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會讓你們在我面前鬥個你死我活,因爲這樣會給我招致很多的麻煩。”酒鬼先生髮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當然不能真的讓這兩個天之驕子在自己的面前最終分出個勝負,這不是比試,而是生死之戰。不論誰死了,自己在場,都會引發死的那一方背後勢力的追責。自己不懼這些麻煩,卻也不願意招惹這樣的麻煩。尤其是蘇墨,若是蘇墨死在這裡,單單一個李二,就夠自己麻煩不斷的。
“先生,您可以先離開。”蘇墨說。
酒鬼先生無奈的看着蘇墨,“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裝沒有遇見過你?你這樣真的很像道門的那些人,我不喜歡。”
蘇墨稍微有些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一片吶喊聲。無數的百姓們蜂擁而來,浩浩蕩蕩,形成一片人海。
三人望着這些百姓到來,不知這些人要做什麼。而這些百姓們羣情激奮,似乎變得無所畏懼,根本就沒有在意站在這裡的三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更沒有在意這三個人會不會瞬間將自己這些人殺的乾乾淨淨。他們紅着眼睛,吶喊着,叫嚷着,咒罵着。
蘇墨主動的給這些人讓開道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些人向着宮門走去。其中有老人,有婦孺,甚至還有孩童。旋即幾個人來到蘇墨的身邊,隨着蘇墨一同觀望着這些百姓們衝入皇宮。
“怎麼回事?”蘇墨問柯直。
“聽說國王和劉九陽被你殺了,九陽宗的那些弟子們都跑了,禁衛軍也散了,百姓們要來砸皇宮,以泄心頭之恨。”
蘇墨恍然,覺得這種反抗很沒有意義,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儘快通知臨近的道門接管南國,不能讓這些百姓鬧事,否則很有可能釀成更大的禍端來。”蘇墨說。
柯直笑了笑,“道門的人已經到了,是臨近教會的人得到消息,特意趕來,正好被我遇到。”
“那就好,儘快讓道門派人來穩定局勢,如果因爲我們的到來,一時痛快殺了該殺的人,走後卻留下一片更大的混亂和更苦的日子,這便是我們的不對。”
“這是自然,大人請放心便是,道門一直都想要在這裡設立教會,將其納入道門的統治,南國王室執意不肯,現在已經沒有了王室,也沒有了九陽宗,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了阻礙。”
“我剛纔還想着要師父你來當南國國王呢,結果被師姐罵了一頓,原來師父手底下統治着七八個國家啊?長生宗這麼厲害啊?!”鐵牛不好意思的說。
蘇墨笑了笑,不再理會那些百姓,而是四處找尋着被人羣淹沒的酒鬼先生和墨飛宇的身影。
找到兩個人以後,蘇墨想了想,對柯直幾個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蘇墨向着酒鬼先生那邊走去,來到酒鬼先生身邊,蘇墨說道:“先生,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怎麼,終於想起來要拉攏我了?”
蘇墨苦笑,他的確是打算這樣做,但又覺得老人既然已經把一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那麼這就說明,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自己完全沒有資格來左右他的思維。“我只懇請先生一件事情。”
“說來聽聽。”
“爲了人族,縱然您不站在道門這邊,也請別站到南山劍宗那邊去,我替道門和人族百姓們向您致謝。”
酒鬼呵呵一笑,拍了拍蘇墨的肩膀,“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也終於不太像道門的人說出來的話語,我聽進去了,我會考慮。”
蘇墨很高興,再次感謝。
酒鬼先生轉身要走,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身來望着蘇墨,“你就不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說動我站在你道門這邊?墨飛宇可是跟了我很多天了,爲的就是要說動我。其實你也可以試試不是嗎?”
“可是晚輩沒有太多的時間……”蘇墨爲難的說,這是實話,蘇墨不想隱瞞,“因爲晚輩剛剛建立了一個宗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故而不能……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是希望做一番努力,至少,我希望我可以保證讓先生不會站在道門的對立面上去。”
“這樣啊……古界我還沒去過,不知道那邊有美酒沒有?”
蘇墨一怔,有些尷尬的急忙說道:“晚輩,晚輩不怎麼飲酒,對此也不是很瞭解。”
“真是笨吶。”老人忽地感慨。
蘇墨更是不好意思,“並非晚輩聽不出前輩的意思,只是晚輩不想對您說謊,晚輩的確是不知道古界是否有您喜愛的美酒……不過若是前輩願意屈尊前往古界小住,晚輩可以向神族和妖族方面詢問一下是否有美酒,屆時可以讓前輩有喝不完的美酒。”
“這倒是個聰明的說法,我對你小子挺感興趣,不過可惜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暫時的還不能跟你去古界。墨飛宇這小子也不會就這麼放棄,肯定會再粘着我一段時間,有人請客喝酒,我老頭子自然不會拒絕,這也省的我一把年紀了還要到處去掙錢買酒喝。這樣吧,我們做個約定,你來爲我收集美酒,我過段時間去古界找你,到時候我能不能答應你什麼,全憑你的本事了。”
蘇墨一喜,作揖感謝:“晚輩恭候前輩大駕光臨。”
“噢,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找你幫忙。”
蘇墨一怔,沒想到還有自己可以幫到他的地方,急忙問道:“前輩請說。”
“李二在唐國嗎?”
“應該在吧,我也不知道,我們好久沒見了。”
“你說我進入唐國以後,他會不會感應到我,然後跑來找我打架?聽說他挑戰過所有的聖境,但我喜歡到處跑,他從來沒找過我……也找不到我。唐國有瓊漿玉液,我不去品嚐一下,實在是人生憾事。可我又擔心他來找我打架,我很不喜歡打架……”
“那前輩有什麼吩咐是我可以幫您的?”蘇墨有些汗顏,多少有點兒因爲認識李二覺得丟臉。感覺李二在聖境的強者眼中,就是一個胡攪蠻纏喜愛打架的瘋子似得。
“你和李二的關係據說不錯,能不能和他說說,要他別找我麻煩?我這倒不是怕他,而是真的不願意和他打架。”酒鬼先生笑呵呵的說,至於是不是他說的這樣,那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
蘇墨無奈的說道:“他那個人,性情不定,晚輩真的不敢保證這些。再說,若是晚輩通知了他,豈不就等同是告訴他您將去唐國?別到時候您去唐國本來沒有被他發現,結果卻被晚輩告了密……”
“這倒也是,那就一切隨緣吧,走了。”酒鬼先生說完扭頭離去,墨飛宇擠出人羣,恨恨的看着蘇墨,丟下一句狠話,急忙追了上去。
蘇墨帶着大家離開南國,返回古界。期間讓人關注了一下南國的形勢,知道整個南國的情況相對穩定之後,這才放下心來。然而他把南國大鬧一通就此想要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就回去,天底下哪裡有
這麼便宜的事情。在某座城外,幾人步行要去往另一座沒有修建飛行陣的城池路上,遇到了特意在此等待蘇墨的人。
南山劍宗四峰長老宇化極。
也就是九陽宗的宗主劉九陽的舅舅。
蘇墨殺了劉九陽,對於南國那邊的人,其實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是蘇墨做的。可是畢竟遇到過墨飛宇,這件事情會被宇化極得知,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地方。
宇化極站在官道的中央,手持一柄碧綠色的古劍,像是一尊石像一樣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除此之外,他沒有帶任何人,這意思很明顯,這屬於私人恩怨,和南山劍宗以及道門沒有任何的干係。
但實際上,離着這裡不遠處的地方,隱匿着數名南山劍宗的弟子。
蘇墨從南國回古界的路線很容易被猜測出來,自然他會攔在這裡,堵住蘇墨的去路也不是什麼難事。
宇化極亮明身份,蘇墨也懶得和他多說,因爲多餘的對話並沒有意義,也不會改變任何的結果,倒不如省下這些廢話,直接了結此事。
柯直等人退後,自動進入觀戰的模式。宇化極腳下用力,整個人直接躍向空中,未見什麼強大的氣息,也不見他釋放出強大的靈壓來震懾蘇墨,一切都看似那麼的平淡,但旋即他揮出一劍。
這一劍,仍舊平凡,可不平凡的是這一劍散發出極其強烈的劍意,劍意中包含了宇化極高深的修爲以及強大的劍道感悟。甚至隨着這一劍的發出,蘇墨覺得他手裡的劍才更應該像是一個強大的修行者。
烈日變得刺眼,彷彿離着世界又近了幾分。而蘇墨很清楚,如此炙熱的烈日其實是來自他這一劍所蘊含的強大劍意。劍意甚至可能昇華了空氣,昇華了周圍的一切氣息,就好像是點燃了一堆不可能被點燃的物質,散發出了不一樣的光熱。
柯直等人在觀望着蘇墨如何應對這一劍,縱然沒有身臨其境,卻也能感覺到宇化極這一劍的強大,以及這一劍上所蘊含的殺念。
劍來,隨着強大的劍意,籠罩下來的還有一個無比堅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銅牆鐵壁的領域。他僅僅只是靈源境一段,就能用處這般強度的領域,足見之強悍。但遺憾的是,他的劍縱然已經是來到蘇墨的胸前,卻再也難進一分一毫。
一直巨大地透明手掌狠狠的握住了他的身體,阻止他的劍再往前哪怕一絲一毫。殺龍斬的防禦堪比小天宮,蘇墨對此無比的堅信,所以它能攔住宇化極,自然也在自己的信心之內。
強大的劍意在自己胸前爆開,熊熊燃燒的黑炎旺盛的被風吹的咧咧作響。蘇墨伸出手掌,掌心亮起一抹暗紅色的光澤,無赦劍出。
無赦劍是經過墨心提煉的劍,蘊含着亙古的渾厚氣息,如似混沌之力。劍之鋒利,就算是蘇墨這個主人也爲之驚歎,尤其是它不僅僅能刺穿一切別的兵器所不能做到的東西,更能刺穿別人的領地、領域,甚至是聖域!蘇墨很清楚,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無赦劍的本事,又或者說,這是墨心的本事。但這個本事現在被自己掌握,這種感覺極好,至少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也會變得更加的擁有自保的能力。
一劍刺出,快如閃電,宇化極直覺咽喉一涼,胸前便有大量的鮮血潺潺流出。
他仍舊被殺龍斬握在手中,手裡的劍強勢仍舊不減,可是他,卻是已經徹底的告別這個世界。
柯直瞪眼,黑落白落驚住,鐵牛不僅僅是在瞪着眼睛,還張着自己的下巴。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此可怕的事情被自己親眼目睹,他們怎麼可能會淡定?
蘇墨一招殺了南山劍宗的一位長老?!只是一招?!
宇化極的屍體緩緩的跌倒在地上,透明的那隻巨大手臂逐漸的散成一團水汽消失不見,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又去到了哪裡。蘇墨收了無赦劍,隨意的看了一眼遠處南山劍宗安那些弟子的藏身之處,想了想,轉身招呼着柯直等人。
“走吧。”
柯直幾個茫然的走了過來,跟在蘇墨的身後,久久沒有人發聲。
直到鐵錘因爲過分走神,一不小心踩到了柯直的腳,使得柯直險些摔倒。
蘇墨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着幾個人,幾個人立即死死的望着蘇墨,期待着他能說些什麼。
蘇墨稍作沉吟,對剛纔的作戰還是解釋了一些什麼:“他對我不瞭解,不知道我有什麼手段,而我能看穿他的劍道,所以……僥倖將其直接殺了。”
僥倖?那也叫僥倖?
“師父,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鐵牛當即就喊了出來,“您剛纔那樣也叫僥倖?您就好像一個強大至極的修行者,在等着不知死活的弱者主動送上門來找死!他可是南山劍宗的長老,您這一劍就將其殺了,這要是傳出去……您的威名勢必會震驚整個人族之地。”
“師父本來就威震天下好不好!”白落不怎麼同意鐵牛後半部分,但也同樣的爲之感到驚恐,“師父,您是怎麼做到的呀?他可是靈源境強者,在你面前,靈源境強者應有的強大爲何我一點兒都沒見識到?”
“那是因爲師父比他更強大,而這種強大,指的並非是修爲。”
黑落說,說完用眼神去徵求蘇墨的意見,意思是詢問自己說的是否正確。
蘇墨緩緩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神奇,一切都是出於他的自信和對我的無知。我曾經面臨過很多靈源境的強者,那些人……修爲甚至已經用特殊的方法提升到了聖境,我試圖殺死他們,從中也找尋到了一些方式方法以及經驗。更何況,李二前段時間也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如何在自己修爲不及對方的情況下,殺死比自己強大得多得多的對手!哪怕是聖境,哪怕是帝境。不過,如果我遇到帝境強者,我應該除了逃走,什麼都沒辦法做到。”
不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南山劍宗的那些弟子正在爲宇化極收屍。有不長眼的弟子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或是悲痛難耐,竟是追了上來,要替宇化極報仇。
柯直二話沒說,上前直接將其殺死,又像是什麼事情也都沒有發生一樣走了過來,繼續尾隨蘇墨前行。
蘇墨對柯直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殺死他。”
“可是他壞了規矩,理應死去。”
“規矩?”蘇墨不解。
“宇化極來此報仇,不讓南山劍宗參與其中,意思很明確,你們之間的戰鬥無論誰死,都是私人恩怨,與南山劍宗和道門無關。那麼現在宇化極死了,他卻要衝過來殺你,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資格,但他的確是破壞掉了規矩。這樣的事情,不容雙方有所破壞,免得引發更大的衝突。”
蘇墨不是很能理解,卻不得不去嘗試理解。沒有再說什麼,沉默地繼續前行。
蘇墨回到古界是兩天以後的事情。
剛剛走出傳送大殿,就有屬下告知,南山劍宗的人
正聚集在長生仙山之下要求見他,而道門也派來了大量的人手與其對峙。蘇墨急忙趕回長生宗,在長生宗下的接引大殿前,蘇墨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南山劍宗掌教朝青藤帶領着南山劍宗的大量弟子,正與紅衣大主教葉鴻一率領的道門人馬對峙,而在道門的這些人身後,則是唐不二等人。
雙方劍拔弩張的氛圍,彷彿就要打起來一般。但實際上對於蘇墨來說,他看的明白,想的清楚,不論是朝青藤還是葉鴻一都不會動手,無非都是在做做樣子等自己回來罷了。沒有人會真的願意此時此刻與一個強大的對手交手,尤其是對於南山劍宗來說。既是打不起來,蘇墨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着急的,平靜的走了過去。
前有南山劍宗的弟子擋路,蘇墨說道:“麻煩請讓一下。”
這弟子回頭瞪着蘇墨,旋即也就認出了蘇墨,南山劍宗弟子中一片混亂,紛紛轉過身來,尤其是那弟子,更是彷彿真的找到了仇家似得,二話不說竟是直接對蘇墨出手。
長劍遞來,蘇墨揮手釋放出一道劍氣,將其當場斬殺!
南山劍宗其餘弟子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紛紛拔劍。
蘇墨冷漠的看了所有人一眼,繼續向前走。
這一回,不論是想要和蘇墨動手的,還是不想和蘇墨動手的,都下意識的讓開了道路。開玩笑,宇化極長老可就是死在他的手裡,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這些人又哪裡有這等本事?無非就是仗着人多罷了。
“神官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朝青藤聽到蘇墨回來了以後,其實心裡是十分高興的。至少大家不用再在這裡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墨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殺人!並且是當着自己的面殺了人!
蘇墨看着走過來的朝青藤,奇怪的反問道:“我爲何不敢?”
“你……那可是南山劍宗的弟子!他和你無冤無仇……”
“掌教大人真是好眼力,你哪隻眼看到是我們大人主動出手的?你的弟子不服管教,目中無人,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回事就直接向我家大人出手,按照你這說法,怎麼着,你南山劍宗的弟子想要殺我道門的大神官,我道門的大神官不但不能殺他,反而還要站在這裡給他殺不成?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柯直打斷了朝青藤的話語,冷嘲熱諷的說出一個事實。
事實上朝青藤也知道是自己這弟子主動的先動手,畢竟人太多,什麼性子什麼脾氣的弟子都有。這弟子着實愚蠢,恐怕是真的以爲自己帶人來這裡是要和蘇墨開戰的!所以看到蘇墨以後,竟然不自量力的主動出手……
“南山劍宗弟子企圖殺我道門大神官,這筆帳,我先記下了,等掌教大人返回南山劍宗以後,道門勢必會再登門拜訪。”葉鴻一冷笑着也走了過來,等同是在朝青藤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朝青藤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卻不得不正正自己的臉色,望着一臉平靜的蘇墨:“神官大人,你可知道我這次來是所爲何事?”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不論我是道門的大神官,還是長生宗的宗主,你要想見我,不論是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手段或者是什麼樣重要的事情,都得秉承一個道理——我想見你才行。掌教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請送上拜帖,我擇日相見。”
蘇墨說完,繼續前行。柯直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招呼着黑落和白落等人趕緊跟上。
朝青藤的臉色已然不能說是有些難看,而是相當的難看。而其餘南山劍宗的弟子們也爲此感到了極大的羞辱,紛紛叫囂着要朝青藤下令和長生宗拼個你死我活!南山劍宗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這些人以後還怎麼見人?
“蘇墨!你不要太過分!”朝青藤咬牙切齒的吼道。
葉鴻一也沉聲警告:“朝青藤,你也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算個什麼東西,論身份地位,你又有什麼資格見神官大人?神官大人說的很對,你要想見他,也得看他願不願意見你纔是!大家都在這裡站了一天了,要打你不打,要散你不散,既然你南山劍宗上門挑事,且企圖殺我大神官,我身爲道門的紅衣大主教,自然不能饒你!來吧!”
朝青藤心裡咯噔一聲,倒不是說他如何的懼怕葉鴻一,相反對於葉鴻一來說,自己其實和他私下裡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且葉鴻一的修爲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自己也自然用不着去害怕他。只是這個時候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是逼着自己動手,偏偏自己絕對不能和他動手,畢竟一旦動手,便極難收場。
葉鴻一肯定也抓住了這個把柄,故而纔會如此囂張的叫囂。
“你不要以爲我怕了你,只是我有任務在身,不可耽誤,也絕不是來找你道門打架的!黑衣大神官殺我南山劍宗長老,縱然道門不給個交代,蘇墨大神官也得給個交代纔是。”
“這件事情你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來。”
“證據?葉鴻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是特意的跑來栽贓嫁禍給蘇墨大神官不成?”朝青藤生氣的說道。
葉鴻一呵呵一笑,“這可說不準,再者說,你只說神官大人殺你道門長老,爲何不說他爲何要殺你長老?難道神官大人突然興起,就跑到你南山劍宗殺人了?”
“……”朝青藤皺着眉頭,死死的看着葉鴻一。葉鴻一這是在故意的讓自己難堪,不,應該是說故意的讓南山劍宗難堪,故意的當着這麼多的外人來羞辱自己宗門。
不過葉鴻一也不可能把事情進一步的激化,他料定朝青藤不敢真的和自己動手,但他又怎麼能忘卻,他其實也不敢主動的對南山劍宗動手?只是南山劍宗貿然衝進古界,不顧道門的阻攔,使得道門很沒面子,這纔會由他親自帶隊前來假裝保護蘇墨,但實際上卻是爲了做個姿態。南山劍宗敢殺蘇墨?至少明着就算是南山真君親自來了,恐怕也不敢。
“讓你的人離開長生宗,按照神官大人說的做吧,先送上拜帖再說。你也不想讓事情進一步惡化吧?”
“說的好像你就會害怕事情不會進一步惡化似得,我的確是不敢動手,但你又何嘗不是?”
“不,我和你不一樣。”葉鴻一微笑着搖搖頭,“第一,這裡是古界,屬於道門控制區,你帶人衝入古界之門,已然形同對道門宣戰。第二,這裡是長生宗,是神官大人負責治理的地方,你進犯他的地方,就形同得罪了整個古界的人族之地。第三,你的弟子想要殺我道門黑衣大神官,不客氣的說,僅憑這一點,我就可以讓你南山劍宗再損一員大將!如果你真的不知好歹,逼着我動了手,難道你以爲你和你的這些弟子有一個可以活着回去?你無禮在先,我反擊在後,縱然殺了你,南山劍宗又怎麼可能爲了你的死與道門正式的決裂?要是那樣,天下英豪各大宗門又會如何看待你南山劍宗?強闖別人的地方被人殺死,所以不依不饒的要喊着討回個公道嗎?”
朝青藤沉默,久久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