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行拉贊助的事並不順利,因爲他的隊伍不僅沒什麼名氣,還背了一身的麻煩,正常人都不會願意投資,在他們看來,給衛將行贊助,多半就是打水漂了,沒任何收益。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車到山前自然直。
衛將行剛回重慶時,他一老相識便一直邀衛將行見面。
衛將行一直以工作忙爲由,果斷拒絕。
這天晚上,衛將行這老相識又熱心相邀,還是訂婚宴,衛將行不想去,隨手刪除消息。
“唉,將行,人家都找你多少回了?”甘藍看見了消息,笑道。
“都要訂婚了,還來聯繫我,不懷好意,我又不傻,不去。”衛將行沒好氣道。
“不懷好意?嗯,有可能,畢竟女人啊,愛而不得,很有可能由愛生恨,不過也有可能是餘情未了啊,畢竟覃棠到現在逢年過節還給我發祝福呢。”對於覃棠和衛將行過往的愛恨情仇,甘藍也算見證者,那姑娘當年對衛將行一片癡心,不過衛將行不是她的良人,有緣無分。
“不去。”衛將行手指翻飛,狂按鍵盤,追着對面ad滿峽谷跑。
“真不去?可惜了,這場訂婚宴肯定會有很多有錢人蔘加,要是搞定一個富二代什麼的,他弄點零花錢花花…”甘藍和對面輔助在塔下和平發育,任兩ad相愛相殺。
衛將行知道甘藍什麼意思,覃棠那個圈子裡人,隨便哪一個撒點零花錢,就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大丈夫能屈能伸,將行,大局爲重。”甘藍道,極力慫恿他去。
“包菜,你沒有心,就是想看我笑話。”衛將行悲憤欲泣,“哥哥不愛你了。”
“沒有,怎麼會?我在幫你呢,你想想,以你們之間的交情,拉個贊助不難吧。”甘藍絕對不承認,雖然她的嘴角快裂到眼角了,隨手拉過要去衛生間的漢堡,漢堡此時神色有些痛苦,甘藍道,“漢堡,你都瘦了,唉,等你們老大拉到贊助了,就給你買肉吃。唉,弟弟們好可憐啊,吃不飽穿不暖,還不能上場打比賽。前途未卜啊,可惜,可憐,可嘆…”
漢堡一臉懵逼,包菜姐說什麼呢?
“去就去。”衛將行咬牙切齒,極爲不情願。
“嘿嘿,委屈將行了,弟弟們會感謝你的。”甘藍放開漢堡,漢堡便立刻跑去廁所。
“我去可以,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去。”衛將行道。
“我去幹什麼?”甘藍疑惑,“我跟你老相識們又不熟。”
“擋酒。”衛將行道,見甘藍要說話,衛將行又道,“你不去我不去。”
“將行,我酒量不太好。”甘藍還想掙扎一下。
“裝,你就裝,我每回買的酒被誰喝了?再說,能去餘今酒吧工作的,哪一個不是千杯不醉。”衛將行毫無留情截斷了甘藍的退路,“包菜,跟我一起去唄,我要是一個人去,可就回不來了,你忍心看着哥哥我失心又失身嗎?”
說起餘今酒吧工作人員千杯不醉這事,瞭解餘今酒吧的都知道,要去餘今酒吧工作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酒量好,而後纔是其他次要條件。
於是,甘藍被迫就上了衛將行的賊船,陪他去劫富濟貧。
訂婚地點在長江邊的一首大輪船上,這裡是有錢人常聚集之地,這裡隨便拉個人都身價不菲。
當然除了甘藍和衛將行,這倆目前的身家加起來在這裡連桌菜都買不起。
“你哪來的請柬?”上游輪時,有人排查,需持請柬才能入內。
衛將行沒有請柬,本想着算了,打道回府,可沒想到甘藍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製作精美的請柬來,差點閃瞎衛將行的眼。
“原來你們早有勾結。”衛將行瞪着甘藍,又氣又委屈。
“你難道不覺得你欠給人家一個交代嗎?是你先追得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對你動了心,後來你又單方面宣佈分手,連個正當的理由都沒有。”甘藍道,“作爲一個女性,我是站在覃棠這一方的,渣男。”
衛將行自知理虧,不說話了。
“不過作爲你姐姐,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今天還會有驚喜哦,到底喜歡什麼?選擇什麼?全取決於你的選擇。姐姐支持你哦。”甘藍笑道,只是那笑容看得衛將行發毛,他就覺得甘藍還有事瞞着他。
再問,甘藍怎麼也不透露驚喜是什麼,衛將行氣得牙癢癢。她不說,自己也不說。
兩人上了輪船,被迎賓帶到了宴會大廳,爲了方便觀察選取獵物,兩人選了個視野佳的位置。
衛公子就算退圈多年,依舊名聲在外。如今一現身,寒暄結交者紛至沓來。
衛將行與來者談笑,伺機尋找願意花零花錢的人,甘藍則負責擋酒。衛公子當年在一個聚會上喝酒,酒精中毒進醫院的事兒,這些人也多少有所耳聞,所以對甘藍替衛將行喝酒的行爲,也只有一點不滿,畢竟衛將行的身份擺在哪裡,如今雖比不上從前,但到底餘威在,一般人也不好強求他喝酒。
甘藍酒量雖好,喝走了一波又一波人,但她身體畢竟不是無底洞,加上晚上來時爲了穿小禮裙漂亮,就沒吃飯,現在頭有一點點暈。
“將行,我去趟洗手間。”衛將行正和一富家千金聊着,這女孩不喝酒,也用不着自己,甘藍便想去一趟洗手間。
“快點回來。”衛將行道。
“嗯,加油哦。”甘藍低聲對衛將行道,這富家千金是可以重點發現的對象。
甘藍又朝女孩微笑示意後,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肚子有些餓。現在離開席還有一會兒,宴廳角落的桌子上倒是準備一些甜點,以西式爲主,甘藍看了一圈也沒有辣的食物,有點失望。
對於吃辣這事,說來也好笑,甘藍本不能吃辣,第一次來重慶,吃碗酸辣粉都能被辣個半死,現在是能吃辣多了。
最後甘藍只得拿了塊抹茶小蛋糕,先填填肚子。不過這蛋糕剛吃了兩口,太過甜膩,甘藍就沒胃口再吃。
衛將行和富家千金聊得正歡,可會場門口進來兩人後,富家千金的目光就立刻移開了。
富家千金那模樣,魂兒都快丟了。衛將行看了一眼來人,心一跳,他魂兒也快丟了。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撤。
“走了。”衛將行走到甘藍身邊,急切地說道。
“怎麼了?”甘藍疑惑。
“看我背後。”衛將行道。
甘藍回頭看向衛將行的背後,目光穿越重重男女,甘藍看到了富家千金巧笑嫣然地走向兩位男士,那兩位恰好她都認識。
甘藍沒想到和連叄苦再見面是這種場合,可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都怪他,一來就搶了她跟將行的重點發展對象。
“衛公子,你魅力不如當年啊,姑娘看上別人了。”甘藍收回目光,打趣道。
“胡說,本公子魅力與日俱增,山城第一帥的名頭就沒人能動搖過。”衛將行傲嬌臉,頗爲不滿甘藍的話。
“那山城第一帥就去把人搶回來唄,不然弟弟們下月就要餓肚子了。”蛋糕太甜膩,甘藍從路過的侍應托盤中拿了一杯酒去去甜。
“換一個吧。”衛將行拒絕。
“行。”甘藍看了衛將行微皺的眉頭,不再強求。
“他不準備比賽,跑這裡來做什麼?你是不是早知道他要來?”衛將行總算知道甘藍說的驚喜是什麼了。
“人家是男方親戚,來參加訂婚宴也不奇怪啊。倒是連叄苦,他怎麼也來了?”甘藍道。
“今天來了不少商界官界名流,我們能來找合作對象,別人也可以。”衛將行回道。
這時,連叄苦二人從一旁走過,衛將行連忙背過去,把自己的躲的嚴嚴實實的。
“躲什麼?”甘藍失笑。
“那你當時躲連叄苦是爲什麼?”衛將行反問。
“我能不躲嗎?我欠他錢債啊。”甘藍說完,又想到什麼,笑容斂去,聲音有些低啞,喉嚨裡好像灌了鐵,沉重萬分,“我還欠他命債。”
“包菜…”看着失神的甘藍,衛將行安慰地攬着甘藍的肩膀,感慨道,“緣分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倆都欠人債。”
“你欠人什麼了?”有衛將行的給與的溫暖,驅散了一些甘藍心中的冰寒。
“我欠人情…欠他人情啊,他那麼照顧小衛。”衛將行說着,頓了一下,眼神閃爍。
不知因爲什麼原因,衛將行鬼使神差地又回頭看了一眼,觸及那人的笑顏後。
像是察覺到什麼,那人擡頭看來,對視了不足半秒,衛將行連忙轉過頭來,莫名生起不該有的緊張感,口乾舌燥的。
搶回甘藍的酒,衛將行一口乾了。
“要不我們先回?”察覺到衛將行的緊張,甘藍建議。
“嗯,贊助的事我再想其他辦法。”今晚確實是結交金主的好機會,但心緒被擾亂,衛將行也無心再拉贊助。
“覃棠。”甘藍道。
“算了,不見她了,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不打擾了。”衛將行確實對覃棠心懷一絲愧疚,但有了前車之鑑,他這個過去給她帶來不愉快的人,還是不出現去影響她心緒了。
“好吧,那我們回家。”甘藍內心尊重衛將行的選擇。
“嗯,回家。包菜,遊戲版本年年變,英雄皮膚年年出,峽谷玩家年年換,可永遠不變的是咱們倆相依爲命。”衛將行抓着甘藍的肩膀往自己懷裡靠了靠。
“你看什麼呢?”連叄苦剛和一個生意上的夥伴寒暄完,就見易捌專注地看向一處,眼神帶着疑惑。
“那好像是spear的哥哥和姐姐。”易捌道。
順着易捌的目光看去,連叄苦看到了擁抱的甘藍和衛將行。
“嗯。”連叄苦應了一聲。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對了,spear說過他姐姐是你粉絲嗎?帶筆了嗎?”易捌問道。
“黑粉。”連叄苦沒好氣道。
“黑粉也是粉,你一共也沒幾個粉絲,要珍惜。”易捌正正經經地說道,“給人家姑娘籤個名,沒準就黑轉白了。”
“我不靠粉絲吃飯。”連叄苦看着衛將行和甘藍擁抱,心裡有一絲異樣,不太舒服。
“說得我怪感動的。”甘藍失笑,但心裡是真的暖烘烘的,衛將行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她缺失的親情。
“別逼逼,走了。”衛將行放開甘藍,有些不自然。
“我拿包。”甘藍的包還在座位上,兩人便回去拿包,拿完就準備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