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的本事超出了小胡的想象,他沒想到陳穩會來這麼一招,在自己戒意全除的情況下被陳穩襲擊,等他後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其他兩個兄弟也要傷在陳穩的手上,小胡不顧身上的傷痛鉚足了勁想要背後偷襲陳穩,沒想到他這又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陳穩的拳頭沒有對他留一點情面。
陳穩一拳重似一拳地擊打着小胡的肚子,把小胡肚子裡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都給打出來了,眼看着小胡已經開始吐白沫了,那兩個人才如夢方醒。
他們是戰友,都是刑警隊的兄弟,自己的兄弟遇到了生命的威脅,他們倆人竟然縮在牆根不敢動彈,這也太不男人了。
“陳穩殺人了,陳穩殺人了。”
衝着門口喊了幾聲後,兩個人同時衝向了陳穩,他們要是再不上去,小胡的性命就堪憂了。
而此時,小胡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眼皮搭拉着,嘴裡出的氣比進的氣都多,在陳穩鐵拳的重擊下,小胡的雙腿慢慢地彎曲,要不是有陳穩一隻胳膊卡着,估計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着兩人衝過來,陳穩的胳膊一鬆,小胡整個就癱軟在了地上。
可能是年輕人的一股子衝勁,也可能是警察的使命驅使,那兩人已經顧不上去想面前的陳穩有多殘忍,也沒時間去想自己是不是陳穩的對手,他們只知道一點,要是他們再萎縮不前,他們倆的下場會跟小胡一樣,也許比他更慘。
“我跟你拼了。”
兩個人同時大喊着舉起了手中的警棍。
就在陳穩拳頭緊握想要上前迎戰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撞開,緊跟着就是副局長田海巖的一聲厲喝,“住手——”與此同時,門外衝進來的足有十幾名警察,其中有幾個還掏出了槍,而他們瞄準的目標自然是這裡唯一的外人,陳穩。
那兩人一看救星來了,心裡一陣陣欣喜,崩緊的神經頓時放鬆,身子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舒了一口氣。
“陳穩——”
沒想到,陳小嬌跟趙曉俊也在人羣當中,一看到陳穩渾身的血跡和浮腫的臉龐,陳小嬌忍不住想要跑過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那兩個民警看到副局長帶人來了,知道自己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但陳穩的攻擊力還是令他們心有餘悸,兩人警戒的目光一刻也沒敢離開陳穩,躲開了陳穩的攻擊範圍,貼着牆根纔來到了田海巖跟前。
“田局,陳穩他暴力行兇……”
田海巖手輕輕一揮,制止了他們的報告,先讓人把人事不醒的小胡擡
走醫治,又命幾名帶槍的民警把陳穩控制起來。
現在這種情況,好幾把槍對着腦袋,陳穩也不敢胡亂造次。他們怕陳穩掙脫,將他五花大綁不說,還又外加了一副手銬。
看到局面都在掌控之中了,田海巖這才示意手下把槍收起。陳小嬌和趙曉俊也趁此機會跑到了陳穩的跟前。
看到陳穩這樣子,陳小嬌的心都快碎了,聲音都帶着哭腔,“陳穩,你沒事吧。他們怎麼能把你打成這樣。”
經過了連番的打鬥,陳穩的體力也消耗殆盡,剛纔若非是那種強烈的求生慾望支撐着,恐怕他也挺不到現在。看事情暫時平息,他的神經也放鬆了,陳小嬌問他話的時候,他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對陳小嬌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便暈了過去。
……
陳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有多久,看屋子裡的環境,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醫院,到處都是一片白。
陳穩心想,看來那些人還算是有點人性,還肯把他送到醫院治療。不過,回想起暈倒前所發生的那些事,陳穩知道,自己被治好了以後,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法院的判決和冰冷的大獄了。
不管以後怎麼樣,陳穩是不會後悔他當時的決定的,他可以承受任何的艱難困苦,但絕不能忍受人格的侮辱。
閉目定了定神,陳穩感覺到嘴裡一陣乾澀,他想要起身找點水喝,手腕卻被什麼東西給拖住了,陳穩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手銬銬在了牀頭的鐵桿上。
“有沒有人啊?”
陳穩衝着門外喊了一聲,他知道公安局肯定會派人看着他的。
果不其然,他喊聲剛落,門外就進來了兩個警察。
“陳穩醒了,你去通知田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道。
那人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
“你終於醒了。”
這醫院守犯人的差事可不是好乾的,不僅要二十四小時戒備防止犯人逃跑,還得把他們給伺候好,安撫犯人的情緒,以免他們有什麼輕生的舉動。
“我想喝點水。”
“事真多。”那警察嘴裡呢喃着,看得出來,他十分的不情願,但這事他不做還不行。
田海巖接到電話很快就來了。
“陳穩,你感覺怎麼樣?”
田海巖是個紅臉漢,一臉的和藹,陳穩看着他像是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跟看到趙建平他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沒什麼事。”
陳穩的精神是好多了,但身上的疼痛到處都有。
田海巖笑了笑,“很好,看你的精神也不像是有事。這樣,我有一些話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說的很婉轉,但陳穩心裡清楚,這又是要開審了。審就審吧,起碼這個人的態度就比趙建平那些人要強多了,讓人聽着很舒服。“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田海巖滿意地點了點頭,衝身後的手下一指,那人會意,馬上掏出筆和本子準備記錄。
“在審訊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海巖直奔主題。
“你的手下沒跟你彙報嗎?”
田海巖呵呵一笑道:“如果只是聽他們報告,我現在就要正式拘捕你了。”
陳穩聽出來了,趙建平等人肯定說的話肯定是與事實不符,而這個副局長顯然是不完全相信他手下人的話,想要在陳穩這兒求證一下。田海巖這一舉無疑是給了陳穩極大的信心,或許,這個副局長能公正地處理此事,那樣的話,形勢對自己還是很有利的。
“趙建平公報私仇。”
既然田海巖問得直接,那陳穩也沒有什麼可迴避的,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如拼一拼這副局長的人品。
田海巖點點頭,“前幾年對趙建平的處理決定就是我親自批的,我知道你們之間過去有一些不痛快的事,但其他人又是怎麼回事?比方說小胡跟小孫。”
小胡是誰陳穩已經清楚了,在審訊室裡人們不止一次地喊過他,至於小孫,陳穩想,應該是那個被自己咬了手腕的民警。
“他們說跟趙建平是兄弟,趙建平打不過我,他們要在我身上找回刑警隊的面子。”
“混蛋。”
田海巖忍不住爆了粗口,把陳穩嚇了一跳,還以爲田海巖是在罵他。
在陳穩昏睡的這段時間,田海巖已經把他的那些手下挨個問詢了一遍,雖然他們都是衆口一詞,但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事情絕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而且,趙建平所說的,陳穩與搶劫案有關的話根本站不住腳,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
爲了弄清事情的真相,田海巖必須得到陳穩的口供。
在田海巖的詢問下,陳穩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從趙建平對他的毆打開始,一直講到小胡聯合其他人要給他扣帽子替趙建平出氣,田海巖是越聽越氣,越氣臉越紅。
“在公安局,在刑警隊,居然發生了這種公報私仇泄私憤的事情,他們還要找面子,整個縣局的面子都讓他們給丟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