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文丑虎目一瞪,看着眼前的韓荀,吼道:“有什麼,你儘管衝我來,我文丑要是眨一眨眼,就不是一條漢子!”
文丑話一出口,韓荀猛地轉回身,瞪了一眼他。
懼於這長期以來韓荀身上的氣勢,文丑這樣的硬漢,竟然也禁不住的退了一步。
韓荀並未理會文丑,直徑的看着皇甫岑,冷笑一聲:“娃娃,看得出你也是習武之人。”
“嗯。”皇甫岑心中一顫,不是膽小懦弱,卻是因爲面前韓荀給自己的壓力太盛,而且要動武,自己穿越後力氣雖然很大,也能憑空扛下戰馬的衝擊,但那完全是戰場之上的蠻力,可要是眼下這種步戰,還要面對以槍法聞名已久的老槍王,皇甫岑自認沒有那個本事戰勝韓荀。
顏良知皇甫岑不是韓荀的對手,臉色一顫,跨前一步,道:“老韓,何必難爲他,這樣,似乎有失你槍王的身份吧!”
“閉嘴。”韓荀並未理會顏良,目光並不轉移的盯着眼前的皇甫岑,然後冷聲道:“我韓荀也不逼你,只要你能在我槍下走過三招,連人帶馬你一併拿走!”
“當真?”
“當真。”
韓荀還是個漢子,雖然墮爲馬賊,但在漢,什麼人說話都講個信義二字,違者,天下人瞧不起。
“怎麼比?”皇甫岑擡手製止身旁衆人的阻攔。
“哼!”老韓看了眼皇甫岑,然後笑着道:“只要你能在我面前走過三招,三招!”
老韓話音一落,皇甫岑就接過一旁顏良扔過來的環首刀。
漢末,環首刀是冷兵器巔峰之作,身長一米左右,單鋒刃,厚脊背,利於劈砍,也純粹是以力氣相搏的兵刃。
“哼!”韓荀雙眼微眯,臉色輕蔑的一笑,身形不動,靜默不語。
韓荀很狂,也有資本等下去。
空氣中,暫時的寧靜,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照理說,皇甫岑卻沒有資本讓他就這麼等下去,但是皇甫岑卻出人意料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閉着眼。
他相信,老韓不會先出手的。
所以,自己只有先等。等時機,等日頭轉過的那一霎那。自己爭取一擊便把韓荀擊落傷。
當然其他人並不明白皇甫岑這是在幹什麼,這樣只會讓機會白白錯失而已。兩個人的名號畢竟相差太遠了。
日頭轉變,暮光灑落,夕陽漸斜。
就在正頭日無的陽光剛剛轉過去的時候,皇甫岑率先動了,他用手中的“環首刀”有如一條巨龍,在天際之畔,劃出一道裂縫。
韓荀還沒來得及動,但他清晰的感覺到來自的戰意。
刀氣!如風的刀氣!
刀氣!從天而降的刀氣!
日光一閃,刺痛韓荀的雙眼。刀氣之後,就是皇甫岑的刀勢,“環首刀”此刻就像漂浮在荒煙大漠中的一條黃龍!
韓荀長身而起,堪堪避過刀鋒,但從肩頭到背脊都被刀氣透過,淺淺地血跡滲出他整個臂膀。韓荀沒有輕視皇甫岑的想法,也曾考慮過面前皇甫岑的刀會有多快,可是卻沒有想到皇甫岑並不是藉助刀的快,而是接住日光轉變,刺痛自己雙眼之際,剛穩中瞬間迸發的一絲凌厲。
就在兩柄兵刃交接時,韓荀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就是這最愚蠢的錯誤,竟把性命當兒戲。
皇甫岑的第一步走對了,他抓住了韓荀輕敵的心理,借住天時勝了韓荀一招。
這一合過後。
本是緊張的程昱和酒鬼,兩人雙眸精芒一閃,然後低嘆道:“好!”
即便外行的程昱和酒鬼都能看得出,這一招皇甫岑佔了上風,更何況身旁的顏良、文丑二人。
兩人豁然轉頭,目光很是驚異的看着顏良和文丑。
就是對面那些面色有些洋洋得意的小嘍囉們,一時間嗔目結舌。
“該你出第二招了。”韓荀側着頭,看着自己肩上的傷勢,玩味很深的苦笑了一句,然後目光轉向皇甫岑,雙眸中充斥着說不清的感覺。
方纔那一招,用盡了皇甫岑所有的手段。皇甫岑拼的就是兩敗俱傷,只要韓荀已傷,就不能拼盡全力,自己就還有機會從韓荀手上活着走出去。
可是皇甫岑儼然沒有估計到,韓荀畢竟是老槍王,即便力量、速度、爆發力在傷後都會有些減弱,但並不影響他出手的技巧。
就當,皇甫岑出手後,韓荀側身微動,躲過面前皇甫岑的出手,隨手用槍支撐着大地,整個人帶着渾身血跡,騰空而起,就在衆人不解之時,韓荀順勢擊出,槍身如一,如盤蛇一般,整整砸在皇甫岑的體上。
“碰!”
沉悶的一聲響起,那杆鐵槍結結實實的砸在皇甫岑的身上。
衆人對皇甫岑沒有什麼惋惜,他畢竟是傷在槍王韓荀的槍下。
皇甫岑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在下沉,但他依舊不甘心,看着韓荀慢慢挺直的背影,眼前倒流的景物和蒼天似乎都在吶喊着什麼。
“人生如白雲蒼狗,總要在世間留下點什麼。”
酒鬼死死地攥緊自己的拳頭,似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灌輸在皇甫岑的身上,衝着下落的皇甫岑說着。
一向粗鄙的顏良文丑,聽到酒鬼這番話,竟然聽懂了,思緒中透出一絲緬懷,也掠過一縷殺機。可是他們不能動,這畢竟是事先有約的約定。
“挺住!”
兩人交手之際,程昱和蘇澤還沒有反應過來,韓荀出手雖慢,但當槍砸在皇甫岑身上的時候,誰也沒有看得出韓荀究竟是怎麼出的招!
“是啊!總要留下點什麼,我不能就這麼落敗,最起碼我要甩掉所有的包袱,痛痛快快的和你大戰一場。”皇甫岑整個身子在即將滑落在地之時,對天狂吼一聲,雙臂較力,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出乎意料的挺直身子,殺回來。
“砰!”
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
“好。”韓荀收勢,並沒有趁機而入,既然是英雄的對決,自己就應該讓皇甫岑堂堂正正的死。
“呸!”
皇甫岑吐了口噎在喉嚨裡的鮮血,右臂輕輕揚起,撕裂那束縛自己的衣襟,神情肅穆的對着韓荀,高高舉起自己的換首刀。
第二合即過,皇甫岑已經重傷在身,而韓荀依舊如初。
這一回,沒有給他們緩衝的時間。
兩聲厲喝同時響起,穿透庭院內每個人的耳畔。
“死。”
皇甫岑大吼一聲,刀借人力,人借風力,高高躍起,帶着下墜之勢破空而出!這是他今生唯一一次覺得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擊。
“好,很好。”韓荀用手摸了摸自己身後流淌的鮮血,微微有絲涼意,看着從天而降的皇甫岑,狂笑一聲:“我韓荀今生最敬重對手,卻沒想到今天一個娃娃竟然能在我手下走過三合,可惜……可惜……”
韓荀搖搖頭,雙臂卻在衆人一怔之時猛地暴漲許多,似乎只要動一動,就能把整個庭院摧毀。
曾經,韓荀就是用這種氣勢,披靡天下。
一瞬間,韓荀再次幻化爲盤蛇,飛掠而至,槍影如雲彩流過,槍尖似白蛇吐信,吞噬天地間的殺氣破空而至!
大地之上,煙塵滾滾,每個人都迫不得已的用手掩面。
當煙霧再次消散的時候,兩面對覷的雙方,赫然躺着一人,正是皇甫岑,他的血已涼,他的表情已經僵硬,看不出生死。
“誰還敢應戰?”韓荀倨傲的高舉長槍,回身衝着這些人高喊道。
身旁的衆人呆滯一刻後,那些小嘍囉竟然才反應過來,高高舉起手臂,然後歡呼雀躍的高喊着。
“都尉!”
“家主!”
“大人!”
程昱、酒鬼、蘇澤、蔡邕、顏良、文丑,等等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只是一瞬之間,皇甫岑就葬身與韓荀的槍下,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一時間,衆人衝到近前,團團圍住皇甫岑。
顏良、文丑,雖然同皇甫岑沒有過多的交情,但是此事卻因自己二人而起,如今皇甫岑身死,自己二人又怎可罷休,抽身而起,握緊手中的刀,今天魚死網破,也要誅殺韓荀爲皇甫岑報仇。
“哼!”韓荀輕蔑的看了一眼兩人,聲音冰冷的回道:“滾吧,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呃。”
衆人一怔,雖然放過自己這些人,但是皇甫岑已死,他們又焉能罷休。一個個臉色憋得紫青,恨不能生吃了韓荀。
“好……咳咳……那……就謝過了!”
虛弱的聲音傳來,然後皇甫岑雙眸一閉,昏厥過去。
“家主沒死?”蘇澤有種從地獄飛上天的感覺,歡悅的高呼一聲,然後急忙的抱起皇甫岑。
衆人抱起皇甫岑,也沒有人在理會什麼馬匹一事,急忙閃走。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佈滿疤痕的韓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個皇甫岑,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爲了目的,真是不擇手段,嘿嘿……不過,他身上的那層內甲倒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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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書評裡有朋友的意見了,謝謝,整篇行文看起來並不像那個時代,只因爲筆者確實沒有那個實力,而且筆者底蘊本就不行,所以也不想半真半假的弄汝,吾,這類稱呼。而且這只是一個藉助三國爲舞臺的狗血劇,很多東西並不是歷史。大家不必當真。也謝謝一位書友的鼓勵。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碼字,一時間感覺有些找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