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燾的頰肉狠狠的跳着,厲聲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話音沒落,劉燾的身後就閃出了兩個身材魁梧壯碩的漢子,揮刀向唐傲砍了過去。
那兩個漢子都是勢大力沉,手中的長刀,少說也有二十斤,一看就都是勇猛之人。
而且,那兩個漢子配合很是默契,兩人一攻唐傲上盤,一攻唐傲下盤,隱隱形成了某種陣勢,很是犀利霸道。
唐傲冷冷一笑,腳下一錯,逼開第一把大刀。然後腰間繡春刀豁然出鞘,劈在了第二把大刀的刀背之上。
一旁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那些劉家子弟都是心驚肉跳。心中早就開始罵娘,對錦衣衛指揮同知動手,劉燾是瘋了嗎?這下倒好,就算是他們沒有劉家勾結韃子的證據,劉家也難以善了了。
就是劉燾自己,也是大驚失色。
那兩個魁梧壯漢,乃是韃子專門派來護衛他安全的。
這些韃子本就桀驁不馴,又怎麼會去顧忌唐傲的身份,劉燾一聲令下,他們就衝上去了。
“當”的一聲,唐傲直接跟其中一個壯漢雙刀相擊。
唐傲手臂發麻,而那個壯漢,直接就被唐傲劈飛了出去。
劉燾這才反應過來,忙開口喊道:“住手!”
可是,那個韃子已經在唐傲的手中吃了虧,激起了心中的兇性,又怎麼可能會罷手。
被唐傲一刀劈飛的那個壯漢直接翻身從地上躍起,罵罵咧咧的嘟囔了一句,就又向唐傲衝了上來。
聽到那壯漢的話,唐傲眼睛微微一眯,沉聲道:“韃子?”
然後,唐傲冷笑道:“還敢說你們劉家沒有跟關外韃子勾結?那怎麼會有韃子給你們劉家看家護院?”
劉燾狠狠的跺了跺腳,忙喊那連個韃子住手。可是,已經激起了心中殺性的兩個韃子又怎麼可能會聽劉燾的。
其實,這兩個韃子是懂漢話的。只不過,那韃子在唐傲手中吃了虧,一時幾分,就脫口說出了本來的語言。
唐傲也沒有喝令手下上前相助,一人獨戰兩個韃子。
那連個韃子雖然勢大力沉,招式兇猛,但又怎麼可能是唐傲的對手。
激戰中,唐傲一刀逼退兩人,然後左手一揚,灑出了一大片五毒砂。
正面着唐傲的那個韃子,整個面門頓時被無毒砂打的千瘡百孔。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已經毒氣攻心而亡,轟然倒地。
另一個韃子見狀,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吼叫着向唐傲衝了上來。
唐傲左腕一振,兩柄飛刀就向那韃子飛了過去。
那韃子閃身避開其中一把,另一把就已經當胸襲至。
那韃子暴吼一聲,“當”的一聲揮刀劈飛了另一把飛刀。
他剛剛把飛刀劈落,就感覺眼前人影一晃,唐傲掌中繡春刀已經向他刺了過來。
那漢子嚇得魂飛天外,此時想要揮刀已經來不及了,忙抽身後退。
唐傲刺向那韃子胸前的一刀,頓時落空。
唐傲手腕一翻,掌中繡春刀又順勢返削了過去。
那韃子雖然力大無窮,但身形笨重,唐傲返削的這一刀,他並沒能躲開。
唐傲的繡春刀,直接從那韃子的頸部掠過,帶起一蓬血雨。
那韃子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大刀“噹啷”落地,雙手捂着脖子不甘的倒地。
這兩個韃子平日裡跟在劉燾的身邊,見識過他們伸手的劉家子弟並不在少數,他們都知道這兩名韃子身手的強悍。
見唐傲彈指間就斬殺兩名韃子,劉家的那些人都被鎮住了。
唐傲把手中的繡春刀在腳下韃子的身上擦了擦,然後歸刀入鞘,冷冷的道:“還敢說你們劉家沒有勾結韃子?”
劉燾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解釋道:“他們……他們是我……是我高價僱傭來給我當護衛的……”
唐傲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向手下的錦衣衛喝令道:“把這些賊子全都拿下!”
那些錦衣衛迅速上前,衝着劉家衆人一陣拳打腳踢。
劉家的這些人,平日裡都是養尊處優,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頓時一陣哭爹喊娘。
唐傲揹負雙手,緩緩走進了前廳,向一旁嚇得戰戰兢兢的小丫鬟道:“去,給本官泡杯茶來,泡最好的茶!”
接下來,唐傲就以雷霆之勢造訪了各大晉商家族。
被唐傲查抄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劉家,幾乎所有涉及向關外走私鐵器、藥材和私鹽的晉商家族都被查抄。
其實,卓不凡也知道,剛剛升爲國公,就如此大舉屠刀,會引起文官集團的恐慌和牴觸。
可是,卓不凡一向是有所爲有所不爲,對這些吃裡扒外的晉商,卓不凡實在是做不到無視。
……
李東陽府邸。
李東陽和楊廷和正相對而坐,面前是滿桌的美味佳餚。
李東陽提起酒壺給楊廷和斟了一杯酒,笑道:“這酒還是陛下賞賜。有時候真是不得不承認,那位靖國公,還真是天縱奇才,連釀酒都動。”
楊廷和道:“他只不過是把現成的酒變得更加濃烈了一些而已。”
李東陽道:“可以釀酒的人有很多。但是有本事把酒變得更烈的人又有多少呢?”
楊廷和微微怔了怔,雖然沒有說話,卻也不得不承認李東陽說的都是事實。
李東陽嘆道:“如此超卓的人物,卻偏偏出身於武林世家,不讀詩書,不爲文官,真是可惜了。”
楊廷和道:“他所擅長的,多是些奇技淫巧而已,真讓他去讀書,就不一定是什麼結果了……”
李東陽道:“他可不僅僅只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他的詩詞,楊大人沒有聽過嗎?”
楊廷和不由得想起了卓不凡讓顧媚兒傳唱的詞。他也不得不承認,卓不凡的詞,足堪跟古之大賢一比。
卓不凡所用的,乃是有清朝第一才子之稱的納蘭容若的詞,自然精彩了。
這些,李東陽和楊廷和又哪裡知道。
片刻之後,楊廷和幽然道:“才氣再高又有何用?滿手血性啊。錦衣衛這些日子在山西幾乎把各大家族全都給抄了。大人沒覺得那卓不凡殺氣太重了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