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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凌蕭在九連環澤湖面上,忽然遭遇了截殺。
對手的兩人,溶血訣運轉到極致,隱隱似乎都更多了幾分妖獸的模樣——或爲灰鷹,或爲青蛇。
其實他們的這套溶血訣,倒是與凌蕭曾經見過的,齊雲宗長老、司馬殿長老的靈種奇訣,有些相似。但一個是祭煉妖獸精血爲靈種,不斷培育着成長;另一個則是把精血融煉入體內,借用了幾分妖獸的力量,增強自身的修爲。歸根到底,還是截然不同的。
卻說凌蕭的焰鏡剛剛被震退,應嵐和佘餘兩人的後續攻擊,已經接踵而至。
凌蕭當然不敢怠慢,右手一揚,無定爪祭出;接着紫影一閃,紫影幽爪附在了無定爪的下面。
烏色的爪影飛出,凌蕭右手連番變化,連續八十一道法訣打出,飛爪登時化作烏龍盤旋的模樣,橫攔過去。而在烏龍的暗影處,隱隱又藏着一條隱晦的紫影。
築基成功之後,凌蕭對紫影幽爪的驅使也變得得心應手,所以祭出的速度已然大增。
只是,即便有了紫影幽爪的加成,卻也只能發揮出符器級別的威力而已。反而應嵐和佘餘兩人,由於修煉的妖門法訣,不需藉助法器,也能發揮出極爲強橫的實力來,又是兩人圍鬥凌蕭一人,自然登時優劣分明。
轟然巨響中,烏影和紫影幾乎同時潰散。而應嵐他們兩人的攻擊未歇,繼續向着凌蕭轟擊下來。
危急關頭,凌蕭身上悄然浮現出淡淡的紅色。
然後就見他身形連閃,竟然奇詭莫名地連續伸縮挪移變化,間不容髮地從兩人的氣勁覆蓋之下抽身而出,倏地出現在數丈之外。
在應嵐和佘餘兩人的感覺中,這一擊簡直宛如拍打在泥鰍上一樣,滑不留手。隨着後者真氣地連續伸縮變化,竟然硬生生地將兩人大半的勁道都卸去。
兩人都是難掩一臉的震驚,他們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奇詭的真氣運用。
他們自然不知,方纔的一剎那,凌蕭卻是藉助了血靈的力量。而凌蕭對於血靈力量的運用,雖然比以前要精熟了許多,卻也還遠遠比不得駕馭自身真氣那樣,能夠千變萬化、靈活自如的運用。
卻說凌蕭閃身退出之後,立刻開始反擊。
雙手連彈,定靈珠和禁靈陣法同時祭出,向着應嵐他們兩人迎了上去。
定靈珠,功用是滯緩對手真氣的流轉;禁靈陣法,本質是一套封印陣法,自然也能禁錮對手的行動。
只不過這兩樣,對付練氣期修士時候,自然十分精妙;但用來對付築基期修士,特別還是兩個妖門的弟子,威力就顯得大大不足了。
要知道妖門弟子,一身的神通本事,都在自己身上。
他們的功法,本就是從妖獸中借鑑、推演而來,自然注重發揮肉身的長處。力量雖不如專修肉身的力門,但卻也遠勝過尋常的道門、魔門修士了。而且妖門功法的本質,依然是真氣的修煉,所以在真氣修爲上,又要遠勝過力門。算得上是兼修真氣、力量兩家之長。
這也就使得他們的鬥法,更注重自己的身體,卻又配合着道門的法術神通,形成別具一格的戰鬥方式。
而不論定靈珠,還是禁靈陣法,都只是針對真氣的滯緩和封印,用來對付肉身力量不弱的應嵐他們,就只如同竹籃打水,完全沒選對工具了……
事情的發展,也果然如此。
應嵐和佘餘,對向着他們飛來的珠子和玉石,根本不在意,蠻橫地向前一撞,就將它們撞開,正面對上了凌蕭。
好在凌蕭也早料到了如此。而定靈珠和禁靈陣法的稍稍拖延,也給他贏得了時間,迅速祭出了另外兩件符器——鎖神蓮和黑劍。
只見碧波盪漾的湖面上,驀地綻開了一朵淡粉色的蓮花,層層疊疊,竟有數十瓣之多;蓮花的尾部,還伸出一條長長的綠色花梗,拖曳在水中。竟是說不出的婀娜多姿。
即便應嵐和佘餘兩人,心底也有種很滑稽的感覺,竟然有人用這種符器……
妖門很少有以神識爲長的弟子,至少他們兩人都不是。所以在他們的感覺中,這件符器,也就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上品符器而已,最多與先前的定靈珠和禁靈陣法,功用、威力相當。甚至還不如最開始的焰鏡和疊加的飛爪,對他們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
凌蕭這是黔驢技窮了?
好在他們雖然這麼想着,但畢竟也是經驗老道之輩了,絕不會輕敵大意。
兩人迅速交換個眼神,定下計劃。就見應嵐隔空一記爪印,向着那蓮花抓去;而佘餘則身形連閃,想從一旁繞過去,直奔凌蕭本人。
爪印與鎖神蓮,撞擊在一起。就聽轟然巨響中,那朵蓮花、連同周圍十數丈內的湖水,一同應聲炸散。
這件鎖神蓮,竟好似比定靈珠,還要不堪一擊的模樣。
但應嵐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只覺一股隱晦的波動,悄然穿過數十丈的距離,隔空透來。瞬間變化七百二十餘次,或張或收、或急或緩,虛空之中的念波振盪,竟宛如形成一朵無形蓮花,向着應嵐罩去。
瞬息間,後者的神識竟是剎那的模糊,就好似驀地被什麼東西兜罩住了一樣,登時只覺得眼前一黑。
當然並不是真的黑,事實上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清晰可見。只是早已用習慣的神識陡然所制,給應嵐的感覺,就好像視線陡然被剝奪一樣。其實神識無形,當然也不可能真被兜罩住,只是驀然被鎖神蓮鎖住,再也延伸不出去,宛如被罩住的感覺一樣。
這是對付神識的符器?
應嵐一驚之下,已經迅速明白了過來。
他雖然不以神識爲長,但畢竟已經是築基三層的修士,對神識的理解和運用,也遠非練氣期修士可比。
當機立斷,神識猛然凝聚,迅速將原先被鎖神蓮所困的那一縷神識,隔絕斬斷。
神識的質性,可與肉身、真氣都截然不同。
本質就是念頭、魂識,可以動念釋放出體外,自然也可以斬念隔絕。而與自身本體斬斷的神念,就只好似無根之萍一樣,會迅速湮滅得無形無跡。若精擅神識的金丹期修士,或許反而可以趁機捕捉這一縷被斬斷的孤念;但對凌蕭而言,即便藉助着鎖神蓮,也只能任由那一縷神識湮滅了。
若是肉身被斬斷,那麼自然就會殘疾,缺了被斬的一部分。
若是真氣被斬斷,也會元氣大傷,要慢慢吐納才能重新修煉回來。
但神識被斬斷,就好像滅掉一個念頭,又重新生起另一個念頭一樣。雖然瞬息間也會使得精神一陣模糊,有些衰弱、累的感覺,但以築基期修士強大的神識修爲,只消念頭一動,自然就會恢復如初。
因此這一番交手,應嵐看似窘迫,其實卻根本沒吃了什麼虧,自然更不會受傷。
不過,應嵐少不得也被嚇了一跳,竟然是對付神識的符器。即便他是築基期修士,也極少會碰上這樣的手段的。
連忙出聲提醒佘餘,“小心,他的符器可以傷害神識!”
但他的提醒已經晚了……
一道淡淡的黑光,早在佘餘繞過鎖神蓮的時候,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徑直向着他刺了下去。
正是黑劍。
即便佘餘早就很小心的,用神識將周圍盡數覆蓋,小心戒備着周遭;但這黑劍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氣息波動,在神識的感應中,就宛如“隱形”一樣。
因此直到黑劍已經貼身,他才恍然驚覺。
但即便這時候,佘餘還並未太過在意,因爲目光一轉,已經辨認出來,這不過是一件下品符器而已。
下品符器?
相對於他築基期的修爲而言,簡直如同拿着鏟子去挖大山,即便站這兒任那下品符器攻擊,幾百幾千下只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甚至都未必能破了他的皮膚。
因此只是隨手一揮,想將那討厭的“蒼蠅”拍開。
佘餘的大意,使得黑劍無聲無息地刺在了他的身上。也果如他所料,黑劍連他肉身的防禦都未能破開;但他卻只覺得腦海中一痛,竟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直到此時,應嵐提醒的聲音才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