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頓了頓,試着問道:“不知壇主能不能把屬下分到水堂呢?”
聞言,趙定都頓時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個請求。
衆人也是面面相覷,搞不懂卓不凡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這水堂的堂主都還沒有定下來,他提這個請求,也不可能是爲了專程去投奔某人。去哪個堂,有區別麼?
他們哪裡知道,卓不凡之前在門口聽到了趙定都封劉景春爲土堂堂主,所以打死他也不願意去土堂。只要能不去土堂,別的堂口倒是都一樣。害怕自己最後正好被封到劉景春的土堂,他才提前杜絕那種可能性,至於水堂,只是隨口說的,只要不去土堂,別的堂口哪個都一樣。
趙定都看着卓不凡,問道:“給本壇主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理由,卓不凡這半天一直在想,早就有了主意。當下,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吞吞吐吐地道:“回壇主,屬下是火命,命裡缺水。所以……屬下覺得,去水堂是不是……更好一些……”
聞言,趙定都哈哈大笑。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命格之說都很迷信,也不疑有他,大袖一揮,道:“準了!”
然後,就揮手示意卓不凡退下。
雖然得到了承諾,可卓不凡現在畢竟還不是香主。玄武壇的大事,他現在還是沒有資格去參與。
不過,卓不凡向趙定都施了個禮之後,卻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來到劉景春的面前,微微笑道:“劉堂主,你答應給柳家的賠償,不如就由在下給他們捎過去如何?”
劉景春答應給柳家八千兩銀子,這幾天卻是一隻都沒有音信,卓不凡不信,當着這麼多人和壇主的面,他敢抵賴。
劉景春嘴角抽了抽,也沒想到卓不凡會當衆說這事兒。他呵呵一笑,道:“區區八千兩銀子,劉某還會賴賬不成?這幾日是忙的忘了,改日,我一定讓人親自送到柳家。”
劉景春本以爲卓不凡會就此退下,沒想到,卓不凡卻絲毫不給他面子,堅持道:“也別改天了,劉堂主若是沒有帶那麼多的銀票,可以派人去取。在下就在這裡等着,柳家比不得劉堂主您家大業大,可是等着用這筆銀子安葬被李元宰殘殺的下人呢!若不讓他們早些入土爲安,劉堂主就不怕怨魂飄到你家,攪合的你家宅不寧?”
“你……”見卓不凡如此不上道還詛咒自己被怨魂糾纏,劉景春瞪了一眼,正準備發火。卻聽上首的趙定都道:“好了,若是劉堂主銀子方面有困難,這八千兩銀子,本座先給你墊上吧。卓不凡,你去賬房支取吧。”
“多謝壇主。”卓不凡深施一禮,心中暗笑,這下看你老狗還如何抵賴,我就不信你連壇主的銀子都敢去拖欠。
果然,劉景春聞言忙道:“怎敢勞煩壇主墊付。屬下不過是這兩日忙忘了而已,並非是有什麼困難。”說着,便叫過劉景田,讓卓不凡跟着一起去取銀子。
卓不凡又向趙定都施了個禮,這纔跟着劉景田離開。
在路過秦勇身邊時,卓不凡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心中很是膈應。要不是這廝阻撓的話,這香主之位恐怕不會這麼一波三折吧?
卓不凡出去之後,趙定都又繼續問道:“現在,咱們來議定水堂堂主的人選。不知,各位有何建議?”
按照護明山莊的建制,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分壇,麾下都是分爲金木水火土五大堂。
當初玄武壇入駐西安府的時候,由於勢力還不大,麾下幫衆也不多。所以只開了金堂和木堂,而金堂和木堂的堂主都是跟了趙定都多年的親信班底。這次拿下金錢幫,又相當於是收編了秦家堡,玄武壇實力大增,所以趙定都就準備將水火土三堂也一起開了。
其實,什麼議定,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五大堂的堂主,趙定都心中都是早已經訂好了的。金堂和木堂是他的心腹班底,自然不會去動。火堂堂主之位投桃報李,許給了秦家堡的秦勇。土堂堂主之位許給了歸降的劉景春。
而這水堂堂主之位,趙定都是準備許給原金堂荒字第八號分堂香主徐飛雨的。
聽到趙定都發問,金堂堂主瞿秋末立時上前道:“正所謂舉賢不避親,屬下以爲,我金堂香主徐飛雨,足當此任!”
木堂堂主陳松柏也上前抱拳道:“屬下附議!”
見狀,劉景春和秦勇面面相覷,他們此前都是西安府的地頭蛇,對於玄武壇的建制和各位大小頭領,自然瞭解的都很清楚,知道這徐飛雨來到西安府加入玄武壇,不過是區區四五個月而已。都想不通,瞿秋末怎麼會甘心他的下屬跟他平起平坐?難道,這徐飛雨真是趙定都的女人?可是也說不通啊,要徐飛雨真是趙定都的女人,以趙定都的地位,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啊。
看着劉景春和秦勇的表情,瞿秋末和陳松柏心中都是暗暗發笑。他們跟了趙定都數十年,雖然名爲下屬,其實和趙定都情同手足,自然知道徐飛雨的身份。以徐飛雨的身份地位,別說是區區堂主,就算是壇主,那還不時想當便當?
雖然心中詫異,但劉景春見風使舵的本事,卻絕對是一流,馬上也上前道:“屬下附議!”
趙定都對各大堂堂主的任命,秦勇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因爲,此前玄武壇跟秦家堡說好的,本就是許給秦家堡一個堂主之位,若是再得寸進尺,那可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故而不管趙定都怎麼任命,秦家堡都不會再多出來一個堂主,既然跟秦家堡無關,秦勇也不會再去因爲這事兒惡了趙定都。所以,見劉景春上前,秦勇也抱拳道:“屬下附議!”
徐飛雨站在一旁,一直都是一副冷眼旁邊的表情。大家都以爲她是不好意思爲她自己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