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清風”,荷煙雨懸立在空中,望着靜靜而肅立的牧之長風,眼神裡滿是溫柔和期待的神情,嘴角不自覺地囁嚅着,臉上一片的潮紅,彷彿是看到了他心愛的人,更彷彿是一株盛開的胭脂露,含煙帶雨,不勝春意濛濛。
牧之長風卻是看的不生有些個嬌妾,搖搖頭就要走去。
還未走幾步,卻是一聲嬌呵:“強人休走,”雖是嬌呵,卻是冰冷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牧之長風轉頭緩緩而視,卻只見那空中軒然而立的荷花煙雨傘正自散發着五彩的光澤,而且那片空中的黃色的蓮花更是光彩奪目,絲絲的綻放着聖潔的光芒,原本還有些溫存,此時卻帶着荷煙雨的臉色,狠毒的臉色,恍惚是一朵多變的五色荷花。
不自然中,他只有將自己的那把九陽碎骨劍緊緊地握着,那絲溫熱的感覺絲絲中便在身中游盪開來。
眼神也是陰冷地望着,默默地看着她,沒有言語。
到底是誰?激怒了你的如潭水般的靜止的心扉?
又是誰,讓你如此的難以忘卻,難以割捨?
不自然中,荷煙雨左手握住傘柄,雙眼悽然而且哀哀含情,似乎是要說什麼?但是嬌妾的嘴卻始終是抿着,不出聲音,唯有絲絲淒涼的目光緩緩地飄着,彷彿是一把劍,刺痛了他的心窩。
牧之長風不願再停留,望着遠方一池的細雨和荷花,搖搖頭就欲走去。
可是余光中盡是不可思議的色彩氾濫來開,那是聖潔的黃色,在這煙雨迷濛中緩緩地放着光芒,映着滿次的荷花和荷葉,顯得是格格不入。
“仙鶴臥雪。”
荷煙雨輕輕地一呵斥,那把荷花煙雨傘傘面上的那朵黃色的蓮花忽地幻化開來,而且似乎已經脫離了那傘面,兀自在空中飄着,映着、那急速緩緩而來的小雨,孤傲地綻放着,當中的綠色的花蕊此時如針,如劍,如刀,如一切的冰刃凸凸地立起來。
小雨緩慢地加快了腳步,而且雨珠子已經連天而起,驀然中,和着這些個雨珠子,那黃色的蓮花開始倒下頭來,微微的花蕊正好對着牧之長風,一卷一卷,一動一動,迎風而來,就好像是一陣的劍雨。
花蕊沒有動,然而周圍聚集着的與雨珠子此時彷彿是得到了命令,而緩慢地聚集在他的周圍,一點一滴,一滴一點,清晰看見,裡面都是映出了荷煙雨悽然的面容。
雨滴再次的聚集後,都被風吹動着,拉長着身影影,最後卻是如刀如劍的形狀,接着咻咻地往前狂然而捲去。
天地之間,雨珠環然而落,卻都是如劍如刀直直地往前飛着。
“化雨爲劍,果真有如此的道行和道法。”牧之長風心聲都已不能再說其他,只是左手法訣一捏,右手中的九陽劍便是發出萬道白光,隨手雙腳微微一列,右手的九陽碎骨劍緩緩而化出個弧形,左手上豎自胸前平平地推出,接着那九陽碎骨劍便是幻化出萬把的利刃,“萬劍出鞘。”
右手平推而去,連同那九陽碎骨劍都開始往前急急地飛去,帶着滿腔的劍氣往前滾滾掃去。
“嗤嗤”,那荷花煙雨傘喚出的雨刀雨劍,一觸及到這至陽至剛的九陽劍,立時化作了一團團的白霧四散開來。
而空中的荷煙雨一見這化雨爲刀沒有成功,立時嬌影一閃,雙手再次在空中急速地婉婉而動,到時的空中,那朵仙鶴臥雪的荷花更是黃色的光芒大盛,忽地他往前一推,那懸着的荷花煙雨傘往前開始緩緩地飄過,一直飄到了那朵盛開的仙鶴臥雪上,絲絲的五色氣焰開始往那荷花裡注入過去。
他的身軀也是隨風往前飄去,這次卻是帶着滿天的雨珠,只是那些雨珠很是怪異,盡是上下地圍着她,就是不往前靠近,只是將他的全身包裹起來,乍然一看,很像是一個雨人。
手指一動,先是圍繞着他手指的雨珠子便開始急速的滾動着,驟然間,他雙手往前一推,須臾那圍繞全身的雨珠子便開始圍着那仙鶴臥雪的荷花轉動着,光和影,雨和水,相互交織成一片,
仙鶴臥雪的荷花更是急速的旋轉着,彷彿是受到愛情摧殘的女子在發怒。
究竟是誰,讓她如此的難以割捨?
怒氣沖天,卻是爲了自己心愛的人。
普天之下,誰有能爲自己的心愛的人這般的着迷。
普天之下,唯有受到錐心刺骨傷痛後纔能有如此熱烈的反應。
九陽碎骨劍帶着金白色的光芒往前徐徐地飛着,那些先前的雨刀雨劍都是化作了霧氣,更是憑空讓這荷塘增添了一抹婉婉的光澤。
如泣如淚,儘自飄灑。
如霧如煙,盡是傷心。
牧之長風看着這一切,心裡不禁地柔柔地一痛,不知傷心,還是痛心。雙手忽地在胸前一交織,隨後相互翻轉幾下,驟然往前推出。
一道白光死命地奮力往前衝去,登時那奮然前行的九陽碎骨劍頓時龍吟之聲漫天而來,周圍喚出的劍更是金白之芒大盛。
絲絲中就是衝着荷煙雨空中懸着的仙鶴臥雪的荷花衝去。
那仙鶴臥雪的蓮花則是更加努力吸收着周圍漫天滾滾而來的雨珠子,那雨珠子一到那裡,便是凝結成了一把劍,五色的雨劍,他的周圍,那仙鶴臥雪的花蕊也開始脫離了那荷花,緩慢中換成了無數奇怪的冰刃。
“仙鶴臥雪雨”,這次喊完,那雨劍攜帶着諸多的冰刃往前也是連天的滾去。
仙鶴臥雪,荷煙雨栽培的“五中天花”中的第二種,此花色彩金黃,光彩絢麗,在陽光下可與太陽的光芒爭輝,但是此時卻和着漫天的雨珠連爲一起,化作爲雨劍往前攻擊,可見他的修爲是多的高深。
也看見他心中的那份思念是多麼的乖戾和執着。
千百年的時間交融,自然可以讓山峰夷爲平地,也開始讓大海升起成爲山峰,這就叫做滄田桑海,可是思念、想念總是如同一抹的夕陽,淡淡着溫潤地流淌着,任憑時間的行駛,空間的包容,而慘淡的經營着,懸在那裡,永遠都不會的消失。
思念之劍,想念之情,凜冽天地,久久不能消散。
萬千年後,天地驟然一變,唯有思念和想念亙古長存,依依不捨。
一時之間,天空自是大亮一片,好像是太陽泛出的光澤在照耀着四方。
“嗤嗤”。
“叮叮。”
“咚咚。”
兵器的膠着都在這裡恍然間得到釋放和宣泄。
無盡的荷塘中,濃密的荷葉中,卻露出了三個腦袋,一個一隻胳膊,一個消瘦,一個駝背,三人畏畏縮縮躲在荷葉的下面,眼睛都是看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