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新月國都知道,惹到誰,都不要惹到九黎王,竟然白月都這樣說了,要是他們還要如此貿然進去,一不小心惹到了黎王殿下,那可怎麼纔好?“郡主,要不,我們現在先回宮……”
話還未路,一道清脆的嗓音揚起,侍女的臉上赫然的出現了一道紅色的手掌印痕。
“下次?你可知道,爲了這一次出宮,本郡主準備了多長的時間?”
她的父親,是新月國戰績顯赫的將軍,爲收復邊城,常年征戰沙場,爲國捐軀。皇上爲此,纔將她加封爲水君郡主,入住皇宮,這麼多年以來,爲了做好這個郡主之位,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之前,她並不覺得,皇宮裡不能擅自出宮的條例對她有任何的影響,直到黎王殿下搬出皇宮後,她才便深深的覺得,這一條例是多麼令人憎惡。
所以,這一次爲了出宮,她等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在沒有見到黎王殿下之前就這樣回去?
“是,奴婢錯了。”侍女瑟縮着脖子,隨即退到了一旁。
“是,那郡主稍等片刻。”守衛面面相視,一名守衛眼神示意着另一名男子進去通報,他則是握着手中的利劍,依舊站在門前,並沒有允許水君郡主擅自闖入王府內。
水君深呼了一口氣,她不禁緊張的暗暗的拽緊了手,她知道,黎王殿下向來不喜歡任何人打擾,她這樣的貿然出現,或許會惹他不高興。
但是,她真的很想要見到他一面,半年了,她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久到她甚至感覺彷彿過了數年之久。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爭取到一次出宮的機會,她不能就這樣回去。況且,隱約的,她覺得似乎白月姐姐有事情在瞞着她,她今天一定要看看,究竟黎王府裡在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此時,不遠處,白月緩緩的停下了步子,側過身,眸子落在了大門外的水君身上,眸光裡閃過了一絲的神秘莫測的笑意……
頃刻,一身藏色的長衣的李管家緩緩的走了出來,在看到水君時,隨即福了福身,“老奴參見郡主殿下。”
“李管家多禮了。”水君斂下了臉上的神情,邁開步子,在侍女的攙扶下越過李管家緩緩的朝着王府裡走了進去。
李管家見狀,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水君郡主到王府的一天,他們這些下人還真是別想落得一天的安寧。
花園的亭子裡,水君端坐在石椅上,說道,“管家,本郡主想要在這裡住上幾天,皇宮裡這段時間都在忙着國宴的事情,賓客衆多,本郡主覺得吵雜的很,好幾天都沒有能睡得好覺。今天來到楚王府,倒是覺得這一份安靜十分的適合修養身子,不知李管家覺得意下如何?”
她倒要好好的領教領教,能讓白月姐姐都所有忌憚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聞言,李管家頓時面露難色,遲疑了片刻,才說道,“郡主殿下,這個事情老奴必須要請示過王,不然郡主殿下您先到客房裡休息片刻,如何?”
“黎王殿下一定會答應的。”水君輕輕的笑了笑,撐着下巴,一雙黑眸眨了眨,看着李管家一臉的爲難,不禁的撲哧一聲,笑道,“不過,本郡主也不能爲難李管家不是,那你先去和黎王殿下請示,本郡主在這裡等等就是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很沒底,甚至連握着茶杯的手都因爲害怕而微微的顫抖了下。
即使她自小和黎王殿下一起長大,但是在他的眼裡,她卻從來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存在被一直的忽視着。只是,他對她而言,就好像是一株盛開在暗夜裡的罌粟,愈發的令人癡迷。
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的。
“那老奴先行告退了。”李管家福了福身,轉過身便朝着玄穹宮殿那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好,那勞煩管家了。”水君點了點頭,眼角示意了站在一旁的侍女,頓時,侍女會意,立即從腰間裡掏出了一袋銀兩暗暗的遞給了管家。
“郡主客氣了……”李管家視線落在了侍女推到他手中的銀袋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遲疑,頃刻,他的眸光警惕的掃視着四周,便不動聲色的將銀袋收入了手中。
他看着桌子前的水君,福了福身,緩緩的說道,“那郡主請稍等,老奴這就去請示王。”
“跟上去。”水君握着茶杯,眸光落在漸行漸遠的管家的背影上,她轉過身,睨着一旁的侍女,吩咐着說道,“清兒,你偷偷的跟上去,記住,一定不能跟得太緊,只要遠遠的看到黎王殿下在哪裡就行。”
清兒跟在她的身邊多年,並且輕功向來很好,這件事情交給她,她自然很放心。隱約的不安告訴自己,白月姐姐的那一番話,總是令她感覺到了疑惑和不解。
所以,如果她這一次不能弄清楚,這段時間王府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她的心裡,一定會更加的不安,她不喜歡這樣的不安。
“是,郡主。”
過了一會兒,一抹身影縱身躍下,一身侍女裝的清兒上前,湊到水君的身側,小聲的說道,“郡主殿下,清兒剛剛在跟蹤李管家去到湖邊時,發現黎王殿下的身邊似乎站着一個女人,只是清兒害怕黎王殿下發現,只能遠遠的望着,所以只能勉強的確定站在殿下身邊的那個人,是個女人,並沒能看清楚那個人的樣貌。”
“女人?”水君的眉頭緊鎖,她怵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自小,爲了親近黎王殿下,她一直都在暗中收集關於黎王殿下的所有一切。所以,她很清楚,黎王殿下的身邊站着女人,只有他的貼身護衛白月姐姐一人。
久久的,她的雙眸眸光流轉,腦海裡忽然的浮現出了白月姐姐在大門外講的那些話。
驀地,她的臉色一變,眼底裡的不安更濃了,她咬了咬脣,低喃着道,“這就是白月姐姐說的王府裡發生的事情?那個女人,就是黎王殿下不允許任何打擾的原因?”
第一次,如此強烈的不安撕扯着她的內心。
水君收緊着手中的茶杯,眼簾垂下,眸光裡瞬間的染過了一絲的狠意。
不,她爲了能夠站在黎王殿下的身邊,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所以,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出現將黎王殿下搶走,他是她水君的,九黎王妃的這個位置,是她的,誰都不能奪走。
“郡主殿下,那……那個人!”清兒一陣驚呼。
水君唰地擡起頭,順着清兒的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整個偌大的花園裡,百花競放。原本小碎石鋪成的地面上,漸漸的蓋滿了一朵朵鮮豔奪目的鮮花,一眼望去,不禁的形成了一場花海。
花海中,一抹淡藍色的身影穿梭其中,揚起的青絲,隱約的露出了女子那白皙凝玉般的側臉和頸項,宛如一隻彩蝶,漫不經心的流連於花叢中,卻瞬間的奪去了衆人的視線。
“站住。”
水君下意識的站起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便要邁開步子,朝着那一抹淡藍色的身影走了過去。
聞言,伊熙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視線落在了亭子裡水君的身上。眼前的女子,她並未認識,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她便收回了視線,再一次邁開步子,繼續朝着前方走了過去。
水君望着伊熙的那一張絕色的面容,迎上了女子的那一雙宛如黑夜般鬼魅的眼眸,裡面透着的淡漠和清冷不禁的將她狠狠的震住,臉上頓時閃起了一絲的微愣,心裡的不安更是深了幾分。
在看到伊熙邁開步子繼續的朝着前方走去的時候,她臉上頓時露出了陣陣的怒意。
“本郡主讓你站住,你沒有聽到麼?”水君縱身躍起,瞬間的落在了伊熙的跟前,將伊熙擋下。她擰着眉頭,不悅的看着伊熙,冷聲的質問道。
伊熙懶懶的擡起眼皮,淡淡的掃一眼眼前的女子,問道,“我們認識?”
今天,西門耀有事,練習靈力的事情就暫時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着跟在西門耀身邊學習靈力的事情了,倒是將很多的事情給耽誤了。那晚,她從玄素殿離開得太匆忙,並沒有來得及將研製好的藥瓶帶在身上,現在西門耀沒有時間,倒也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所以,她現在沒有時間浪費在一個不認識人的身上。
聞言,水君臉上的怒意更甚了。一旁的侍女見狀,頓時上前,出聲呵斥道,“大膽,我們郡主可是當今皇上御口親封的水君郡主,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的放肆。”
“水君郡主?”伊熙斜睨着眼前的水君,最後視線落在了女子身後的那一名侍女的身上,微微的揚起了嘴角,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又如何?”
“你……”侍女怒視着伊熙,原本溢出脣邊的話卻被一旁的水君的眼神逼了回去。
水君細細的端詳着伊熙,眸子裡深處染着一絲的敵意,在伊熙準備再一次轉身時,立即開口說道,“你見到本郡主,是不是該行禮福神纔是?你畢竟是身在黎王府裡,怎麼樣都該知點禮數,你身爲黎王府裡的人,如果失了禮數豈不是讓衆人看了殿下的笑話?”
“看笑話?”伊熙微微的揚了揚眉,眉宇間勾勒出一絲的冷笑之意。她開口,慢條斯理的問道,“敢問,整個新月國,誰敢笑話權傾朝野的九黎王?竟然不敢,那又何來的笑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