一番話,蕭鄭豔身體僵硬,她沒有聽錯,沒有聽錯!他喊的是雅兒,而不是豔兒!她想起了往日裡的恩愛,他總愛在她耳邊喃喃:“豔兒,豔兒,我愛你!我愛你!”
想來那是她聽錯了,因爲在牀第之上,他喊得應該是雅兒,而不是豔兒,由於聲音太低,她一直以爲是豔兒,原來事實竟是如此?!
她如墜冰窟,渾身冰涼,他心裡愛的,是雅兒!這個雅兒,莫非是……北宮雅!她猛然想起自己剛剛嫁給東籬軒的時候,他總會詢問一些蕭家的事情,尤其是哥哥的,當時她以爲是他關心自己的原因,原來他是從自己的口中知曉北宮雅的近況,他真正關心的是,北宮雅!
“豔兒,你聽到什麼了嗎?”沒等她有所動作,東籬軒再次握住了她的下巴,輕笑着詢問,可他的眼底沒有笑意,卻是冰涼一片。
“沒有,豔兒什麼都沒聽到!”眼前男子散發出的殺意,還有那種殺伐決斷的狠戾,都在告訴她,一旦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自己立即會變成一具屍體,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怕的,當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後,她畏懼了,因爲東籬軒根本不愛她,只要他願意,自己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隨即會有新的替身代替她,他甚至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豔兒真聰明!蕭家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是聰明的女子,知道怎麼做的?”東籬軒望着她,然後鬆開手,把她甩在地上,負手而立:“你該知道的,任何傷害雅兒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