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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孟尚書求見。”
就在諸葛啓準備再次入睡的時候,秦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諸葛啓一愣,自從他向外宣佈如畫的瘋病已經徹底好了之後,孟府也只派人送來了一次補品,和一封問候的書信,再沒有任何的表示,他不在的那段日子,亦沒有聽說孟府的人有來過,這次的來訪實在有些奇怪,而且還是孟尚書親自前來。
這從他們成親以來都是第一次。
“讓他在前院候着吧,我馬上就來。”諸葛啓對秦嬤嬤說了一聲,已經毫無睡意,打算起身。
想了想,諸葛啓還是覺得該叫醒孟如畫纔對,畢竟是她的父親。
“小畫兒,醒醒來,再不起來,爲夫要動武嘍。”諸葛啓輕輕的捏着孟如畫的鼻子,在她耳邊溫柔的喚着她。
孟如畫正在夢中糾結着,被諸葛啓這麼一鬧,那夢境完全消失了,她心中頓時氣悶,搖了搖頭想甩開諸葛啓的手,卻並沒有成功。
猛然的睜開眼睛,孟如畫怒目瞪着在自己上面,正一臉壞笑看着自己的諸葛啓。
而活不說伸手就是一掌,諸葛啓這次彷彿已經有了準備,雖然臉上仍是變了顏色,但是反應倒還算靈敏,一躍從牀上跳了下去。
孟如畫二話沒說,一躍而起,隨即(2)跟着跳了下去。
噌的一聲從牆上抽出寶劍,毫不猶豫的刺向諸葛啓,眼神中盡是冷意,似乎對諸葛啓沒有一絲印象,彷彿他現在在她眼裡就是登門入戶的採花賊。
諸葛啓也沒有想到孟如畫竟然沒有立時清醒,他還以爲她會如同那天一樣,會在第一時間醒過來。
“如畫,醒過來。”諸葛啓焦急的叫着孟如畫,身後拿起了身旁椅子上的衣服,一抖送過去,纏住了孟如畫刺過來的劍。
恰好諸葛啓拿起衣服的時候,昨日兩日畫的一大摞畫,被諸葛啓的長袍帶起,飛到空中散落下來。
那些畫一張張的在孟如畫的眼前落下,一個個影像彷彿活了一般衝入孟如畫的腦袋裡。
“啊……”孟如畫大叫一聲,扔下手中的劍,雙手捂着頭,蹲着下去。
她的頭彷彿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疼痛無比。心口的位置也隱隱作痛,她無力的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如畫,如畫。”諸葛啓不斷的叫着她,抱着她冰冷而顫抖的身體,他的心也同樣的痛。
過了好一會兒,孟如畫漸漸的平靜了下去,整個人都已經被汗水打溼了。虛弱的癱在諸葛啓的懷中。
睜開眼,朦朦朧朧的看着面前的諸葛啓,滿眼迷茫。
看向四周,看到滿地的畫,還有那(3)被諸葛啓長衫卷着的劍,突然間她似乎想起了剛纔的那一個瞬間。
她的淚剎那間順着眼角流了出來,閉上眼,皺着眉,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脣。
她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上次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她看到諸葛啓身上的那個掌印,剛剛他們纏綿的時候,她悄悄的比對過,那個就是自己的掌印,所以一看到地上的長劍,她就知道了,那定是自己的傑作。
所以她不忍心再看,她怕她會從諸葛啓身上看到傷口,看到血。
諸葛啓也感覺到了孟如畫的變化,她沒有像上次一樣問他,她定然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如畫,沒事的,你只是做夢而已,改天我們找藥王拿幾副安神的藥吃了就好了,你父親來了,還在前廳等你呢,我幫你梳洗好不好?”諸葛啓柔聲的對懷裡的孟如畫說着,彷彿她真的還在夢中一般。
孟如畫在諸葛啓的懷中微微的點了點頭,諸葛啓將她抱起,走向梳妝檯。
兩個人出現在前廳額時候,孟尚書彷彿已經的了很久了,面色焦急的在廳中來回踱步走着。
“父親來王府可是有事?”孟如畫走進大廳並沒有與孟尚書有任何寒暄,淡漠而直接的問着。
“參見王爺,王妃。”孟尚書轉身對着諸葛啓和孟如畫微微彎腰施了禮,並未有半(4)分逾越。
諸葛啓微微點頭,孟如畫則如同沒看見一般,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
“孟尚書有話不妨直說。”孟如畫再一次冷冷的直奔主題,連父親二字都換成了孟尚書,既然他稱自己爲王妃,與自己拉開距離,那麼她就更不會再對他也多半分的情感。
“王妃,你妹妹如嬌失蹤了。”孟尚書對着諸葛啓和孟如畫說了一句,看着孟如畫的雙眼很複雜,讓人分不清那其中都藏着些什麼?
“然後呢?孟尚書難道覺得是我綁了她?”孟如畫的語氣更加冰冷,眼神凌厲的看着孟尚書,嘴角上的冷笑帶着絲絲嘲諷,是對孟尚書也是對她自己。
“老夫不是那個意思,老夫只是想也許你妹妹是來你這了。”孟尚書趕緊做了澄清,眼神也比剛纔清明瞭不少。
他其實真的曾經懷疑過她,畢竟他不知道她清醒後對從前的事記得多少。自從她清醒後她從來都沒有回過孟府,所以他心中還是認爲她記得的機率更大些,這也是他不敢輕易來來王府的原因。
她曾經在孟府過着什麼樣的日子,他很清楚,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只要能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可是這次孟如嬌的失蹤,不知爲何,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有可能是她的報復。
但是剛剛看見她不屑的眼神,和對自己的(5)嘲諷,他知道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他也覺得很奇怪,這個瘋女兒瘋了這麼多年,自己不聞不問,可是就在她醒來的這短短時間裡,就在他們僅僅見過幾次面的情況下,他就是可以篤定,她定然是不屑於說謊的,她若是真做了她就一定會承認。
“那你的意思是要王府幫忙找人?”孟如畫冷冷的問着,眼中更是滿滿的輕蔑。
他以爲她會怎樣,會主動說幫他找人嗎?還是會做出虛僞的關係的摸樣,想找人幫忙,又不想搭上人情和臉面,他以爲她還是可以隨意欺負的人嗎,可笑。
諸葛啓自始至終都喝着自己的茶,沒有說一句話,這件事幫與不幫他完全會讓孟如畫自己決定。
她要幫,他會義不容辭,她想置身事外,他會保證孟府的人絕對不可能再來打擾她,她若是想落井下石,他都會幫她找到那塊最大的石頭。
這個世界,只要是她想要的,想做的,不管對錯,他只會無條件的支持。
是以孟尚書看向諸葛啓的時候,諸葛啓卻如同沒看見一般,只是一派清閒優雅的樣子,喝着自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