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中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冰凍的身體裡竟然傳來了一絲絲暖意,而且胳膊異常的疼痛之情也開始肆意地傳達開來。
牧之長風睜開眼望一下前方,那個黑衣人依舊安穩地睡着,冷冷間一團太陰之氣裹在他身上。
“怎麼還是夜晚,我難道還沒有度過這個夜晚嗎?”
對於快樂,哪怕是一個世紀,我們都會感覺到是一分鐘:但是對於痛苦,即使是隻有一分鐘,我們也會感覺到是一個世紀。
只是牧之長風他不知道,他已經被凍住了一個白天,這是第二個夜晚,也就是這個月的月圓之夜。
胳膊上的疼痛再次喚醒了他的思緒,牧之長風此時出奇的恢復了神情,一股求生的慾望立時在腦海裡轉化爲動力,雙腳一動,力量再次彙集在雙手上。
“噌”。
順着全身匯聚出的力量往上一躍,這一次牧之長風的左腳腳尖已經觸到了山洞的石頭地面,硬硬的石面在心裡卻是軟軟的溫柔,好像是母親溫柔的手臂在撫摸着他的臉龐。
這突入而來的一次飛躍,的確讓牧之長風有點喜悅,興奮中頭往回一扭,斜視中他卻發現下面的擂臺開始有些莫名的晃動,而在他的腦海裡,他清晰的記得原來他看到的這個擂臺是白色的,而眼前的檯面此時卻全部變成了紅色,而且還是濃濃的紅色,宛若火山坑裡的岩漿翻滾着的紅色。
這一看後,心裡不禁一發憷,原本已經觸及到石頭的左腳又不自覺地落了下來,更爲狼狽是原本抱着山洞石壁的雙手此時也被這奇異的景象觸動着,一鬆懈,那些手臂上的傷痛卻是來的更加的真實和客觀。
“地震嗎?不會這麼巧吧!都趕上寫書的了。”意識中卻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眼珠子卻四處彌望着,搜索着一切的可能。
山洞都是火一樣的光芒,連石壁都是赤色一片,而下面的山洞底部更是有赤色變爲了赤紅色,那是岩漿般的色彩。
此時的山洞彷彿是一座爆發的火山,下面岩漿融融,火色連天,上面赤色一片,連天密佈。
“嚓嚓。”
寂靜的空氣中傳出一絲的異樣響動,就像秋蟹爬沙一般繞入耳膜,牧之長風又一回視,身後整個的山洞此時竟然都在晃動,更有甚者還夾雜着石頭往下飄落的簌簌聲。
“嘩啦。”
山洞的石壁上驀地跌落下一塊巨石,下落的同時一股巨大的勁風也掃過他小草般的柔弱身軀。
“噗通”。
一片騰起的灰塵先是在石頭的周圍升起,牧之長風順勢一看,下面赤紅色的擂臺上竟被落下的巨石硬自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大坑。瞬間漫天的灰塵便急速涌起,徐冉間就裹住了下面的一切。
“嗖。”
牧之長風眼前就是一道赤色的光影閃過,那光影還長長的,熱熱的,無盡中還帶着一絲的腥臭。
“轟隆。”
電光火石間又傳來一個聲音,是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回視時下面灰塵四散,卻又不見端倪,猶是一片煙霧覆蓋,昏昏沉沉,辨不清楚。
兩手掛着懸在空中的牧之長風聽着聲音,嘴巴張的大大的回頭凝視着前方,只是一股股令人慾嘔的腥臭又自涌入口鼻。
再次回頭凝視時,灰塵已經開始消散,雖然霧霾濛濛,卻可以見到一道風景,原來下面的擂臺上,一條異樣的東西正蜿蜒地遊動着,猶如豬般大小的頭呈作三角形,當中還掛着兩顆獠牙,就像是兩把利劍,身軀則十丈有餘,而且通體佈滿了赤紅色的鱗片,映着穹頂射下來的月光,冷冷地泛着赤色的光芒,咋一看,宛若一條赤色的巨龍。
那東西遊動中,還有兩隻燈籠懸於在那裡,仔細一辯,卻是他的眼睛,每個都有人頭那麼大;駭然中的牧之長風又一盯,驟然中一條黑紅色的繩子從他的頭裡往前伸去,末端還是一個分叉,只是這一去便是有兩三米那麼長。
“媽呀,這是蛇,是蛇的芯子。可是這是蛇嗎?”
長風心中一念,頭頂油然而生的就是一股的寒氣,這股寒氣到要比那幽冥寒冰冰室還要陰冷和凜冽。驚悚地他在回神時卻見那蛇頭頂上還有一團凸凸的肉瘤。
看到這,牧之長風心中立時就是一陣的翻騰和嘀咕,隨之而來他的軀體也開始有冰冷慢慢地轉化爲發熱。
這個就是赤色火蟒,也可以說是蛇,莽荒世界至陽至剛的十大奇異物種之一。
這赤色火蟒先是在下面圍着擂臺遊了一圈,這一遊,身子就將整個擂臺圍了一個半圈,停止時頭一擡,瞪着燈籠的眼睛看看中間的那塊石頭,那石頭雖然平滑,卻實在是不怎麼好看,或許赤色火蟒也是這樣認爲的。
凝視了一刻鐘,赤色火蟒頭微微一動,軀體接着一動,這一動便猶如一個石頭投到了平靜的湖面,生成的水紋驟然開始在湖面上急速地傳播着,身上的鱗片猶如萬蜂聚擠在一起用翅膀一起扇動一樣的一撥又一撥傳動着,及至尾巴,便戛然而止。
赤色火蟒接着又是重複了一遍這樣的動作,只是這次水的波紋一到尾巴,那條尾巴便是輕微的平掃而出,這一平掃看是平平無奇,然而掃動中卻是一道紅光,接着便瀰漫起滿山洞至陽至剛的罡風,對着空氣,嗤嗤、嗡嗡作響。
“噗通”。
尾巴這樣輕微的一掃,卻實在是蘊含着萬鈞之力,這一掃過,那約莫十幾噸重的巨石便憑空飛起,撞着石欄杆往外飛去。
“轟隆”。
巨天的聲音傳來,是巨石落地的聲音,漫天的塵土隨後便從擂臺的下面漫布上來。
“咔嚓,咔嚓。”
不連貫的石欄杆斷裂的聲音竟然在這之後才清晰的傳來。
“這是什麼東西?一條尾巴在平淡無奇之間就可以將一塊十幾噸重的石頭給憑空扔掉,他到底是什麼東西?速度這麼快,力量這麼強,竟然撞到石欄杆的聲音還沒有石塊落地的時間快,他是什麼?電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嗎?不可能的,莽荒世界沒有這樣的怪物。”牧之長風混亂地思索着,身上的寒意也不住地再次涌來,回頭往那赤色火蟒身上望望,卻是漫天赤色的光澤後在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唯有的就是一股股的腥臭直個個地往上翻着,映入鼻孔,直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