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暴力。”
宥瀾夜不緊不慢的把那個人扔在屋子裡的東西撿起來,然後順着窗戶扔下去,往外看了一眼。
負責守夜的人聽到聲音,已經趕到了那裡,可是早就沒了那個人的影子。看着芯怡寵辱不驚的模樣,他有趣的挑挑眉,“你知道是誰?”
芯怡打開窗戶,換進新鮮空氣,“這種小把戲每隔幾天就會上演,今天算你倒黴,讓你碰上了。”
“有人針對你?”
她不以爲意的說,“樹大招風,樹爛招蟲。”她不經意的扭過頭,藉着月光看到旁邊的人,臉“騰”的燒了起來,然後迅速背過去,調整了下呼吸,“你能穿上衣服嗎?我不想荼毒自己的眼睛。”
“荼毒?”宥瀾夜的眉頭抽搐幾下,倏爾又一步步靠近她,“剛纔我救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荼毒你呢?”看到她全身一震,他又靠近些,漫不經心的說,“我記得當時,你好像緊緊貼在我身上吧……”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芯怡全身的毛孔都在急劇擴張。身後溫熱的氣息一直在騷動着她的耳鬢,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之後,慢慢轉過身,用着最平常,最自然不過的語氣,“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和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差別啊,即沒多長也沒漏長。”看到他漸變的臉色,她又是一笑,目光放肆的往下,往下,再往下,然後挑了下眉,左右打量下,“尺寸方面……”
她的話還沒說完,宥瀾夜就懊惱的低咒一聲,狼狽的跳了開,抓起被子就緊緊把自己圍住,用那種防女色狼的眼神,瞪着芯怡。
芯怡揚起反敗爲勝的囂張笑容,落落大方的走過來,“裸睡對身體有益,你可以繼續發揚。”
宥瀾夜從沒有這麼窘過,他恨恨的合着被子躺下,還不忘說一句,“我早說過,你不是女人。”
“呵呵,就算我是女人,也不會對你有什麼非份之想,你大可以放心。”芯怡心情愉悅的躺在牀上,她終於找到對付宥瀾夜的最有效的方法了。
洋房外的草坪上,瞳月望着她的窗戶,眸中霧濛濛的一片,讓人看不出那裡的情緒。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他側過頭,“是你?”
六釵輕輕走過來,溫柔的說,“少爺,你不用擔心阿顏的,她跟夜少這會正甜蜜着呢。”
冷漠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剛纔的事,是你做的。”
六釵連忙否認,“少爺,你這麼說可是冤枉我了呢,我也是聽到這邊有聲音,纔過來看看的。”
瞳月冷冷的轉過身,“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我可以不再追究,不過,你給我聽清了,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放過你!哪怕你是林大叔最得意的手下!我也不會手軟!”
六釵全身冰冷,勉強扯出微笑,“清者自清,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見瞳月不再理她,她又靠前幾步,伸出手攀上他的肩頭,“少爺,我知道你對阿顏有着超乎尋常的感情,可是,你們畢竟是姐弟啊。如果讓關林兩位大叔知道了,少爺未來首領的位子一定會不保的。”
她的話,隱隱含着威脅。瞳月面無表情的回過去,掃過她漂亮嫵媚的臉,抓住她擱在自己肩頭的手,狠狠的甩開。
“我警告你,別試圖激怒我!”
六釵怔了下,少爺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她從沒看到他變得這麼可怕,一時間也忘了反應,“少爺……”
瞳月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六釵的雙眸慢慢咪起,兩手握成了拳頭,擡起頭陰狠的瞪着芯怡的窗戶。
毫不意外的,她在瞳月這裡受到過的屈辱,都會算到她頭上!
早上,芯怡習慣的起了個大早,第一反應是看眼地板上的人。
那裡是空的。
她皺起了眉,想不到宥瀾夜那傢伙起得比她還早。
趁着他不在房裡的功夫,她趕緊跳下來衝到衛生間洗漱,然後開始換衣服。衣服纔剛剛脫下來,門就被人一把推開,幾步就走了進來。
情急之下,芯怡抓過衣服擋住自己,縮到衣櫃裡,“誰?”
宥瀾夜一身清爽,看樣子,是剛剛運動過。他瞄一眼開啓的櫃門,還有露在外面的一雙長腿,嘴角揚起戲謔的笑,探過頭,“你在那裡做什麼?”
芯怡雙眼倏地瞪大,“你別過來,我在換衣服呢!”
“哦?”宥瀾夜抱着雙臂欣賞着芯怡的窘態,學着她昨天晚上的口吻,“怕看?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和別的女人也沒什麼差別啊,即沒多長也沒漏長。”
芯怡的臉色很難看,背對着他,咬得牙齒“咯咯”響。甚至都能感覺宥瀾夜放肆的目光,打量在她緊緊護住的胸部上。
他一笑,“至於尺寸嘛……”
“夠了!”芯怡咬緊牙,兩手攥着衣服,“宥瀾夜,比狠是吧?”
他怔了下,沒聽懂她什麼意思。就在這時,芯怡倏地轉過身面對他,詭異一笑,做勢就要拿開手裡的衣服,宥瀾夜吃了一驚,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背過去,“你……你幹什麼?”
“你不是想研究尺寸嘛,我不拿開這些礙眼的東西,你怎麼研究啊?”芯怡心裡那個得意啊,她就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不再多說,她馬上把衣服套上身。
宥瀾夜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你還是女人嗎?”
“呵呵,我說不是,會不會減少你的挫敗感?”
他抿緊雙脣,一而再的在同一個女人面前受挫,他幾時變得這麼窩囊了?她敢露,他憑什麼就不敢看!
突然,宥瀾夜轉過身——
下一瞬,他又挫敗了。
芯怡早就穿戴整齊,這會正饒有趣味的望着他,難得開心的朝他眨眨眼睛,“夜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處男吧。”
“……”
平生第一次,宥瀾夜有了想要跳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