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銘的視線定格在沈佳何那乾乾淨淨的手指上,他開口的聲音很沉,還透着幾分的不怎麼高興。
戒指?
沈佳何愣愣的回神,轉頭,看向陸天銘的方向,整個人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順着陸天銘的視線垂頭,然後恍然大悟。
“陸總,我就是,就是忘在了夜總會裡”,沈佳何擡起頭來,側臉,衝着陸天銘笑,臉上還掛上了一個撒嬌樣的表情。
“陸總,你別生氣,明天,我一定戴着來。”
沈佳何繼續笑,想着陸天銘就完全是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憑什麼他自己的手指上只是帶着那些漂亮的裝飾性的戒指,卻反而讓她戴着一個有着如此象徵性意義的戒指。
沈佳何繼續笑,笑的想要用自己那異常溫暖的笑容融化陸天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容起到了那麼一丁點的作用,總之,陸天銘的表情已經不再是那麼的難看了。
那趁着好看的時候,要不要進一步商量一點事情?
沈佳何琢磨着,用飛一般的速度開口,“陸總,我那夜總會的工作是不是可以停下來了?”
沈佳何問着,試探性的味道特別的濃厚,問的還特別的小心翼翼,好像是擔心會惹怒陸天銘一樣。
其實,原本待在夜總會裡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是,她覺得即使是爲了躲避那個叫做黑少的男人,她也還是提前結束夜總會的工作比較好。
沈佳何覺得她惹到一個陸天銘就已經是有足夠的倒黴了,要是再次的惹到那個黑少的話,那絕對會是雪上加霜,所以,趁着事情還沒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沈佳何覺得必須早點結束。
可是,在她的一句話之後,陸天銘卻是久久的都沒有說話,只是那樣淡淡的望着沈佳何。
這是什麼意思?
沈佳何回迎上陸天銘的目光,有那麼幾分的看不懂。
“好,可以!”
陸天銘終於鬆口了,沈佳何立馬鬆了一口氣,可是,爲什麼她覺得陸天銘他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呢。
憑藉着直覺,沈佳何繼續看着,然後,耳邊直直的想起了另外一句話,驚的她差點從座椅上滑落下來。
“收拾一下,這一兩天就搬到我家!”
納尼?
沈佳何用力的眨眼睛,雙手也幾乎是同時的握緊。
搬到陸氏莊園?
爲什麼呀?
沈佳何覺得怎麼好像是她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呢。
先是送戒指,現在又是要讓她搬到陸氏莊園,陸天銘,這是有預謀的一步步的動作呀。
簡直就是老謀深算呀。
“有問題嗎?”
見沈佳何那張臉上非常豐富多彩的表情在不停的變換着,陸天銘悠悠的問出口。
“那個,陸總,我就是覺得搬到你家,是不是有點太早了,要不我還是暫時在夜總會多住幾天吧。”
沈佳何繼續笑着,想着陸天銘比之前好說話了不少,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可是,在陸天銘那一言不發的狀態中,沈佳何才明白,她真的是想錯了。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陸天銘很輕的開口的語氣,將沈佳何的如意算盤都給打亂了。
沈佳何咬脣,嘴角抽動了一下。
說好的小事聽她的,怎麼到實行的時候,就完全變卦了?
合着,陸天銘又是說着哄着她玩的嗎?
沈佳何覺得特別的無語,陸天銘讓她當他的女朋友,可是現在,怎麼感覺跟之前的待遇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呀。
一點都不民、主。
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一下她的想法。
沈佳何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
只能是委屈的慢慢悠悠的將椅子給轉回來,繼續面對着桌子發呆。
爲什麼覺得自己的命運就是這樣的悲催呢?
這樣下去的話,她還有擺脫陸天銘的可能嗎?
怎麼覺得好像這輩子都要被如此的套牢了呢?
無精打采的沈佳何頓時趴在了桌子上,打開了手機,繼續看新聞。
她那纖細的手指很是隨意的滑動着,然後被一條有關於拆遷的新聞給直直的吸引了過去。
對於拆遷的事情,她原本是不怎麼的上心的,可是,這次拆遷的地方,剛好是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都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連這裡都要被拆掉了。
沈佳何看着,然後琢磨着,得回去看看了。
臨近下班時間點的時候,沈佳何不得不跟陸天銘請假。
“陸總,那個,中午休息的時間點,我想出去一趟。”
側頭,沈佳何不得不打算認真辦公的陸天銘,卻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找不到比她更加不幸的人了。
明明是休息的時間點,可是出趟門都要跟陸天銘這個大boss報備一下。
她,這還算是女朋友嗎?
“去哪兒?”
陸天銘沒有擡腿,只是淡然的三個字。
“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馬上就要拆遷了,所以,想去看看。”
沈佳何依舊是望着陸天銘的方向,望着陸天銘的側臉,即使是看不到陸天明的任何的表情,她還是臉上掛着笑容,輕輕的問着。
見陸天銘那脣動了動,也終於應允了。
“早點回來。”
“嗯,會的。”
沈佳何立馬應聲,她甚至覺得按照陸天銘的性格,絕對想要在她的身上給安裝一個攝像頭,然後,就可以永遠都監視着她了。
難得的會讓她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可以一個人活動的時間,當真是不容易呀。
中午休息的時間並不是多麼的長,下班時間剛到,沈佳何就直直的站起身子,擡步。
她走的特別的快,畢竟陸氏集團所在的位置距離老房子那邊還是有那麼一段的距離了,剛好又是容易堵車的時間點,不早點走,恐怕下午回來又是要遲到的了。
這樣的想着,沈佳何就走的不是一般的快,這可急壞了陸天成了。
“佳何,佳何……”
陸天成站在遠處好像是復讀機一樣的喊着沈佳何,望着她那走的特別快的背影,異常的委屈,可是,不管他怎麼呼喊,都沒有任何一點的作用。
沈佳何反而是走的更加的快了,不過就是一小會的功夫,整個人就直直的拐進了電梯裡。
“你又是要去哪裡呀。”
陸天成撇着嘴,站在遠處,望着那關上的電梯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就好像是一個人在自顧自的呢喃一樣,聲音中還透着幾分的無奈的味道。
遠遠的看過去,整個人更加的委屈了,那張俊俏的臉不過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就開始變得皺巴巴的了。
他站在原地,只差要跺腳了。
從沈佳何跟着他哥回來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生生的給忽略了一樣,真的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陸天成委屈,委屈着自己一個人朝着餐廳的方向走去。
按下的按鈕,放下手臂的沈佳何站在電梯的一角,輕輕的倚着電梯壁,後背輕輕的貼在電梯壁上,整個人還望着那跳躍着的數字。
陸天銘所在的樓層實在是太高了,每次下樓的時候,都恨不得有一架直升飛機落在天台上,然後直接把她給接下去。
望着那不停的變換着的數字,都覺得好像是一種煎熬一樣。
剛好是吃飯的時間點,往樓下餐廳的方向而去的同事不少。
“叮!”
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電梯門就開了,打開的電梯門,沈佳何依舊是保持着剛纔那雙手環在身前的姿勢,可是,那站在門外的人卻是愣了愣。
站着就好像是發呆一樣,還真是奇怪。
“趕緊上來呀,我還趕時間呢。”
望着這樣一羣擠在電梯門外,瞻前顧後的一堆人,沈佳何的腿挪動了一下,沒忍住催促了一下。
“是,是。”
沈佳何一聲令下,然後,這羣人直直的走進來了,那樣子極爲的恭敬,恭敬到沈佳何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則寓言故事。
這完全就是狐假虎威呀,拖陸天銘的福,倒是每個人對待她都好像是對待未來的女主人一樣。
原本電梯裡應該是保持着那喧鬧的樣子,可是,現在的電梯裡好像是安靜的有些過火了。
關上的電梯門,這麼多人擁擠的電梯裡,竟然保持着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的情景,還真的是不可思議。
沈佳何搖搖頭,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爲她的原因。
合着,她跟陸天銘明明就是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在他們這裡怎麼都好像是兩個人已經扯證了一樣。
“叮!”
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餐廳所在的樓層已經到了,一堆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了電梯,於是,偌大的電梯裡,再次的變得只剩下了沈佳何一個人。
終於挪動到一層,速度慢的沈佳何都想要把電梯門給直接拆掉。
去往老房子的一路上,唯一的讓她覺得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慶幸的地方就是沒有想象中那麼的擁堵,出租車一路上行駛的還算是比較順當。
沈佳何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去了,上一次回去還是被關到精神病院之前,出來之後,竟然也把老房子的事情給忘記了。
畢竟從小到大,她跟隨着她的母親也算是辦過了幾次家了,搬家的次數多了,住過的房子也多了,可是,有些東西,還是第一個印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