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一家人都太嚴肅了
一大清早,習秋彤發揮特長讓老太太見識了什麼叫素質差半夏致立秋GL。估計老太太常年養尊處優,還沒見過這麼能吵架的。吵一早上不帶重樣的,把老太氣的臉紅脖子粗,最後吵着吵的口乾舌燥,習秋彤給倆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你們醫院護士都是你這樣的嗎?怪不得人家說醫患關係不和諧。”老太太想親手把她掐死。
“哪兒不和諧了?那得看病人是啥樣的人,如果他是那種不講理,我也懶得跟他講理。如果是小月那樣又乖又懂事的,我就寵她照顧她。”習秋彤喝水喘口氣兒,這老太太真難纏啊。
“這就是不專業,真正專業的護士會一視同仁,不帶主觀色彩。”老太太以她一項的理性鄙視了習秋彤。
“你醒醒吧,你以爲這是在美利堅呢。美利堅也沒你說的好,你沒看過《實習醫生格雷》嗎?”習秋彤服了老太太。
老太太做人比較誠實,大概是有高等教育的人的通病,一臉怒氣衝衝道:“我平時很忙,不看電視劇。”
“那你在病房住院,這倆天不無聊死了。不讓你工作,你又不看電視,夏未嵐那麼悶肯定也沒說什麼好話逗你開心。她爸在電視上都是一副撲克臉,我覺得你們一家都太嚴肅了,湊一起好難受。”習秋彤表示這一家人太鬧心了,你說權力階級更有條件享受人生不是嗎,何必搞的一家人都那麼苦大仇深。
老太太仇視的盯着她半天,伸手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習秋彤撅着嘴有點驚訝,老太太按着遙控器調到了鳳凰諮詢臺,電視上正播着財經。女主播面帶微笑的告訴全國觀衆,納斯達克指數今早難得上揚,美國股市帶動,香港恆生指數也大漲。
“我說我不看電視劇,但是我看財金新聞。”老太太回了話。用行動表示自己一家人還沒有不堪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
習秋彤倒吸口氣,她的思想境界比較低級。生活水準也在溫飽線上掙扎,壓根也沒弄明白,電視臺天天播報美國股指,日本股指是什麼意思。這玩意跟大多數老百姓有什麼關係她也沒搞懂。不過,這老太太聽見電視裡的消息,倒是臉上神色好多了,嘴角多了點一場難得的笑容。
“人家國家股市漲,你那麼高興幹嘛?你看,上海和深圳不是跌慘了嗎?你怎麼不愛國半夏致立秋GL。”習秋彤點評着老太的行爲。
老太太抱着水杯,冷冷一笑道:“我是三家美股公司的董事,我賺美國人的錢我當然高興。”
習秋彤咀嚼了幾下這句話的意味,立即明白老太是賺大發了,所以命都不要的高興起來了。習秋彤這人比較庸俗,對能賺錢的人產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敬畏。特別想哭,對老太太道:“阿姨,你這本事怎麼沒遺傳給未嵐呢?你怎麼把她教的那麼傻,病人給紅包她都不要,我每次都特替她着急。”
“別跟我講她,她不認我了,我不想聽。”老太太一口咬定。
這記仇記的,命都不要。
習秋彤在老太房裡歡騰的時候,夏未嵐是一臉憂心的開了門。等開了門,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有點愣。房間裡的景象倒也不是特別可怕,她媽正在那邊樂呵呵的猛看着電視裡的財金分析,她女友在旁邊端茶倒水伺候着。倆人還說笑呢。
夏未嵐立在門口,楞了半天喊了一聲:“媽。”
“你回來啦。”習秋彤的表情輕鬆望着愛人還是笑臉,高高興興過去拉她的胳膊。
老太太則把頭扭一邊不搭理她倆,自顧自看新聞。
夏未嵐有點疑惑,但還算高興,看着習秋彤露出一貫溫柔的笑點點頭。習秋彤自從聽她老孃講完她的英雄事蹟後,被夏未嵐感動的稀里嘩啦,正打算生死相隨矢志不渝。這會兒見她忍都忍不住道:“早上過來找你,你不在,我就在這兒跟你媽聊天等你回來,我有個事兒想你幫我。”
“我早上去聯繫美國那邊幾位導師,想請他們過來幫我媽看看。你有什麼事?”夏未嵐說的清淡,眉宇裡有擔憂的神色。
習秋彤拿出口袋裡的紙片遞給夏未嵐道:“就是爲了等你,我纔在這兒受了你媽一早上的氣。快把我氣死了,你媽怎麼跟你一點都不一樣。算了,我不說了。是這樣的,這是時月生父的姓名和資料,他十年前去深圳了,你想辦法幫我找找他,我想讓他來做骨髓配對。”
夏未嵐接過紙片點頭答應,有了一些欣慰的神色,正想開口說話。那邊她老孃很嚴肅的開口道:“我不允許你幫她。”
“喂,你別死了還拉一個墊背的。心理陰暗也不至於,小石頭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習秋彤直接怒了,跟老太罵起來了。
夏未嵐吃了一驚,伸手把習秋彤拉過來按住了她的嘴巴。皺着眉頭示意她冷靜一點。
“夏未嵐,你不許跟這個護士在一塊。”羅玉鳳一字一句下了命令。
夏未嵐還沒有鬧清楚發生了什麼,漂亮的面孔顯出幾分惆悵,無奈的喊了聲:“媽,這是救人的事。我跟秋彤的事兒又是另一回事。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不認你,你先別生氣了。”跟着望着習秋彤多了點嚴肅道:“你也少說幾句。”
真實版的《雙面膠》,做夾心餅乾的滋味大概十分不好受。習秋彤心疼了自己媳婦,剜了那邊牀上的老太太一眼,回頭又親熱的拉住夏未嵐的胳膊道:“我跟你媽說了,我喜歡你,她就算把我關黑屋,讓人打我,我也不會跟你分開,你別怕她。”
羅老太太見識了什麼是無恥。
這廝明明說的是,給她點錢她能把夏未嵐掐死。居然各種翻臉不認帳,各種惡人先告狀。
“夏未嵐,你過來,別跟她站在一塊。”老太太氣急敗壞。
夏未嵐爲難死了,離開了點習秋彤想去跟老太太解釋。習秋彤無所謂的拉着她的胳膊跟在後面,一副無知者無畏的表情道:“你都不認她了,你使喚她幹嘛。”
“秋彤,你少說幾句。”夏未嵐頭都疼了。
“是她不認我了,她要跟我斷絕母女關係。”老太太把這事兒記得特別清楚。
“夏未嵐,你是不是跟你媽斷絕母女關係了,那你還管她幹嘛。你跟我走,你媽這麼不講道理,你還稀罕她幹嘛。她害你跟我分開那麼多年,老實換着法整咱倆,咱不理她了。”習秋彤理直氣壯跟她婆婆搶着人家閨女。
“我沒說跟我媽斷絕母女關係,是她要那麼理解。”夏未嵐被倆邊都逼急了。十分難得,一臉生氣的模樣跟習秋彤坦白心裡話道:“我怎麼可能不認她,是她自己生氣不認我。”
習秋彤看她苦大仇深的說完,一股子心疼勁兒就泛上來了,夏未嵐爲她確實是吃了特多苦,還平白無故被個神經病折磨了八年,你說要不是老太太那麼殘忍非要棒打鴛鴦對她下毒手,她那麼喜歡夏未嵐,怎麼可能讓夏未嵐弄的渾身是傷疤在美國無依無靠那麼慘。
當時,習秋彤皺了眉頭也挺生氣,回頭對老太太就開腔了道:“騙子,你不誠實。這麼好的女兒你不要算了,還誣陷她不忠不孝。你不就是不喜歡我倆在一起麼,但你那麼狠心至於嗎?人家說虎毒還不食子,你看你把夏未嵐逼成什麼樣了。”
“我管教女兒管你什麼事兒!你這個外人插什麼嘴!”羅玉英反脣相譏。
“你不是不要她了嗎?她是我愛人,我當然管她死活。”習秋彤嘴特別快。
“她的戶口還在我名下,她又沒結婚,你是哪門子的愛人,法律上我們纔是一家子。”老太太是有見識的。
習秋彤提法律就憋屈,大天朝比較落後保守,指望她跟夏未嵐結婚得去國外半夏致立秋GL。這會兒是指望不上了,但是輸人不能輸陣,當時習秋彤扯了一把夏未嵐,把她磨磨唧唧的媳婦推到牀跟前說的義正言辭道:“快,再喊一聲媽。她都認你了,你怎麼那麼笨還不哄哄她。你哄我開心不是挺能的嗎?把這本事用在你媽身上,她早就湊錢讓咱倆去紐約領證了,怪不得她天天罵你,看你不順眼。”
羅玉英和夏未嵐母女的臉色瞬間都非常難看起來。
夏未嵐高挑的身型,漂亮的臉站在旁邊皺着眉頭,動動嘴脣終究開口道:“媽,我一直都沒有不認你的意思,我只是因爲自己喜歡女生,惹你生氣了所以不敢跟你多說話。”
老太太的臉龐側着,眼睛盯着電視裡播報的沒玩沒了的財經類新聞,老半天嚴肅着面孔吸口氣又嘆出來。
習秋彤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唉,我跟你打包票,夏未嵐在我跟你之間,肯定選你。之前絕對是誤會,是你先把她從小黑屋趕出去的,她這人最孝順了,特在乎親情。我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她拋棄我就跟丟口香糖似的,招呼的不帶打的。而且平時對我一點都不好,動不動就找機會氣我,誰有她那麼實心眼,人家讓她不聯繫我了,她就傻的真的不聯繫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無親無故。我爲了她連婚都結不成,我多慘啊。”
“我女兒那麼討厭,你幹嘛還粘着她。你嫌她笨,趕緊走開。”羅玉英眼神冷冷的瞪了習秋彤。一副太后護短的樣子。
習秋彤跟大廚一樣,特別會拿捏火候,特會撒鹽撒作料。把老太這道菜炒了個七分熟後,累的嘆了口氣,摟着夏未嵐的胳膊愛夏未嵐死去活來的補了句猛的道:“誰讓你二十九年前那麼漂亮,把你女兒也生的如花似玉,我這個人比較庸俗,她笨點不要緊,我就愛胸大無腦的那種,你管得着。”
夏未嵐睜着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要逆天的習秋彤。
平常在家裡賤就算了,當着她媽這麼嚴肅的人也這麼沒正經。把人家母女一併調戲了。
老太太正喝水看電視呢,聽完就把水嗆出來了。
“媽,你慢點。”夏未嵐趕緊給她老孃拍背遞手帕,生怕把自己娘給習秋彤氣死了。
老太太接了手帕,神色特別古怪在牀上咳的不停,本來生病的臉都咳紅了。
習秋彤皺着眉頭望着老太太道:“說笑而已,別那麼沒幽默感,大不了我失言了,對不起。”道完歉,想想又不對,伸手把夏未嵐拉開了一點,仔細望望老太太的臉,眼珠子轉幾圈後瞭然於胸道:“哎呀,你怎麼那麼做作。想笑就笑唄,又沒外人。”
老太太捏着手帕,捏了半天,把那個愛馬仕的玩意拿下來。皺着眉頭,皺的快把眼睛擠下來的時候,嘴角扯在一邊露了個極爲難看的笑容。然後一笑又有點停不下來,最後就那樣徹底冷臉笑起來。特像在諷刺人,毒的要命。
夏未嵐臉都紅了,求饒一樣看了一眼習秋彤。她媽跟她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
習秋彤滿不在乎去拉她的手,握在自己心口道:“你別看着我,是她自己笑點低。”說完特得意湊在夏未嵐耳朵邊和她咬耳朵道:“你媽挺好哄的啊,你怎麼把母女關係處的那麼差,人年紀大了愛聽笑話,你別老是人家假正經,你就真正經。其實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都老不正經,你媽這種無聊空虛冷滿身富貴病的病患,我當護士這麼多年,見得多了去了,專門對付這種人。”
“誰老不正經的。”老太太回了一句。
習秋彤扭頭答話道:“別多心啊,我跟你女兒交流醫護工作經驗,她回國時間短,對國內情況不瞭解。我們在說怎麼照顧你讓你病癒的事兒。”
“我不看病。”老太太固執。
“那也行,你先把遺書繼承人寫夏未嵐。你寫了我就不讓你看病了,誰給你看病我跟誰急。”習秋彤的套路一出一出的,身體力行證明自己八年護士沒白當。
“你休想,我死後錢會捐給聯合國慈善基金。”老太太還很善良。
“夏未嵐,就衝着這個你也不能讓她死。那麼大筆錢,你好歹自己再花個四五十年,讓你媽一百歲再捐,免得三個月後沒得花。”習秋彤斬釘截鐵,跟着在旁邊的桌子上開始倒騰吊針的藥,遞給夏未嵐道:“能扎的,都給她紮上。這老太太,住咱倆的醫院就別想死着出去。當咱倆白學那麼多年醫,你白是斯坦福畢業的。我靠。”
夏未嵐接過針,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夾在倆人之間老半天開口道:“秋彤,咱倆都被醫院開除了,醫院也不是咱倆的。”
習秋彤好怨恨這廝那種追根究底理科女博士的大腦構造。
該幽默的時候她不幽默,不該幽默的時候,她就開始說冷笑話。
夏未嵐的冷笑話真的不好笑啊,還很自虐,非要提及倆人的痛處。
習秋彤臉色特別差。
夏未嵐她老孃大概是因爲和夏未嵐都在美國留過學的關係,對這種冷死的外國人笑話還反應比較大,竟一改常態滿臉放鬆的笑了出來,還諷刺的看了習秋彤一眼道:“死心吧,我是死是活錢都會捐出去。”
“所以你行善積德了,老天更不會要你死的,安心吧。”習秋彤總結陳詞。
老太太不依不饒:“你倆這算無照行醫,我可以告你們。”
習秋彤腦門疼,趕緊讓夏未嵐抓着她老孃的手先打針安定,弄睡着了直接拖手術室上麻藥,拿着電鑽把後腦勺鑽出個洞來,趕緊把瘤子掏出來,等她好了再收拾她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