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發呆!
自從那天之後,她每每經過厲墨池的房間,看見的都是他躺在牀上發呆的樣子。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這世界上這麼多女人,比傅慕旋好的多得很,爲什麼他要露出一副失去她就失去了全世界的樣子。
這一副空洞頹廢的樣子,要做給誰看!
夏馨雅覺得很不值得。
她看了那麼久的、一直高高在上的墨池哥哥,不值得爲那麼一個女人難過。
看着窗戶下的畫面,夏馨雅咬了咬牙,然後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厲墨池一眼。她踱步走到厲墨池牀邊,然後俯下身,慢慢靠近他。
她單腳跪在牀上,邊俯下身邊伸手去解厲墨池的襯衣釦子。
反正她已經愛得那麼卑微了,也不怕更卑微一點。只要最後結局是得到他,做什麼她都在所不惜。
這也是雷勝瑞教給她的。
厲墨池的眼神有些空洞,對夏馨雅確實是一點沒有在意,任她伸手解開了他的扣子。
襯衣敞開,露出他精緻的肌肉線條。
夏馨雅見他依舊當她是透明人,勾了勾脣,然後往他緊抿的薄脣上吻去。
“玩夠了嗎?”
就在她離他的脣只有幾釐米的時候,厲墨池擡手推開了她。他的眸子重新恢復深邃。
夏馨雅坐直身體,好像一點沒有被人嫌棄後的羞恥。她擡手,指尖擦過之間的紅脣,“沒玩夠。或許你該繼續裝作看不見我,配合我演好這齣戲。”
她的指尖塗了深紅色的指甲油。
厲墨池有些嫌惡地偏過頭,“沒興趣。”
罷了,似乎是嫌陽光有些刺眼,他從牀上翻身坐起,然後下牀重新走到窗邊,準備拉上窗戶。
“興趣?你的興趣是什麼,整日小偷一樣藏在暗處偷窺別人甜蜜的生活?”夏馨雅站在他的身後,從背後抱住了他。
她的頭靠在厲墨池的後背上,聽着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怦——怦怦——
厲墨池沒有拉開她的手。他拉着窗簾,遲遲沒有拉下。
樓下,傅慕旋在雷勝瑞的懷中,順着他的目光往上望,正好對上了厲墨池的視線。
他視線的灼熱撞上她的清冷,不分勝負。
傅慕旋摟着雷勝瑞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窩,緩緩地閉上眼睛。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心裡的輕鬆和安心顯露無疑。
被傅慕旋如此依靠的雷勝瑞也覺得一陣安心。
這或許就是美好的愛情的樣子。
雷勝瑞站在原地,擡眼看着樓上的厲墨池,以及厲墨池腰上的那雙手。他的眸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兩人視線相撞,兩種霸道,仍舊勝負不分。
長腿一邁,雷勝瑞抱着傅慕旋離開了院子,進了別墅。客廳裡遇見在煮茶的宗禮和在他身邊趴着觀看的小寶,宗禮朝他示意了一下,然後將視線落在了傅慕旋身上。
得到她微笑的迴應之後,他也笑着點了點頭。67.356
看她的情況,一切安好。
小寶也咧嘴對她笑了,視線落在雷勝瑞身上的時候,卻變成了滿滿的不順眼、不滿意。
對於這個“準姐夫”,他是千百萬個不喜歡,不,是討厭。
雖然平心而論,他卻是對姐姐十分疼惜。
不不不!
小寶扭過頭。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接受雷家的人成爲姐姐的丈夫。
“小孩子,你不要太在意。”傅慕旋舒服地窩在雷勝瑞的懷中,一臉溫和地道。
雷勝瑞挑眉一笑,笑話,他像是一個會跟小孩子計較的人嗎?他什麼時候在意別人的意見呢?
在他的世界裡,別人喜不喜歡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傅慕旋微眯着眼睛看他,知道他的想法。她沒有更多的評判。
兩個人上樓的時候,也經過了厲墨池的房間。傅慕旋無意之間看了一眼,兩個人還是之前的動作,逆光之下,兩個人的動作竟然還是有種奇特的和諧感。
傅慕旋輕聲開口,“也該關心關心他們的事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房間裡的兩個人有沒有聽到。
雷勝瑞低頭看着她,朗聲道,“等辦完我們的婚禮,我會找時間跟他們商議一下的。”
說完,他便帶着傅慕旋離開了。
隱約之間,傅慕旋似乎看見了厲墨池轉身之後凌厲的目光。
“怎麼想起要關心他們的事?”回到傅慕旋的房間,雷勝瑞纔開口問傅慕旋。在此之前,傅慕旋雖然一直想着辦法想要跟夏馨雅打好關係,但是都沒有提過要讓他出面關心關心二人的事。
剛纔她明顯是故意的。
但是,爲什麼呢?
傅慕旋眼裡躍過一絲狡黠,“你沒覺得他們很相配嗎?”
不由地皺了皺眉,雷勝瑞盯着她半晌,差點忘了回答。
相配?
他深幽的瞳孔亮了亮,然後才彎起嘴角,一抹張揚的笑,“嗯,相配。”他輕輕地將傅慕旋放在牀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
“好好休息。”雷勝瑞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傅慕旋半睜着眼,抓住他的手,“別走。”因爲睡意,她的語氣裡有着幾分撒嬌的意味。
雷勝瑞對傅慕旋現在的依賴有些不太適應,心裡卻依然高興得大放禮花。他拍了拍傅慕旋的手背,然後在她牀頭坐下,看着她慢慢睡着。
“好,不走。”
他溫和的語氣只有在傅慕旋面前纔會出現。
而門外那人看着這副場面,似乎被刺痛了眼。他有些逃避地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往樓下走。
他不能再看那畫面。
否則,他也許會一個不小心拔刀殺了裡面的那兩個人!
“墨池哥哥。”夏馨雅看着他快步下樓的樣子,忙拉住他的手。
厲墨池腳步頓住,轉過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一張俊顏冰冷而禁慾,深邃的瞳孔如同夏天的夜空,充滿着誘人的美好,和神秘而未知的危險。
“放手。”他聲音帶着沁骨的寒意。
夏馨雅對他的冷漠毫不意外。她果斷地放開手,臉上帶着嬌豔妖媚的笑,“墨池哥哥,我會去拜託嫂子,讓我們倆成爲一天後婚禮上的伴郎和伴娘。”
在傅慕旋的認知裡,厲墨池並不是一個已婚的人。
而她剛纔又表現出想要撮合他們的想法。
他們當他婚禮上的伴郎伴娘,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