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那揚起的雙手落在了沈佳何的臉頰上,雙手按在了沈佳何的下巴上,那雙犀利的眼睛特別認真的打量着沈佳何。
沒怎麼有溫度的手指的觸碰,讓沈佳何莫名的緊張,看到那張打量着她的視線,就更加的緊張了。
要不要說句話?
要不要讓她知道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
沈佳何覺得自己真的是雲裡霧中的,只是覺得心跳加速,雖然面前的確是一個帥哥級的人物,但是,還是太過於危險了。
混黑白兩道的男人,她可真的不敢惹。
“我總覺得我跟你以前應該是在哪裡見過。”
黑少終於開口了,沈佳何那顆懸着的心也就沒有剛纔那樣的緊張了,可是,黑少的想法竟然跟她的想法一樣,還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道,以前,真的見過?
“我覺得你像是一個老熟人,可是,想不起來了。”
黑少還特別遺憾的樣子,沈佳何卻是用力的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那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就認識一樣,可是,咱兩又不可能認識。”
沈佳何已經接着黑少的話語講下去了,卻見黑少的雙手放下了她的臉。
“難得,你跟我竟然有相同的想法,難不成咱兩是上輩子見的?”
黑少輕輕的問着,沈佳何笑,“也許是在夢中見的。”
因爲這件事情,沈佳何也是捉摸了有段時間了,萬萬沒有想到,不是隻有她有這樣的想法,以前覺得是巧合,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話,那巧合的成分也太多了吧?
“呵呵。”
黑少繼續笑,笑的包廂裡的氣氛好像是緩和了不少,他揚起的手指指指的指着沈佳何,“你的身上存在着不少的秘密,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好奇了,一個女人,年紀不大,秘密卻不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額……
沈佳何覺得有些無語,這個問題不應該來問她吧。
更何況,她並不覺得她的身上有什麼秘密呀。
她是真的糊塗了,搞不懂黑少爲什麼要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倒是覺得黑少像是一個比較奇怪的人,今天的一晚上,不停的說着非常奇怪的話語。
在黑少那赤果果的注視下,沈佳何終究還是儘量保持着那淡然的語氣開口,“黑少,我覺得這個可能有什麼誤會。”
沈佳何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覺得對於這個一個並不瞭解的人,好像有些話已經屬於說多了,更是完全的不應該說。
更何況,她是非常的清楚,禍從口生,所以,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所以,沈佳何一句話之後,就是那繼續笑的表情,笑的好像是特別開心的樣子,實際上,她覺得嘴角的肌肉都要笑的抽筋了。
“也許是吧。”
黑少坦然的出聲,雙手一攤,好像是那無所謂的樣子,他不再糾結於這樣的問題,沈佳何才覺得放心了不少。
跟危險的人物相處就是覺得不是一般的累,真的是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早就想逃跑了。
“那黑少,我幫你倒酒。”
沈佳何彎身,自顧自的開始倒酒,後來的後來,兩個人也並沒有了多少的交流,不過就開始說着一些客套話而已,沈佳何倒是勸他喝了不少的酒。
而黑少的酒量還是出奇的好,至少在她見過的這些人中,黑少的酒量絕對是可以排第一的,這樣危險的男人,你就是想要把他灌醉,都好像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是比登天都難。
“沈佳何,”黑少出聲,如此連貫的念出了這樣的三個字,隨後衝着沈佳何輕輕的一笑,“明天,我還會來的。”
站起身之前,黑少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是,沈佳何覺得她高興不起來。
潛意識裡,她覺得跟這樣的危險的男人,還是最好不要打交道比較好,可是,當初是自己攬下的客人,現在,是不是就相當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沈佳何突然想仰天長嘯。
“那,黑少,我送你。”
沈佳何跟上了黑少的腳步,快走了幾步,幫黑少開門,然後走出的門,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媽呀,要不要站着這麼多人?
在包廂裡的時候,她還在想,今天的黑少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帶,可是,這些人,還真的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黑少好!”
突然的問好,沈佳何驚的後退了一步,然後就直直的將那高跟鞋戳在了黑少的皮鞋上。
後背還直接撞到了黑少的前胸。
怎麼有東西隔腳?
沈佳何覺得不怎麼的舒服,然後,垂眸,愣了愣,她,這是又犯錯誤了。
“那個,黑少,對不起。”
站直的身子,沈佳何立馬將那高跟鞋挪了下來,轉身,衝着黑少笑,笑的一個花枝亂顫的樣子。
“沒事,我說過,你比較特殊。”
黑少揚起的手臂竟然特別寬容的拍了拍沈佳何的肩膀,“別緊張,別忘了,咱兩可是朋友。”
他說的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沈佳何卻也只是衝着他笑。
黑少擡步,走廊裡浩浩蕩蕩的一羣人開始離開。
沈佳何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這樣的一團黑色的人影,直到看不到黑少的身影時,整個人纔好像是焉了一樣的將臉上的表情給收回來了。
這日子,還真的不好混呀。
揚起的手臂輕輕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聽着那慢慢的恢復正常的心跳聲,沈佳何也覺得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要是按照現在的節奏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被引發心臟病,甚至可能比心臟病更加的嚴重,說不定哪天小命丟在哪個角落裡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的想想,沈佳何都覺得心驚膽戰的。
她用力的咬脣,不停的埋怨着自己,東城這麼大,她怎麼淨是招惹一些不應該招惹的人呢。
還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真是要瘋了。
沈佳何有種世界要將我給吞噬了的感覺,覺得自己還是哪天跟陸天銘商量一下從夜總會撤離的事情比較好。
畢竟,當初來夜總會的目的好像也已經完成了,好像也沒有必要繼續呆下去了。
從包廂離開,沈佳何垂着頭,一步步的返回到休息室,覺得整個人困的要命,也累的要命。
身體累就罷了,現在連心也累。
返回到休息室,沈佳何將那張支票鎖在了抽屜裡,想着改天的時候,一定要將這筆錢給提出來,不然的話,萬一哪天變成了口頭支票怎麼辦。
一個戒指,一張支票,還有留在陸天銘那裡的一串項鍊,等到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全部的都兌換成現金,不然的話,還真的讓她覺得不怎麼的放心。
放下支票的時候,側頭的沈佳何看到了那張放在一旁的銀行卡,是溫施南留給她的銀行卡,她想,也許,是應該把這個銀行卡還給溫施南了,畢竟現在這樣的時候,溫施南好像比她更需要錢吧。
曾經堂堂的溫家少爺如今也成爲了一個落魄的人了,可是,現在的沈佳何甚至不知道該去哪裡找溫施南。
她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溫家的新聞了,也不清楚收購結束之後,溫施南又是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事情。
淡淡的回神,沈佳何將所有的值錢的東西都全部的鎖在了抽屜裡,轉身的她直直的朝着不遠處的牀的方向走了過去。
躺在了牀上,拿起了手機,想要看一下在她不在東城的這段時間裡,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秀麗還處於關押的狀態,原本屬於溫氏集團的地盤,現在也重新按照陸天銘的安排步入了正軌,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好像是暫時落幕了一樣。
可是,沈佳何還有一個心願,一個想要見見溫家那個老太婆的心願。
可是,除了陸天銘有這個能力然她能夠實現這個心願,她還想不到其他的人,而且,還是需要在陸天銘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這樣的一件事情,好像真的有那麼一丁點的困難。
枕着手臂的沈佳何那雙大眼睛中的目光悠然的停在了手機上,嘖嘖嘴,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怎麼事情就變得這麼的棘手呢。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沈佳何都在琢磨着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因爲太過於心不在焉,經過秘書科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聽到陸天成喊她的聲音。
結果,那遠遠的追上來打算跟沈佳何說幾句話的陸天成還沒有走到沈佳何的跟前時,沈佳何就已經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然後,陸天成那大長腿停了下來,蹙鼻,尷尬的轉身,慢慢悠悠的重新返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關上的門,沈佳何還保持着那微微垂眸的樣子,目光盯着面前的地板,那樣子就好像腦袋一點力氣都沒有一樣,全神貫注的只是看着地板。
她整個人看上去呆呆的,很是木訥的朝着她的辦公桌的方向走過去,停下的腳步,拐進了辦公桌裡,慢悠悠的坐了下來,坐下來的她依舊保持着那下垂的視線。
她的表現不正常,不是一般的不正常,以至於以前一直都習慣於忽略沈佳何的陸天銘竟然奇蹟般的轉頭,將他那雙墨色眸子中的視線落在了沈佳何的臉上。
他看着,然後,悠然落下的視線緊緊的鎖起來。
“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