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哈,張飛龍裝作沒有聽懂的看了眼喬鑫,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啊?莫不是被剛纔我那凌厲的一擊給嚇破膽了,說起話來都有些不着邊際。被你們這麼一折騰,我都有些餓了,走吧,我們還是先進行點撲食大活動,在來消遣這遺留下來的事情吧!再說這裡被這麼一折騰,也需要收拾一下。”
說完,便邁動着身軀,朝外走去。身後跟着三個似懂非懂的兄弟。
熱騰騰的氣流,在那一盤盤的佳餚中冒騰着,伴隨着人們的到來,香氣好像是在故意等待着他們一般,等到他們剛剛邁入那寬敞的膳廳,就有一股奇香鑽進他們的鼻孔,惹得他們中的三人都不不顧形象的流下了那久違的哈喇。
黨晴有些鄙視的看了三人一眼,朝那站在桌子旁邊侍從的幾個貌似丫鬟的年輕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寨主到了,你們可以把膳食打開了,打開後你們就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膳食大廳,否則死。”冰冷的話語,把那熱氣騰騰的飯菜都驚顫的頓了一頓,和她那火爆的紅色裝束,成了鮮明的對比。
“諾。”幾個漂亮的丫鬟,有些恐懼的行了一個躬身禮,便邁動着自己的嬌小步伐,小心翼翼的打開那蓋在上面的盤蓋,一時之間,整個膳食大廳,充斥着那種遊蕩的香氣,連那鎮定的黨晴,都不自覺的眼睛一亮。
“呵呵,看來郭大廚如今的手藝又有所精進啊?怪不得是師從當今聖皇大廚的徒弟,這手藝就是不一般,遠遠的聞着那股香味,就能夠激起我的食慾,真是不簡單,比起我那跟班廚子,強了不知道他奶奶的多少倍?”喬鑫眼睛發亮,絲毫不顧自己形象的大聲嚷嚷道。
“四哥是在誇你自己還是在誇大哥呢這是?”簡略的話語,有些尖銳刻薄的語言,好像是在故意找茬一般。配合上那股不怎麼和氣的冰冷氣息,碰上那股陰沉的氣流,不僅使此刻興奮異常的喬鑫一個心中不是滋味。
“於老五,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在這裡是有大哥罩着,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也別得寸進尺,我不和你計較,那並不是代表我喬鑫怕了你於鑫焱,奶奶的,如果今天不是在大哥這裡,我不想動手,奶奶的,今天老子就衝你這句話,就能活劈了你。”喬鑫針鋒相對的說道,渾厚的聲音,很是不滿的咆哮着,滿臉橫肉抖擻着,一雙虎目發射出強烈的戰意。
“呵呵,這是怎麼了,我張飛龍請一次客,看來還請錯了,一個不樂意吃,一個心不再這裡?既然如此,我看我讓人撤了好了,省的浪費糧食。”張飛龍打着呵呵,笑着說道,眯縫的刀芒,從其那目子當中射出,看着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別啊大哥,他們不吃,不是還有我這個做妹妹吃嗎?你這話說的也太不仗義了,感情你心理只有兄弟,沒有我這個妹妹啊?”
黨晴有些不是滋味的笑着說道,猶如是沐浴春風,百花齊放一般,在那朵千年冰山上面,少有的暖風襲來,爲這座千年冰山增添了些許不一樣的美,引人陶醉遐思。火紅的身材,有些嬌嬈的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來到桌子旁邊,蹲坐在一張椅子之上,看着眼前那豐盛的膳食,嘴裡嘖嘖稱奇。
氣氛在黨晴的攪合當中,有些緩解。喬鑫好像唯恐被火爆的黨晴把食物風捲完一般,迫不及待的跑到桌子旁邊,招呼都不打,便用手抓起一隻雞腿,滿手油膩的啃吃,嘴裡還不忘嘟囔着:“郭大廚的手藝果真精湛了不少,比起我上次吃的雞腿,不知道強上了百倍。真懷疑當時那郭大廚是不是故意給我做的難吃。”說着,另一隻手還不忘朝桌子上的另一隻雞腿抓去。
“你在吃就真的胖的走不動了,還是把這隻雞腿留給姐姐比較的好,你沒有看到姐姐是咱們兄妹裡面最爲弱小的一個嗎?”黨晴快速的一個掃蕩,從喬鑫的手裡奪回那僅剩的一隻雞腿(其實一共就有兩隻雞腿),端起盤子放在鼻孔旁邊,輕輕嗅了嗅,呈現出一副陶醉的神情,玉手輕輕捏了捏那雞腿的柳肉,讚不絕口的說道:“真是絕佳雞肉,大哥你什麼時候把這郭大廚也借我用一用,讓妹妹也好飽一飽口福。”
聽到那黨晴的話語,正在吃的津津有味的喬鑫,不僅一陣白眼直翻,砸吧着嘴巴說道:“二姐,如果你是咱們中最爲弱小的一個,那我喬鑫就是你腳下的一隻不起眼的螞蟻了,奶奶的這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怎麼說老子也是名聲赫赫的雷鳴暴龍。”
“莽夫一個,還敢跟二姐比。”於鑫焱好像是故意似的,再次插言,很是不和諧的尖聲說道,語言刻薄尖銳,直擊向喬鑫。
此刻張飛龍卻是聽說了有些不對味兒,如果說平時於鑫焱說話刻薄尖銳,那也就罷了畢竟他這個人就這樣,不管對於誰,都是這麼一副樣子。
但是今天他有些不同往常,因爲他的每次開口,好像都是有意針對着喬鑫而來,並且今天這麼一會的時間,都能夠趕上他平時一月的話語,這可是很不符合他這個啞槍的名號。
他只所以能夠贏得這麼一個很是別緻的名號,那就是因爲他的一手槍法使得了得,讓人佩服,但是他卻是脾氣怪異異常,說話少之又少,但卻是每次開口都尖銳刻薄,惹人生厭。這纔有了江湖公認的一個雅號:‘啞槍’。
張飛龍打了一個勞累的呵欠,笑着擺了擺手,制止了想要再次發怒的喬鑫,因爲他可是知道,不論是靠肢體語言,還是論言語的犀利,他喬鑫都不是於鑫焱的對手,況且,他今天找這兩個人過來,也不是來看他們相互針鋒相對的,而是想要藉此機會,整合自己的隊伍,如果自己在不出面制止的話,恐怕今天的聚宴將會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
向黨晴使了一個眼神,張飛龍拍了拍於鑫焱的肩膀,笑着說道:“於大哥,論起年齡,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大哥,論起資質,你們也是我的大哥,但是今天,你們還必須得叫我一聲大哥,如果你們倆還認我這個大哥的話,那麼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都擺在明堂上來說話,不要給我在暗地裡相互捅刀子,這是我張飛龍不允許的,也不准我的弟兄出現這樣的事情。”
張飛龍平靜的說道,一雙眯縫的刀目,夾雜着淡淡的笑容,蒼白的臉孔,有些麻木的觀望着膳廳的四周。
“大哥,這件事情還是有我來說吧!老五的這次受傷,有一多半責任要歸咎於喬鑫,我這次的損失慘重,恐怕多半也要歸咎於喬鑫,所以他心中有些怨氣,那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事放在誰身上,都難以忍受的,那可都是自己的兄弟,手聯手,心靠心的兄弟。”黨晴此刻有些傷心的說道,聲音依舊的甜美,依舊的清亮,那雙漂亮的美目,夾雜着濃厚的仇恨,血絲布滿那雙美目當中,異常的猙獰。
“老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張飛龍心中一顫,不僅感覺着事情的不同尋常,厲聲詢問道,一雙刀鋒目,高高挑起,蒼白的臉頰,因爲過分的情緒波動,而變的有些潮紅。
畢竟剛纔已經經歷了一場風波,雖然在自己的平靜語言下,得到了完善的結局,那是因爲自己在心中堅信喬鑫的爲人坦蕩蕩,不會做出那麼小人的行徑。但是如果在有別的不好的事情出現的話,張飛龍自己心中也不免會產生一絲懷疑,畢竟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再加之自己的一些小聰明,所謂人心隔肚皮,難免自己會被外面的現象所迷惑。
“是這樣,我手下出現了一個叛徒,在劉二進攻古龍鎮的時候,他就出了不少的力,當時老五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曾經派人提醒過我,讓我注意防範一下,當時我以爲是老五在故意挑釁我,所以並沒有去理會,並且還把老五派來的人毒打了一頓,事後,我才知道,那小子果真叛變了,在他的指引下,劉二這才輕鬆的摸進了紅星鎮,並且還一舉拿下了中西大寨,弄得二姐損兵折將不說,最後在鳳凰林中,又是因爲有他的帶路,把老五害的差一點沒有把小命丟在那裡,要不是二姐去的巧合,救了老五,恐怕現在老五已經是命歸地府了。”
喬鑫此刻懊悔不已的說道,眼目當中流露出的是那種痛苦的掙扎,畢竟這件事情,是錯在自己,並且因爲自己的不小心,還差點鑄成大錯。
“哦,就這件事情啊?我知道,這怪不得老四,是我派他這麼做的,至於原因,是爲了讓他查探老三的死因,還有真正的兇手。這件事情,老四也不知道,是我秘密行事的,至於引導劉二的兇手,其實也不是那人,是另有其人,等會你們就會見到那個兇手的真面目了,這個錯誤在我,我是爲了保密,所以並沒有和你們商量。”
張飛龍笑着說道,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們是因爲這件事情鬧的情緒,現在就可以放開了。來,來,我們兄妹幹上這杯血酒,一是解除我們心中的誤會;二是我們兄妹共同努力,打倒進攻我們的這些雜碎,保衛我們這片淨土。讓這些敢於喝血的人,嚐到被人放血的滋味。”
張飛龍自己也不知道,在聽完喬鑫懇切的話語後,爲何要再次站出來,替他擔攔這一責任。現在很是明顯,所有的事情矛頭都已經指向了喬鑫,可是自己還是不願意承認他就是那個內鬼,依舊在竭盡所能的爲他辯護,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在那火辣辣的血酒下肚中,張飛龍感到了一絲蒼然的疑惑盤繞在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