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身撲來的人,古羲眼中蕩起一絲笑意,火傲神,或許,沒變的,只有他了。
“羲兒,嗚嗚,終於見到你了,真好,羲兒,救我啊!”
“羲兒,這個瘋和尚讓我跟他出家當和尚,你一定要狠狠收拾他,我要是出了家,你不就得守活寡了。”
“羲兒,我要是真的被這個瘋和尚抓去當了和尚,火家香火豈不就要斷在我身上了,火家可就我這麼一根兒獨苗啊,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絕不會放過我的,就是火家的列祖列宗也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掐死我的。”
“羲兒,我火傲神如此英俊威武,風流瀟灑,怎麼可能去出家當和尚……”
“羲兒,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火傲神一把抱住古羲,巴眨着幽怨清澈的大眼,怨憤無比地向古羲控訴瘋和尚的罪行。
古羲定定看着火傲神,一如七年前一般,他的眼睛清澈見底,不染一絲塵埃,這雙眼睛,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純真無瑕,彷彿世俗無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跡。
此刻,那瘋和尚站在古羲旁邊,瞪大綠豆大的小眼睛,一眨不眨,錯愕無比,又充滿好奇地看着古羲,“丫頭,你的心靈寧靜祥和,你、你是個佛修?”
古羲頓時一愣,驚訝地看着老和尚。這麼多年,也唯有這老和尚只一眼,便看穿她是一名佛修。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親親徒兒,你果然與我佛有緣,連你媳婦都是我佛家弟子呢!”
老和尚興奮地連連拍手,在原地不斷地蹦蹦跳跳,綠豆大小的眼睛,樂成了一條縫。
“大師,火傲神紅塵未了,他不願隨你出家,你何必強求他呢?”古羲轉身面對老和尚,面色祥和寧靜。
“嗚嗚嗚。” 老和尚聽罷,霎時間連連搖頭,如同孩子一般氣鼓鼓地瞪着古羲,然後有模有樣地說道,“小丫頭,你懂什麼,親親徒兒與我佛有緣,他若隨老納出家,將來必成正果。”
“可是,火傲神不願意。”古羲感覺火傲神暗中拉扯她的衣角,又道。
“那是因爲他還在留連紅塵,小丫頭,他不願隨老納出家就是因爲你吧?那好吧,你也隨他一同出家算了,反正你也是我佛家弟子,你們小兩口一起剃度出家了,親親徒兒就不跑了。”瘋和尚似乎覺得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頓時喜不自禁地連連點頭,看着古羲兩眼不斷放光。
古羲頓時嘴角一僵,連連搖頭,“大師,我看你還是找別人吧。”
“是啊,你還是去找別人吧。”火傲神死死拉着古羲,如同挽住了救命的稻草。
古羲不想再與這老和尚糾纏,視線不經意一瞥,發現雨天絕和烈歌依然一幅冷漠的姿態,並無上前與火傲神搭話的意思。古羲不禁暗暗疑惑,雨天絕和烈歌於她漠然,畢竟是因他們之間七年未見,七年時光,足以改變一切,可火傲神不同啊,火,雨,烈三家自古同氣連枝,怎麼雨天絕和烈歌對待火傲神也同樣如同對待路人一般漠然?
再看火傲神,也如同沒有看見烈歌和雨天絕一般,不理不睬。
她記得七年前,她初次遇到火傲神三人的時候,那時三人親如一家,彼此相扶相持,而今日卻彼此之間如同路人。
“火傲神,雨天情呢?”她不由的還是問出來了。
火傲神聞言清澈的大眼頓時一陣黯然,然後憤怒地瞪了烈歌和雨天絕一眼,搖頭不語。
古羲心中頓時一沉,但此刻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時,就聽那凌宵神女徐徐開口,聲音如泉水叮咚,“諸位既然有緣相遇,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前往尋找上古遺蹟如何?”
“神女殿下所言甚是,在下贊同,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雨天絕微笑輕語,環視衆人。
“我們也沒意見。”樑淨漪當前說道。
宮家兄妹也點了點頭。
唯有古羲等人未言語。
“博濤,大家一起走,相互之間有個照應,你看呢?”樑淨漪深的情眸子凝視鄭博濤。
鄭博濤不語,徵求地看向古羲,樑淨漪見狀頓時目光一沉,那凌宵神女頓時似笑非笑的看了樑淨漪一眼,幽幽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
樑淨漪不悅地哼了一聲,責問道,“古羲小姐,你若是想要獨行,我們亦不強求,不過,不知博濤是如何想的?你可有問過他的意思?”
古羲正待說什麼,鄭博濤面色嚴厲地轉而對樑淨漪道,“不勞樑小姐的掛懷,羲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鄭博濤的拒絕之意溢於言表,那樑淨漪頓時眸中含怨,幽怨無比地看着鄭博濤,鄭博濤卻不再理會她。
這時古羲輕輕笑道,“我們當然是與大家一起同行了,正如神女殿下所說,相逢即是緣!”古羲雖如此說,卻是並沒多看凌宵神女一眼,反而對凌宵神女和雨天絕他們身後的那幾名老者頗爲在意。
凌宵神女聞言看了古羲一眼,發出一聲冷笑。
一行人再沒有多語,一同結伴同行。
一路無言,當衆人行至一處密林中不久後,不遠處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衆人腳下一頓,屏了呼吸,面面相覷。
“我們怎麼辦?要去看一看嗎?”片刻,樑淨漪率先打破沉寂,笑着詢問衆人,在場的,都是年代一代的風華人物,個個都有着不凡的來歷和實力,而且,個個都心高氣傲,均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樑淨漪的態度也很謙遜有禮。
“有熱鬧看,當然要看看了,大家說呢?畢竟我們不是怕事的人。”這時,宮聖飛朗聲說道,清朗不乏低沉,帶着一絲男女莫辨的礠性,格外的好聽迷人。
頓時各個年輕人物都看了宮聖飛一眼,雨天絕開口道,“不錯,我們都不是怕事的人。”言下之意,他也同意上前看一看。
“雨兄和宮小姐都如此說了,落依也沒意見。”凌宵聖女微笑說道,聲音異常好聽,聽她說話,如聞天籟之音,讓人如醉如癡。
這時,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古羲身上,凌宵聖女冷笑連連,樑淨依雙眼含怒,雨天絕似笑非笑,宮聖飛充滿期待。
被一衆風華絕代的年輕人物如注視,古羲絲毫沒有一點不適,面容寧靜祥和,淡定自若。宮聖飛生怕古羲拒絕,見古羲依然一幅漫不經心的態度,連忙開口說道,“羲兒妹妹,過去看看吧,或許,我們還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是啊,七年不見,不知羲兒實力如今到了何種境界,天絕很是好奇和期待呢。”意外的,雨天絕竟然笑吟吟的開口了,他一身白色華服,氣宇軒昂,說話間臉上帶笑,飄逸自然,尊貴不凡,真正是人中少有的絕代天驕了!
古羲瞟了他一眼,雨天絕笑吟吟的回視,帶笑的眼,讓人看不清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古羲卻暗暗對雨天絕生出了防備之心,七年前相識以來,她便知道相對於火傲神和雨天情來說,雨天絕心機最深,在她溫潤帶笑的表象下,是如深淵一般黑暗而深不可測的心思,只不過,七年前的他年少重義,擁有少年的純真和爽朗,即便心機不淺,也不會讓人忌憚,而如今,時過境遷,古羲卻不得不對他設防了。
“原本別人打鬥不關我們的事,不過,既然聖飛和天絕都開口了,羲兒怎麼能拒絕呢?”古羲說道。
她可沒有如宮聖飛所說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思,只不過,衆人都說去看一看,她原本就沒打算不去,她只不過是隨大流而已,卻沒想到衆人都看着她,等她開口。
“羲兒,”這時,火傲神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古羲一回頭,正好對上火傲神擔憂的眼,“傲神?”古羲投以詢問的目光。
火傲一怔,臉上流露出一絲激動之色,他第一次從羲兒口中聽到她喚他‘傲神’,微微激動了一陣兒,他又露出擔憂之色,瞥了雨天絕和烈歌一眼,對古羲道,“小心雨天絕和烈歌,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們了。”
古羲一窒,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卻見火傲神眼中露出深深的黯然悲傷之色,失落的垂着頭。
柳雙飛一直沉默的行走着,相對於眼前的這些年輕人來說,他的確是相當於前輩了,所以,不到關鍵時刻,他只是沉默的伴在古羲身邊,毫不顯眼。
一行人穿過密林,便看到了那打鬥的場景,四名年輕男子無比囂張地在圍攻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女子。
古羲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可是當她無意間看見那個男子的容貌之後,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既而祥和的眸子驀地射出兩道寒光,身形一閃,向前衝去。
“羲兒?”火傲神和柳雙飛驚訝的喚了一聲,一旁,鄭博濤等人驚訝道,“竟然是四少爺和十小姐。”
“四少爺?十小姐?古逆的孩子?”柳雙飛問道。
“嗯,四少爺古瞳,和十小姐古瑜,他們和羲兒同歲,他們的天賦也很優秀,兩人如今都是紫武高手。”
鄭博濤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圍攻古瞳和古瑜的那四個年輕人也很強大,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天下間幾時又出了這些人物?莫非是哪個大門派的隱世弟子?
此刻衆人都現了身,站在遠處旁觀。
古羲眼露寒光,一把扣住那向古瑜肩膀抓去的手掌,然後,古羲手腕一轉,只聽得咯咯兩聲脆響,同時,伴隨着一聲殺豬的般尖銳的嚎叫,那個年輕人的手腕頓時被扭斷了,只有皮肉還相連着,但是那隻手已經廢了,軟搭搭的垂在一旁。
那個被古羲斷手的年輕人,長的一雙倒三角眼,此刻,正涕淚橫流,雙眼恐懼又怨恨的盯着古羲。
另三個年輕人見狀,眼中頓時寒光四射,盯着古羲喝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他們的姐姐。”古羲冷冷一笑,祥和眸子裡,兩道金光閃閃射出,在空中匯聚凝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卐字佛印,向那四個年輕人當頭壓下。
那個一直跟在衆人身後的,衣衫襤褸的瘋和尚,此刻見狀,綠豆大小的眼睛陡然瞪的滾圓,然後猛地發出一聲驚天巨嚎,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跪在地上又哭又笑,哇哇大叫,“不一拜見師父——”說着,那瘋和尚就朝着古羲凝成的卐字佛印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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