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完全看不到冼紫芫的背影,煜皇子臉上的表情才透露出壓抑着的惱怒,這個冼紫芫,雖然和冼紫璦長得十分的相似,卻偏偏性格完全不同,冼紫璦溫柔順從,有些小聰明卻對他畢恭畢敬,這個冼紫芫看着單純無害,卻內藏鋒利,好像一把利刃,看着威力不大,卻瞬間可以致人於死地。
聽冼紫芫的口氣,什麼叫:到底這個時候還是要有個主心骨,太后娘娘也算是烏蒙國的一個主心骨吧。聽着似乎是無意和關心的話,怎麼就像是洞察一切的警告呢?
也許是自己太多疑了,冼紫璦和冼紫芫雖然是姐妹,但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姐妹二人應該不是太和睦,冼紫璦絕對不會傻到把含玉公主對她講的事情說給冼紫芫,萬一走漏消息,冼紫璦也是必死無疑的。
聽含玉公主說,最早的時候玄易喜歡的是冼紫璦,可惜冼紫璦一早由自己的父皇做主許給了關宇鵬,所以玄易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冼紫芫,雖然這姐妹二人容顏相似,但論風情嫵媚還是冼紫璦更佔先些,換了是他,要在這姐妹二人之間選擇的話,他也會選擇冼紫璦。
女人嘛,不就是供享受的玩物嗎?自然是越嫵媚越漂亮越好。
“煜哥哥。”含玉公主的聲音在煜皇子的身後響起,然後快走了幾步,站到煜皇子的身側,輕聲說,“剛纔遇到冼紫芫,她說她的姐姐有來這裡爲冼家的姨娘婉卿祈福,問是否可以派個人把她姐姐帶到一個相對安靜些的地方,畢竟婉卿懷有身孕不方便行走。”
煜皇子一挑眉,“冼紫璦帶着她父親的小妾來這裡祈福?”
“是,要不說這對冼家姐妹一樣的愚蠢。”含玉公主不屑的說,“明明是奪了她們父親的女人,還懷了一個孽種,這對姐妹竟然這樣愛護着,難怪冼家永遠只是一個爲皇宮準備衣飾的小店鋪。”
“愚蠢的人好利用。”煜皇子隨意的說,“越是愚蠢的人越忠心。冼紫璦是關宇鵬的正妻,利用她來監視關宇鵬是最好的人選,你對她要軟硬兼施,一時半會的不要得罪她,免她一時糊塗做出愚蠢的事,壞了我們的大事。”
“含玉明白。”含玉公主沉聲說,“煜哥哥不必擔心,如果冼紫璦這個愚蠢的女人不聽話,含玉就立刻下毒讓她永遠的閉上嘴。”
煜皇子擺了擺手,“這到不必。你派人帶冼紫璦到這裡來,本皇子有事要找她問問,不必驚動任何人,另外尋個地方讓那個她帶來的女人呆着。”
含玉公主並未多想,口中答應着去了這兒與外界相通的大門。
過了一會,聽到吱吜的開門聲,剛剛含玉公主離開時關上的大門被人小心謹慎的再次推開,開門的聲音聽得出來人有些緊張害怕,煜皇子擡頭看向走進來的人,正是冼紫璦,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襯得皮膚細膩白淨的好像一碰就會破,妝容極是精緻,但很是乾淨。
看得出來,冼紫璦是精心收拾過的,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淺淺的緊張。
“紫璦見過煜皇子。”冼紫璦熟練的跪下,自打離開冼家,她覺得她學的最好的就是下跪,跪下是有些難堪,有些傷自尊,在冼家的時候她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從來都是看着冼紫芫受責罰,被罰跪好久不能起來,再起來都是雙腳挪動不得。
但是,跪下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垂下頭,在外人看來她是卑微的,是緊張害怕的,但實際上她只是跪着罷了,她臉上的表情除了漠然就只是漠然。
“起吧,這兒沒有外人。”煜皇子看到含玉公主並沒有跟在後面,“含玉沒有和你一起過來嗎?”
“沒。”冼紫璦並沒有從地上起來,有時候僵硬的站着比跪在地上還要辛苦,她寧願跪着,“含玉公主說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辦理,她帶走了紫璦的姨娘婉卿,說是婉卿懷了身孕,心儀公主囑咐過要好生照顧。”
煜皇子點了點頭,突然,聲音一沉,“含玉對你講的事情你有對外人講過嗎?包括你的家人!”
冼紫璦立刻驚慌的擡起頭,聲音微微言顫抖的說:“紫璦不敢,紫璦什麼也沒有說,紫璦不敢於辜負煜皇子和含玉公主的信任。”
這一擡頭,冼紫璦一雙美麗的眼睛裡全是晶瑩的淚水,卻不敢流出來,在眼眶裡打轉,睫毛一直在顫啊顫,很是無辜的看着煜皇子,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引得煜皇子心中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起吧。”煜皇子走近幾步,伸手攙扶冼紫璦起來,冼紫璦的手微微有些涼意,似乎是怕着,放在煜皇子的手中,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慌張的站起,卻險險摔倒,煜皇子一把抓牢她的手將她的身子穩住。
“紫璦是斷斷不敢的。”冼紫璦垂下頭,卻並沒有將手從煜皇子的手中抽回來,軟軟的聲音有些壓抑的傳到煜皇子的耳朵中,“且不說您是至高無上的皇子,皇上和太后娘娘喜愛的皇子,未來烏蒙國的皇上。只紫璦對您的敬慕之意也足夠讓紫璦對您忠心耿耿。紫璦甚至不知如何面對您,出門時再三對着鏡子,怕污了您的眼睛,就算是對着自家的相公也不曾如此惶恐,怎麼會對您有欺瞞之意。心儀公主雖然是紫璦的親妹妹,但我們姐妹二人一向關係不如其他姐妹般親密,這些事情關乎您的大事,紫璦不會愚蠢到那般可氣。”
看着垂頭站在自己面前的冼紫璦,煜皇子微微一笑,很是生出幾分滿足之意,在宮中不缺美女,他雖然一向自斂,但身旁也是美女衆多,面上的和私下的裡的,比冼紫璦漂亮的也有,但如冼紫璦這般嬌柔可人的到不多見。
雖然冼紫璦已經嫁爲人妻,卻依然帶着少女般的嬌羞可人,又透出無限的風情萬種,讓煜皇子還是忍不住生了三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