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秋彤從來沒有這麼想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她遇見了夏未嵐她老孃。是,沒有錯,是遇見了夏未嵐她娘不是遇見夏未嵐……夏未嵐算什麼啊?如果她沒有她爹媽,就壓根什麼都不算。
沒她爹孃的人民幣,她能開法拉利嗎?不能。
沒她爹孃的智慧遺傳,她能普林斯頓混成醫學博士嗎?肯定不能。
沒她爹孃的外貌遺傳,她能生的如此閉月羞花人美條順嗎?萬萬不能。
所以,當老太太幫時月找到親爹,而且能神通廣大把他親爹從監獄裡調出來捐骨髓的時候……
習秋彤發誓,早三十她生出來,肯定是去追比夏未嵐強上千百倍的羅老太太,就衝這個能給公安部打電話找人的本事,她說什麼也不能讓老太太跟夏書記勾搭上!!
忍着內心過山車一樣的激動,習秋彤後悔了自己的無恥卑鄙,美殘那麼恐怖的殺手,她怎麼就狠心用上了呢?缺胳膊少腿還算好,萬一……習秋彤不敢想萬一,因爲如果美殘是部恐怖電影,那麼它的分級絕對是NC_17。
習秋彤迅速的去隔壁觀察戰況,看看傷亡到底慘重不慘重,如果慘重,她就可以直接給夏未嵐打電話讓她CALL殯葬了,幾乎是捂着胸口,踮着腳尖從樓道走過,007竊取核機密也沒這麼費勁。
推開了老太太房間的門。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男護士尖叫起來。
還好,撲面而來的不是什麼黑暗系女護士手拿電鋸,血肉橫飛,腦漿飛上天花板的畫面。倒是男護士一頭從病牀邊跳起來,快哭了的神情。
“你們倆幹嘛呢!”習秋彤的眼前,老太太已經躺倒在病牀,男護士和女護士在牀邊擠來擠去一副又掐又捶的模樣。
孫若溪看見她了,神情差不多和王曉武一樣誇張,嚇得雙眼含淚:“護士長!我給她吃抗癌藥,可是吃下去三分鐘後,她就這樣了!!”
“啊?”習秋彤張大嘴巴,差點沒反應過來:“死了啊!”
“應該還沒,呼吸和心跳還在。”王曉武果然是過來幫倒忙的。
“還好……”習秋彤倒吸口涼氣,跟着額頭都爆出青筋了:“你倆滾開!有你們這樣胡搞的嗎!人家不死,也給你們折騰死了,讓開,我看看。”
女護士長髮飆了,鐵着臉過去幫老太太檢查,伸手巴拉開老太太禁閉的眼皮子。還好,瞳孔正常。
體溫,心跳,呼吸正常,血壓也穩定。
“護士長,她這是怎麼了?”王曉武驚恐。
習秋彤左右瞅瞅,看到都是自己人,於是壯了豹子膽伸手又重了點拍了老太太幾下。
就這還不醒。
“我去,你給她吃的什麼抗癌藥啊?”習秋彤皺着眉頭盯着美殘。
美美縮着脖子指指旁邊牀頭的藥:“就是醫生開的啊。”
習秋彤抓一把藥,瓶瓶罐罐裡,望着那個標籤眼睛都直了:“我靠,你管安眠藥叫抗癌藥啊?你給她吃了多少啊?”
孫若溪撓撓頭,看看王曉武,再看看習秋彤,比劃了三根手指……“說明書上,寫的吃三顆……”
千古奇葩有沒有。
習秋彤和王曉武同時嚥了口唾沫,感覺頭皮涼颼颼的。
“哎呀,護士長!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美美真的很慘,直接嚇哭了都。
這一哭,梨花帶雨的,哦哦的。
“哎呀,美美別哭啊,我們不是都在這兒啊,沒事兒就是安眠藥,吃多了頂多給她洗個胃,你看護士長又沒怪你。真要吃死了,你是幫了習護士一個大忙啊,你知道嗎?”王曉武挺直脊背嗖的一聲竄到了孫若溪旁邊,面目嚴肅,口吻可親。
習秋彤大眼瞪小眼。
孫若溪溼潤的臉,大大無辜的眼睛擡頭看了一眼王曉武:“真的嗎?你別騙我。”
“真的,真的。我怎麼會騙你,我騙護士長也不會騙你啊。”王壯士拍胸口保證,堅定的眼神,可靠的肩膀,真真一條好漢子。
習秋彤張大嘴巴,此情此景觸目驚心!她用自己高人一等的智商企圖理解一下,爲毛最近這對狗男女老混在一起,爲毛孫若溪一出事兒就召喚王曉武……
“我靠……你們……”習秋彤驚怒交加,手指發抖指着王曉武:“你!”
王曉武第一反應護住了孫若溪,瞪大眼睛道:“護士長,要怪就怪我,我平時沒有好好教她怎麼區分那些藥。”
習秋彤指着孫若溪:“你……”
孫若溪扒着王曉武沒啥肌肉都是肥肉的肩膀,默默含淚:“護士長……你處罰就處罰我吧,我知道錯了,這事兒跟小五沒關係,是我看不對才喊他過來幫我看看情況。”
習秋彤像吃了一盤子用地溝油炒的,有點鹹,賣相也不怎麼樣的小龍蝦,瓊瑤和於正加起來也不過就這水平了。
由於這個事兒理解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習秋彤觀察了一下老太太,還好就是睡了,這一睡估計直接睡到手術了……
草菅人命雖然不對,但目前看來還是有比草菅人命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習秋彤伸手抓住王曉武的領口,一把揪過來,露出森白的獠牙食人啖鬼模樣道:“開什麼玩笑你!窩邊草你也敢吃!吃也就罷了,居然不提前跟你娘我打一聲招呼!還不速速召來!神馬時候,神馬地點,神馬情況?”
王曉武立馬縮脖子,一副慫慫的模樣,扁着嘴望着她娘無辜賣萌。
習秋彤毫不客氣,呸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王曉武擦了一臉口水,嬌羞了半天道:“那不是……就是……最近你不再……”
“他讓我陪他找你……”孫若溪奶音解釋。
“她就陪我找你……”王曉武呵呵笑。
“然後沒找到,晚上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去喝酒……”孫若溪嘟着嘴。
“然後就……聊了一些人生哲學……”王曉武把事兒講的比較文藝。
孫若溪臉一紅,習秋彤吸口氣兒全明白了:“聊你妹啊!你滿腦子黃賭毒,你聊A|片還差不多。肯定是你,喝得爛醉,人家送你回家,結果……第二天,你又不好意思,就開始大獻殷勤了有沒有!”
王曉武和孫若溪面面相覷,男護士頭一個驚叫起來:“英雄!求你不要說了,萬一給人聽見,她爹會砍死我的!”
“護士長……”孫若溪抽着眼淚汪汪。
習秋彤嘶了口氣兒,趕緊鬆手放了男護士,瞧那個熊樣子人都要被他噁心死了。王曉武不依不撓抱住了習秋彤的胳膊道:“我知道錯了,雖然白撿個胸大無腦的漂亮媳婦,但……你相信我,我是無心的……”
得了便宜賣乖也不是夏未嵐的專利,她兒子運用的爐火純青有沒有?
“護士長……真的也不是他的錯……”孫若溪擦眼淚。
習秋彤不得不服,有些人是殘到深處人孤獨。
事已至此,生米熟飯,男護士女護士終於勾搭成|奸,一|奸|成愛……
“呵呵。”習秋彤只有這倆字迴應。真是殺死都沒想到,這倆賤人勾搭上了,以後護士站還有人過活的日子嗎?不得被人噁心死,想想都要打飽嗝了。
“那你的意思是?對我倆實行祝福,並且願意幫助我度過美殘她爹那關?”王曉武立馬開始得寸進尺。
“我……”習秋彤傻眼了。
王曉武掰着指頭已經數了起來:“我要求也不高,你看吧,我去跟她爹陳述這件意外事實的時候,夏醫生可陪同……萬一她爹要砍死我,至少看在夏醫生的面子上不會把我怎麼樣。”
“你@?開神馬玩笑?她爹要砍死你,幹嘛還要經過夏未嵐同意。”習秋彤的智商跟這些雞鳴狗盜的人比起來,還是少了一些卑鄙無恥。
“我想過了,事到如今……我只能管這老太太叫乾媽了……這樣夏醫生就是我乾姐姐,省委書記就是我乾爹……我都是省委書記的乾兒子了,她爹只是區區一個副院長,砍死我的時候不得掂量掂量?”王曉武大概是蓄謀已久,眼睛賊溜溜轉。
一羣作奸犯科的人口水亂噴的時候,夏未嵐開門進來了,一如往常漂亮文靜的眉目望着衆人,聲線溫柔:“怎麼了?都在這兒?”
三個人扭頭望她,習秋彤想了想,咬着嘴脣看着夏未嵐道:“王曉武管我叫娘,現在他又想認你媽做乾媽,我跟你娘就同輩了,他打算管你叫乾姐姐,這麼一算,你也該是我閨女……這的事兒,夏未嵐你幹不幹?”
彼時,美女醫生夏未嵐同志擡了眉毛嘴角露出笑容道:“呵呵,這事兒不是得先問我媽嗎?她要是想認小五做乾兒子,那我不認也得認啊。”頓了頓道:“我媽怎麼了?她睡了?”
習秋彤覺得她媳婦的邏輯學念得不錯的同時和旁邊兩位狗男女一樣沉默了。
“應該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