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起兵造反,我誅殺你們,那是替天行道,順應民意,何罪之有?”
這話,我說的理所當然,想當年,蚩尤一黨,四處造反禍害百姓,甚至靠着共工等一夥水神,引來滔天洪水,以致生靈塗炭,我出手誅殺你們,不是正義之舉嗎?
“你是順應民意了,可好好一個大美女,最終卻變成禿頭,皺皮,所到之處引發旱災的怪物,你不覺得這就是天譴?”
窮奇說着,那張大臉都已經漲紅,鼻子裡也噗嗤噗嗤的冒出火氣,“我們死得其所,而你不覺得你死得很冤枉?”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我加入你們和你們狼狽爲奸嗎?”
我說着,尖銳的手指,頂了下智者的喉結,“把靜蘭給放了,一切就好說。”
“哼,你以爲我怕你殺了這死老頭?”
窮奇冷笑一聲,衝着智者低吼:“死老頭,還不滾開,這蠢女人還以爲我們這是在怕她。”
然後,我就看到智者的身影晃了一下,幾乎是瞬息之間,我伸手一抓,直接就拎住了他的脖子,“想跑?在我手下,還從來沒有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我就說當年,你給應龍放水了吧,以應龍那挫貨的本事,怎麼可能幹掉你。”
窮奇說着,搖身一晃,變成了一個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赫然就是共工當年的模樣,他拍着手,笑意盈盈:“女魃,以你這身本事,還是加入我們吧,知道我們現在在籌劃着什麼大事嗎?”
“先把人放了,我就相信你們的誠意。”
這話我是半真半假,反正,先救人再說,而且,要隱瞞我的身份不讓天帝知道的話,我還不能跟他們鬧翻,畢竟,我自己打不過他們四個。
“你抓着我的脖子,我施展不了法力,咳咳咳……”
估計是我剛纔情急之下,下手有些力度,智者的臉已經漲紅,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但我的手沒有鬆,我纔不相信,這老頭這麼容易就嗝屁了。
所以,我晃了晃我的手,看向四大凶獸,“爲了表示你們的誠意,你們還是離我遠一點,方便我隨時能捏死這老頭。”
“女魃,你還是這麼暴力啊?現在流行和諧,你這樣不好,很不好。”共工晃了晃腦袋,而我,瞥了他一眼,晃了晃自己的手,智者就像只破碎的玩偶一樣,搖擺着,哇哇大叫:“該死的窮奇,你是不是公報私仇?我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稟告主人,說你們幾個蠢貨,坑
死我了。”
“咳咳,饕餮,你說老不死的都死了,怎麼稟告主人?”
窮奇看向饕餮,而饕餮則是瞪大着銅鈴大眼,很是認真思索的樣子:“應該靠着他的靈魂去稟告吧?”
“那我們要小心了,小心不要讓這老頭的靈魂給跑路了。”
渾沌說着,還往門口退了兩步,我很是無語的看向我手上的智者,“你的人緣很差勁啊。”
智者的臉已經漲紅了,就這麼死死的瞪着四大凶獸,想說話,卻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而我,見他這副真的是快要死了的節奏,很是好心的鬆了點手,還讓他的腳尖,墊到地上,“慕容冰夜,你把他的手銬解開,讓他把靜蘭的魂魄召喚回來,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捏死他。”
鬆開雙手的智者,沒有吭聲,而我,也不敢大意,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晃動起雙手,在那喃喃有詞:“應天之命,引魂歸來……”
只感覺一道光芒閃過,光影裡的靜蘭,靈魂越來越凝合,也逐漸安靜下來,不在吶吶自語。
“女魃,我們是真的無心害你,之前找你的後世,其實只是想借用她的玄陰之軀辦點事而已,不過你都變成殭屍了,玄陰之軀也沒了,哎,大門開啓不了,我們很難辦啊。”
共工苦瓜子臉,讓我脣角一揚,“你們討好不了你們的主人,關我什麼事,反正我就只是來救人的。”
“女魃,你不恨嗎?”共工說着,壯碩的胸肌抖了抖,讓我差點都要眼花了,“恨什麼?當年我父王也是逼不得已,我被犼三魂入侵,抵制不住他的怨氣,變成殭屍,人不人鬼不鬼的,世人怕我,父王把我驅逐出皇宮,也是理所
當然的不是嗎?”
“女魃,你難道就不想過,爲什麼在你生病之時,被女媧封印的犼卻能入侵你的身軀?身爲黃帝之女,身處重宮之中,防衛森嚴,神將如雲,又豈是那麼容易被幾縷魂魄入侵宮中,而不被察覺?”
共工的話,讓我沉默了,當年的事情,其實不是我沒有察覺,只是理不出頭緒而已,這世界,人心很可怕,有些事情,還真不是自己能想象得出的。
“閉嘴,我父王乃千古明君,對我寵愛有加,別妄想挑撥離間我們父女!”
我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心在隱隱作痛,共工說的都是謊話,只是想來擾亂我心思而已,一定不是他說的這樣,我父王,不可能會殺我,我是他的女兒啊。
“藍小玲?”
光影已經消散,靜蘭的鬼魂漸漸降落地上,看到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藍小玲,你真的來救我了?”
“嗯,我來救你了。”
我點了下頭,又捏住了手上的智者,“把你們抓的另一個人也放了。”
“女魃,別一錯再錯,你如今被天帝追殺,如果主人不保你,你將會死路一條。”
共工粗獷的臉龐上,帶着一抹嘆息之色,似乎,實在真心勸我一樣,但是,我纔不信他們真的會這麼好心,怎麼可能,我可是殺掉他的人。
“既然你們的主人這麼厲害,你說說,她是誰?能對抗天帝,免我一死?”
老實說,我這只是敷衍的一問,其實壓根就沒打算信,對抗天帝,哼,怎麼可能?浩瀚的歲月,讓仙界積累了深厚的力量底蘊,豈是他們這羣烏合之衆,叛變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