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在左臂上留下一道白色劃痕,而骨刀再一次被樹枝組成的釘頭錘格擋,在力量方面姓施名清海的男子佔優勢,但是在技巧方面,就算是最惡意的存在,也不得不承認白守川技高不止那麼一籌。
當然,雖然兩位在單挑,但是雙方陣線也不是沒有動作,在通往城牆臺階的方向,目前就暴發了新的戰鬥,爲了一個臺階每一秒鐘雙方陣線都在不停流血。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雙方現在看的纔是大事――在線下看現場這場城門戰役轉播的同學們已經上線放出消息,根據人肉引擎全力搜索,聖騎士在之前戰鬥中的一些格鬥動作在裝甲突擊兵二一零零版格鬥操典中有記錄,其中近九成屬於優異動作,很多出自軍方的專業人仕認爲沒有二十年以上的系統訓練根本作不出這般行雲流水――而且還有踩着三十年戰爭尾巴的老人家坦承這小夥子看樣子應該比自己還能打。
這個消息立即引爆了各大BB,雖然地球聯邦一直號稱全民義務兵役,但如今和平歲月下的新兵哪有當年三十年戰爭中的老兵們利害,何況如今軍方與媒體一直在號稱槍械至上論,對於拳腳訓練更是稀鬆,但是自稱五十年前在訓練中評價最爛的裝甲突擊兵新人兼如今的新兵教官都能在格鬥練習戰中赤手空拳放倒數個成績中上武裝到鏈鋸劍的學生,更別提三十年戰爭的老兵,那怕是踩着三十年戰爭尾巴的當年菜鳥,那怕是當年聯隊中屬於後勤系統的補給兵,那也是從一場場人蟲戰鬥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菜鳥和補給兵,在衆多年輕人眼中他們至少也是半個怪物級別――而且最要命的是,這些身體多少經過改造修補的老人,絕大多數都有怪物般的實力。
現在衆人能夠看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怪物,自然要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至於城門什麼的,就留給鐵了心要RP的玩家們打生打死好了。
當然,考慮到現場是遊戲環境,因此BB上的開的以遊戲貨幣爲支付貨幣的盤口並不離譜,聖騎士一賠二,而活化屍施清海因爲其退役軍校教官的身份和巨大的等級差,因此只有一賠零點二的慘烈賠率。那怕如此,也有無數人將口袋裡的十幾個銅板或是數枚銀幣這樣的虛擬貨幣壓在了施少校的身上,甚至這個只有數千枚虛擬金幣的盤口都引來了聯邦幾大賭城之類存在的窺視――當然,也只有窺視,這些官方認同的賭城想要開通任何新的業務,都得將其業務內容通告聯邦上下兩個議院與總統閣下,三者有一位不同意就意味着業務胎死腹中,即使如此,在接下來的全民公投中有20%投票反對,那麼這項性質不良的業務也不可能開通。
就在盤口管理部門覺得不會再有人下注之時,一筆兩萬八千亞修比雙頭鷹的鉅款憑證通過遊戲認證系統進入了盤口。
不具名的打款人選擇了高風險的一賠二,不但再一次引爆BB,同時也讓人無比好奇,這位在遊戲初期就擁有如此多金貨的金主老爺――究竟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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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問題對於現場的兩位來說毫無意義,發現隕銀劍無法對對手造成傷害之後,年輕的聖騎士尋找機會在拉開距離後再次更換了武器,執念者的意志一登場就立即引來無數的注意力,但是傳奇武器豈是現在的玩家們能夠窺視,在無數次失敗過後,衆人也只能期待着這把無名之劍能夠在年輕人的的手中展現出足夠的力量。
看着年輕人手中的新劍,施少校已經收起了原本的輕視之心,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攜帶的技巧讓他爲之動容,無論是攻是守,都在行雲流水之間完成,而且就連這腳步移動似乎都在計算之內,這般作爲讓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曾經參加過三十年戰爭最後兩年戰鬥的祖父……不,應該說祖父比起他還有不如,這般戰鬥風格作派,只有祖父的那些老戰友們能夠擁有。
施清海心裡滿是苦澀――眼前這位,果然如同自己那位桀驁不遜的未婚妻所言那樣,是一招一式教會她的無冕之王。
他不懼怕她嘴裡的那位白超然,老人家雖然地位高尚,但那畢竟是一位死人,而死人……是沒有面子可言的。
施清海堅信如果在現實,他有一百種辦法讓這個麻煩直接人間蒸發,但是在現在情況卻越變越壞,剛剛身後一位友人提醒,直言他無法辯識年輕人手中的新劍,做爲一位五級並立志成爲寶藏獵手的存在來說,如今無法辯識的物品肯定是傳奇以上,而如果不是可以擊破自己堅硬皮膚與等級差的傳奇級武器,他換來換去……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真的要死上一次。
施清海的腦袋裡跳出這個在他看來有些荒唐的想法,就在他想將這荒唐趕出腦袋時,他的對手往前邁出了一小步。
白守川邁出了一小步,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大步。
就在剛纔,接到一條新通信的年輕人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那位陸太閒傳過來的聲音,小東西沒說別的,只是自稱有兩萬八千枚亞修比雙頭鷹壓在了盤口上賭自己贏。
雖然有些厭惡賭博,但是年輕人還是要打起十二萬份精神,畢竟小東西看好自己,而自己……可不能辜負友人好意。
再者,自己要是輸了,那還有什麼白家孫輩的顏面。
想到這兒,白守川再邁出一大步,他要搶攻,無視所謂的等級差,年輕人有信心殺掉眼前的對手……且不管撒家是怎麼想的,施家是怎麼辦的,只是這般奪妻恥辱,就只有用血來洗刷。
年輕人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溫和的,但是再溫和的人,在面對一些再三觸犯其底線時的事物時,也會毫不猶豫的向着另一個方向轉化。
用世界樹嫩枝架開施清海的骨刀,白守川遞出手中長劍,如同餐刀切開黃油,長劍在一瞬間斬下骨刀左手。接着用世界樹嫩枝釘住揮來的右手,然後長劍剁開了右臂。
“乾的好!這纔是師傅孫兒!”正在線下看直播的莫文大喊,這位得意忘形的拍着桌子,根本就沒有任何文學雜誌社總編的矜持。
而白守川並沒有想停下的意思,甩去釘住的右手,世界樹嫩枝的鈍面砸在了施清海的右腿膝蓋上,巨大的壓力讓這個活化屍不得不跪了下來。然後白守川手中的長劍就釘進了他用以支撐身體的左大腿……一拉一轉。
鬆開握劍之手,繞到施清海身後的年輕聖騎士雙手高舉世界樹嫩枝,用其尖頭的部份對準施清海的腦袋砸了下去。
致命一擊造成的巨大傷害值,雙方等級差所造成的海量經驗與傳奇值一起出現在白守川的戰鬥界面之中,年輕人從屍體上收回自己的長劍,然後緩步走向一直靜立的少女。
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拔出劍的少女,年輕人低聲下氣的開了口:“爲什麼……難道真的和五月說的那般……你找到了背叛我的籌碼嗎。”
“嗯,和你在一起,我要愁上一輩子的油鹽醬醋……父親不想讓我過這樣的生活。”姓撒名寧靜的少女停了一下,然後眯着眼繼續說道:“一家人,只能依靠你寫書的那點兒收入,連得病的資格都沒有,連養老保險都交不了……這麼讓人絕望與無助的生活,沒有誰想要。”
“知道了……”年輕人低下頭,握着劍的手蒼白而顫抖:“我說過要給你幸福……對不起,現在看起來這個願望我是無法實現了。”
“我理解。”撒寧靜說完,將長劍指向了白守川:“如今我是施清海的未婚妻,我要給他一個交待……殺了我,或是我殺了你。”
沒有回答,年輕人只是轉身大步邁向自己人的陣線。
“你退縮了嗎。”
身後傳來少女那熟悉的聲音,只是如今聽來,卻多了無數陌生意味,路過施清海屍體的時候,年輕的聖騎士拔劍砍飛了情敵的腦袋,看着屍體被聖焰淨化過後轉身看着自己曾經的愛人。
“做菜是我教你的,毛織是我教你的,就連你這一身武藝也是我教的。”年輕人一臉平靜的他看着自己的對手:“長這麼大,你什麼時候打贏過我。”
“不再打一次,你怎麼知道我贏不了。”聽到白守川說出的這句話,撒寧靜一楞,然後反問道。
白守川將施清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踢到了撒寧靜腳下,雙持着釘頭錘與長劍的年輕人低聲迴應着她的挑釁:“既然如此,我想你在自尋死路。”
撒寧靜從地上拾起長劍,黯膚的女孩擺了一個雙劍流的起手式:“誰先攻。”
白守川沒有動,年輕人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老樣子,女士優先。”
如果在以前,白守川會非常耐心的給眼前的女孩喂招,告訴她什麼動作是對而什麼動作不對,甚至會故意賣幾個破綻給她……但如今,年輕人揮動執念者的意制將直奔面門而來的長劍架開,左手的世界樹嫩枝在下一秒抽在了女孩的左手上令另一把長劍脫手,然後擡起腳的聖騎士將眼前的活化屍踢倒在地。
“這一次我不殺你,因爲你我之間恩斷義絕……下一次……撒寧靜,你最好保佑你我之間沒有下一次。”
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地上的前任愛人,白守川說完這句話之後開始往後退……但他沒有退成,撒寧靜用完好的右手抓住了他的靴子。
“……放手。”白守川的手顫抖的利害,年輕人心中的憤怒已經到達了頂點,他無法確認自己是否會在下一秒失控。
“殺了我……”撒寧靜說道,平淡的口氣所訴的彷彿不是自己的性命。
白守川皺起了眉頭,年輕人開始檢討自己是否在受幻術影響。
“我選的道路,我選的人生,我選的未來……從此之後都不需要你的慈悲與恩惠。”撒寧靜擡起頭,她的無神雙目沒有轉動,躺在地上的活化屍看着高高在上的聖騎士擡高了嘴角:“再說你是聖騎士,我記得有人說過,正義從不向邪惡尋求妥協……從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沒有回答,聖騎士只是默默的舉起手中世界樹嫩枝然後重重揮下,神性之木的釘頭擊穿了活化屍的頭骨,致命一擊造成的巨大傷害值再度浮現在戰鬥記錄中,海量經驗與傳奇值讓白守川成功升到四級,站在升級光芒中的年輕人默默的將長劍刺入地上女孩的胸口,執念者意志在瞬間淨化了她的軀體。
將長劍從地表與白色灰燼中拔出,無視面前的衆多邪惡玩家,年輕的聖騎士轉身走向自己的陣線,家臣來到大貓的面前,他伸出雙手將恩萊抱進了懷裡。
“太閒小公子讓我問您,這些邪惡陣營玩家的怎麼辦。”空出手的大貓人微笑着說出了遊戲中的通用語。
“決不原諒……”年輕人思考了一下:“……絕不寬恕。”
“像我想的一樣,正義與良善不容罪惡褻瀆……”大貓轉身,對着身後與屋頂上的同伴們舉起了右手的指揮官閣下大聲咆哮:“以太閒公子之名義,有參加血宴的邪惡陣營玩家無論男女都將被砍下頭顱……他們要爲彼此的自私、愚蠢與貪慾付出最大的代價!”
因爲是新年第一天,因此今天早上被家人拖出去放了一把風,吃過午飯纔回來,所以更新也晚了,真是過意不去。
這一節我改了三遍,對話之間也多有修正,其間想來應該包含了自已的一些心血,也穿插了一些伏筆,就像是撒家姑娘和大貓說的一樣,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無論在虛擬世界還是現實世界,**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但貪慾絕對不是,在我眼中,它是毀滅這個世界的源頭,它是人心墮落的根源,是每個邪惡在向心中最後一絲善意懺悔時的禱詞,是每個罪惡在向眼前每一個無辜者下手時的兇器。
當然,我想寫的是一本很熱血,很有愛的故事。故事裡面有誤解,有理解、有友情、有愛情、有犧牲、更有救贖……當然,少不了無數故事小說中姑娘們與男主角那純潔與不純潔到一塌糊塗的濃厚姦情……(大笑)
今天話有一點多,不過看在是公衆章節的份上,也請老爺們多體諒一把……
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我……
鞠躬……
祝各位新的一年事事順利,馬到成功!
P:關於施清海,這個因爲我對陸老爺的設定,老人家是上世紀80年代的存在,老了之後總是念舊,因此晚輩有了孩子總是喜歡用自己曾經看過的一些故事中的人名來給晚輩孩子取名,施清海是如此,愛娜?撒哈琳也是如此,就連後面出來的小強與幽靈,還有那位‘軍情七處’的肖恩?康納利等等,都是出自老人對於過去年輕時的美好的一種懷念。
當然,我這兒保證陸老爺的晚輩中沒有人姓許,也沒有人姓懷,更沒有人姓簡名某某……
……被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