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光斜斜射在柳單尹蒼白的側臉上,暖黃的光輝攏着一層薄霧傾瀉在她身上,朦朦朧朧的說不出的美感和嬌媚。
她面色蒼白,單薄的身子恍若隨時都會倒下般,那雙眼睛望着不遠處的方向,彷彿是想透過那層層的暮靄看到那個她心底的人。
身後的男子遠遠的望着,帶着森冷,詭秘的笑,眸子幽暗深邃。
他朝着柳單尹走去,走近她,手自然的搭上她的肩:“單尹,你的身子還沒好透,怎麼起來了!”仇恆看着那單薄的身子,心底有着莫名的疼痛。
那一天的成親,早已在他的算計之內,他知道有人回來救殷霆,他更知道這個女子會出手,只是沒想到她會爲了殷霆拼了性命。
從知道她在殷霆心中的位置不一樣時,他便依舊派人查了,他以爲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對殷霆的感情應該沒有那麼深,但是他錯了。
柳單尹在他手碰上肩的那一瞬間,身子靈巧的躲過了,似連她的碰觸都覺得噁心。
“你......”看着她的反應,仇恆的面色沉了下去,心底有着有若無的痛。
柳單尹背對着他靜靜的站着,靜的似乎下一刻便會消失了。
“這是哪?”沉默了許久,柳單尹才冷冷的看着,冷漠和疏離的問着。
她記得那一天,自己被他帶入洞房,被他強制的壓在*上。她極力的掙扎着,身上的傷殷殷的淌着血,空氣中夾雜着他陰冷的氣息和濃郁的血腥味。
她的手被緊緊的扣着,仇恆如同野獸般的吻在她身上游移着,帶着怒氣。
因爲身上的傷,及急火攻心,她昏迷了,之後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醒來之後,她便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的嫁衣已經被換下了。
“在想什麼!”仇恆似乎沒有看到她不自然的臉,輕柔的問着。
柳單尹冷凜的看着他:“在想,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我們已經成親了,你便是我的夫人,我手下所有的人都會把你當成主母,你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何來的什麼關?”他面色有些難看。
他對她雖然更多的是利用,但是她有用同他母親一樣的容貌,不管如何他也不想傷她的。
柳單尹冷冷的笑着,不願去看着他那張無害的臉。
他是沒有關着她,就是讓人跟着她而已,就連走幾步路都有人緊緊的跟着。
就連此時她在這裡看風景,周圍也不知道他派了多少人看着她。
還在兩人的僵持中,身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近,恭敬地跪在仇恆的面前:“主子,派出去的探子說,殷霆到今天還未醒!”那聲音清明,響亮,似乎是故意說給柳單尹聽的。
聽着這話,柳單尹身子猛的一顫,急遽的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可這一看,雙眸便停在了那張臉上。
熟悉的臉,雖然已經鬢角翻白,但那雙冰冷的眼睛,已經無情的薄脣,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眼前這個人就是曾經爲了幾兩碎銀子而讓母親被人玷污的男人,是把她賣掉的柳鑫。
即使十多年未見,但是他的臉,他的一切都已經烙印在她的心底,猶如一把尖利的刀鐫刻着她的心。
“他怎麼會在這裡!”柳單尹剛剛擔憂的神情瞬間換做滿腔的怒氣,眼底的寒意幾乎要把他四分五裂了。
孃親是因爲他,才含恨自殺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晚她回家。
........
八歲的柳伊手裡拿着梅花開心的朝着自己家破舊的小屋跑去,她知道孃親喜歡梅花,所以她去隔壁的村子踩了一大把的梅花,只要插到瓶子裡,能讓孃親看很久。
可是她剛到門口便聽到屋裡有着嘶啞的呼喝聲拼命的叫喊着,撕心力竭。
她分明聽到了孃親的求救聲,聽到了孃親在悽慘的哀求着,淒厲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她焦急的朝着屋子裡衝去。
剛進屋她就看到孃親被三個大漢壓在*上,全身*着。
她孃親看到她進屋,那聲音更悽慘了:“伊兒,出去,不要看!”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帶着哀求和絕望。
看到了孃親眼底的哀求,她看着孃親拼命的朝着她喊着,“伊兒,出去,不要看孃親,出去啊!”
八歲的柳伊呆呆的站着,目光狠狠的瞪着那三個男人,她拿着門前的掃帚朝着那幾個男人打去,可是八歲的她力氣那麼小,怎麼會趕的走幾個魁梧的大漢呢。
她被大漢狠狠的扔了出去,不管她怎麼敲門,不管她怎麼喊那門就是打不開。
緊閉的門中,她再也聽不到孃親的哀求聲了,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了。
等那三個男人出來,柳伊再次瞪着他們,滿目的怨恨。
“看什麼看,你爹收了我們的錢,是你爹讓我們來的!是他自己說用家裡的女人抵債的,小踐人,要恨就恨你爹,你該怨的是上天爲什麼讓你有這樣的父親。”那幾人朝着八歲的柳伊吼着,滿是蔑視和不屑。
柳伊看着他們,轉身就從門口拿起鋤頭,朝着他們其中一人打去,一下下毫不留情。
“走啊,你們走開!”她毫無章法的朝着那羣人打去,手裡那鋤頭亂舞。
那三人也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嘴裡邊咒罵着,邊離開了。
柳伊怨恨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朝着屋子跑去,然而當她進屋的時候看到的確是滿身是血的孃親。
“伊兒,不要進來,出去!”虛弱疲憊的聲音依舊犀利,她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看到此時骯髒的樣子。
“孃親,不哭,伊兒會保護你的!伊兒可以保護你的!”柳伊聽着孃親的話,不進去,蹲在門口低聲的嗚咽着,呢喃的說着,身子拼命的縮在牆角,淚水不停的滾落。
在那沉墨的夜幕下,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哼着小曲,手裡拎着一罈酒,開心的朝着那小屋走去。
他遠遠的看到柳伊,便已經開口罵了“在這裡幹嘛!怎麼不進去!”他手裡若獲珍寶的捧着一罈子酒。
他推門而入,他尖利的吼叫聲就讓八歲的柳伊猛的跳了起來。
“伶兒......你怎麼了!”那男人酒罈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滿面的痛苦和絕望。
當柳伊進屋時,看到的卻是孃親滿身是血的屍體。
她顫抖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孃親。
“孃親,你說會陪着伊兒一輩子的!你說你要看着伊兒長大,你說你會教伊兒寫字,刺繡的!你怎麼可以就這麼睡着呢!”她呢喃的說着,雙脣劇烈的顫抖着。
那個男人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滿身是血的妻子。
“娘......你等着,我會幫你報仇的!”柳伊絕望的抱着滿身是血的孃親,仰天長嘯,那絕望的呼喊聲帶着怨恨。
她在屋子裡陪了孃親三天三夜,她感受着孃親的身子慢慢的冰冷,看着孃親的血流乾。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的淚水。
從那以後心底除了恨,什麼都沒有了。
“伊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娘怎麼了!”他滿臉的痛楚,顫抖着聲音問着。
“爹,娘在看着你!她說,她會回來找你的!”柳伊突然笑着對他說。、
“其實孃親說,她沒有死,一直在這間屋子裡!”她脣邊掛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眼底滿是純真,可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般,鐫刻着人心。
也是在那*,柳伊被柳鑫賣入丞相府,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柳伊,只剩下孤身一人的柳單尹。
........
“姑娘,你認識老夫嗎?”那人疑惑的問着,雙眸看向她的臉。
只是目光落在她臉上的瞬間,他面色蒼白,如同遇到了鬼,戰慄的身子許久才平復。
“伊兒?”他不確定的喊了一聲,望着她這張同自己妻子一摸一樣的臉,心底有着萬般的痛楚。
柳單尹冷冷的笑着,再也不願意看一眼:“你認錯人了!”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喉嚨裡迸發出來的,帶着沉澱的怨恨。
仇恆沒想到兩人是認識的,他執起柳單尹的手,笑着說:“老師,這是我前幾日剛成親的夫人!”他笑着說道。
柳單尹卻猛的從他手中抽出手,不給他留半分的餘地:“我累了!”說完轉身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兩人都是各有心底的望着她淒涼的背影。
等他完全消失,仇恆在淡淡的開口問道:“老師,你爲什麼叫她伊兒?”
柳鑫的目光依舊癡癡的看着柳單尹離去的背影,脣角勾起苦澀的笑:“屬下曾經有個女兒,但是因爲一些原因,我把她賣了!如今,看着她——夫人的容貌和我已故的妻子分外的想象!”
他的話讓仇恆臉上的冷漠有了些緩和。
別人不知,他卻知道,柳鑫的妻子便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倰月公主,她和他母親原本就是有着血緣的至親。不過是倰月公主極受先皇的*愛,但是他母親是宮女所生,不管是身份地位都不及倰月。原本這和親到夜國是倰月公主的事情,後來因爲她是皇帝的親身妹妹,他不捨自己的妹妹遠嫁,所以才把早已被忘記了的母親給遠嫁了。但是誰都想不到這個溫婉,賢淑的倰月公主居然後來成了亡國的罪人。後來當南宮浩的鐵騎踏破皇宮的時候,倰月公主已經不見了,傳說她她含恨跳井自殺了。但是幾個鮮少的人知道,她是跟着隨身保護他的侍衛柳鑫逃走了,後來還下嫁於他。更無人知道,冷月宮主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她也姓劉,名單尹,單人尹!”仇恆不着痕跡的說着。
他心底對柳單尹這莫名的身世更緊的詫異了,他知道爲何柳伊會改名柳單尹,從此她的世界變只有她一人,單人尹!只是這個女子的倔強有些震撼了他。
“單尹,單尹,單人尹!原來在她心底早已當我死去了,原來她以爲是我害死了她娘!”柳鑫眼底含着淚光,蒼老的身子顫顫的發抖。
他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入了丞相府的,那時候伶兒被人謀害,他知道若把伊呆在身邊,自己不能保證她周全,所以才把他送入丞相府的,另一個原因便是隻有在丞相府,她纔能有更多的幾乎見到南宮浩。
“老師,既然她是你女兒,以後的事情那就更容易了!”仇恆脣角抿出淡淡的笑。
他不清楚柳鑫和柳單尹之間的仇恨,但是他知道以後他便有了一個有用的武器。
“女兒,恐怕她早已認定了我是他的仇人,認定了我是害死她孃的罪魁禍首!”他苦澀的說着眼底閃動着淚光。
“誤會總會解除的,單尹是個善良的女子,她會原諒你的!”仇恆輕聲的安撫着。
柳鑫是孃親爲他找的老師,他從來都很尊敬他,如今知道他是柳單尹的父親,那自然要更加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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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瓔下一個男子拿着劍靜靜的站着,全身透着冰冷的氣息,手腕上綁着繃帶,蕭瑟的身影在樹下更加的單薄,虛弱了。
他擡頭望着臨江的方向,眼底的哀慼越來越深,臉上溢滿了破碎的痛楚。
大半個月,他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打探伊兒的消息,但是一無所獲,每一次派出去的人能回來的都只有一個,儘管如此他還是一次次的派人去臨江。
“伊兒,你說你會等我的,你現在到底在哪裡!”眼底鐫刻着深入骨髓的痛楚,似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連人都找不到,還用什麼來給她幸福。
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那一天,她一身的紅衣,如同泣血的鳳凰,手中舞動的鞭子,凌厲狠絕,即使已經滿身是傷,她還是護着他,幫他擋去一次次的攻擊。
就連她的那句,我等你,等你回來娶我都歷歷在目。
在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冷漠,淡定的女子有着一顆火一樣的心,到那一刻他才清晰的明白,原來在她心底也有着一份位置。
“伊兒,你到底在哪裡?”仰天,絕望的吼聲在空氣鎮南關久久的無法散去。
他舉起劍,用力拔出劍,把劍柄狠狠的插在地上,鐵青,蒼白的俊臉陰沉着,再也沒有往日的倨傲,臉上溢滿了破碎的痛楚。斜長的鳳眼瞳孔微微緊縮,冰冽的目光如一把銳利的鋒劍欲將人刺穿,緊握住劍柄的雙拳因剋制怒意而關節泛白,手中的劍舞的毫無章法。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憤怒。手中的劍不斷的揮舞着,似要豁出命來舞劍,周圍的樹葉不斷的下墜,落在他的髮梢和黑袍上。樹上的花瓣似乎沾滿了他的怒氣,在天空中,一片一片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裂開,白色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染紅了,他不爲所動,依舊瘋狂着舞動着手中。
莫隱不知什麼時候到他伸手,伸手擋住他在空中亂舞的劍。
“夠了,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莫隱滿臉的怒氣,雙眸凌厲的看着殷霆。
自從他醒來這半個月,他的傷不僅沒好,反而傷的更重了,手腕上的傷癒合了再裂開,裂開了再癒合,每次把自己折騰的生不如死。
莫隱朝着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掌,殷霆卻只是輕皺了下眉,似乎那挫骨的痛他完全都感覺不到。
“這雙手不要了嗎?莫言說你若再這樣下去,你的手就殘廢了!”莫隱冰冷的聲音裡盛滿了怒氣,雙眸狠狠的盯着他。
殷霆猛的鬆開手中的劍嗎,身子急遽的後退着,重重的撞上身後的樹,後背的血已經滲透了他的袍子,在枝幹上留下一灘的血漬。
“你若想死,當時爲什麼還要逃出來呢!你若想死那柳單尹爲何要豁出命來救你!你若想死,當時爲什麼不和她死在一起!”莫隱爆發的怒氣在空氣鎮南關燃燒着。
“我保護不了她,我只能看着她一刀刀爲我受傷!”殷霆頹然的靠在身後的書上,心如翻攪了般,心痛欲裂。
自負如他,他一直以爲自己早已掌握了一切,但是他卻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受傷卻無能爲力。
他居然就這樣把她留在了那裡,一個人逃了回來。
“她還在等着你去救她,等着你去接她,你如今在這裡做什麼?自暴自棄?”莫隱惱怒的罵着,再也沒了平時的儒雅和溫潤。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殷霆,認識他這麼多年,何時有過這樣的自暴自棄,即使那一年娘娘去世了,他也不過在那山洞呆了三天三夜之後出來便恢復如常了。
“我現在連她人在哪裡都不知道!仇恆那羣人如同消失了一半,瞬間就沒了蹤影!”他的沮喪,他的痛苦無人能懂。
“任何東西都是有蛛絲馬跡的,明日,我會和莫言親自去臨江找人,派出去的探子總是出去的多回來的少!”莫隱淡淡的說着。
“朕和你一起去!”殷霆突然開口道。
“那也得等皇上的傷癒合了,否則恐怕你的傷沒癒合,已經失血過多了!”
殷霆望着他,臉上終於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的崩潰從未發生過。
自己弟弟那點心思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希望莫言能有自己真心愛的人,但是當他真的愛上之後,他卻情願他不愛。他的感情不會有結局,更不會有開始。
而鈴鐺最近總是癡癡呆呆的,看見妍兒便叫姐姐。
妍兒知道了柳單尹的消息倒是沒有任何的反常,只是每天繡着嫁衣說:“等將軍回來了,我就成親。”
如今依着這樣的情況,若柳單尹不回來,大概所有的人都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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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去了,柳單尹卻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她整個人如同被世界隔絕了一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臨江城。
她不知道殷霆會不會找到她。
“伊兒,吃藥了!”這麼多天,仇恆讓柳鑫照顧着她,每天她吃的藥都是柳鑫送來的。
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這個害死了孃親的男人。
儘管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伊兒,這藥要趁熱喝,你身上傷的不輕!”他輕柔的說着,如同慈父般!
柳單尹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是嘲弄和冷漠。
這輩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幾個骯髒的男人說:這是你爹要我們來的,說用自己的女人換他的賭債,你要怪就怪上天給了你這樣的一個爹。
如今他不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如今他也不再是爛賭成性的賭徒,但是曾經過往的一切他卻永遠都抹不掉。
柳單尹並不賭氣,端起碗中的藥,一仰而盡。
她自然要養好傷,養好傷等着殷霆來接她。
“這裡是哪裡!”柳單尹遽然開口,她的問話讓柳鑫臉上閃過一絲的欣喜。
他激動的望着柳單尹那張同自己妻子相似的臉,眼底有着柔情暈染開來:“煙柳山莊!”
聽着他的回答,柳單尹一愣,隨即有開口問道:“這裡不是那所廢棄的宅子嗎?怎麼成了煙柳山莊了!那現在我還在臨江城嗎?”她問話的口氣瞬間軟了不少,讓柳鑫臉上的欣喜更甚了。
不管伊兒是不是他和伶兒親身的,她都是伶兒的孩子,留着她的血。
“在是在臨江,不過......”
“老師,給伊兒送藥嗎?”不知道什麼時候仇恆已經到了門口,在最恰當的時候阻止了柳鑫的話。
柳單尹此時連頭都不願意擡,甚至不願意去看他。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的。
“伊兒,老師說,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滿足你三個願望!”他若無其事的說着,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只是眼底的那份寒意卻怎麼也掩蓋不掉。
柳單尹淡淡的笑着,瑰麗的脣邊掛着冷笑:”我不需要三個願望,只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情!讓我出這個煙柳山莊看看,第二,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人,第三,我身邊的那些眼睛立刻撤走!”她面無表情的說着。
仇恆淡淡一笑,毫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了:“除了第一件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但是老師是你的親人,不管怎麼樣你也要聽聽他解釋!”
“每天他送藥來都有機會和我解釋,可是他卻沒有。他不解釋是因爲他心底有愧疚,即使他不是直接害死了孃親,但是她也是間接的兇手!”柳單尹冷冷的說着,其實這些天,她並未讓他不要來送藥,她甚至在等着他解釋十二年前的事情,但是他隻字未提,如同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是我害死了伶兒的!”他垂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臉上溢滿了悲哀。
聽着他的話,柳單尹臉上更冷了,雙眸的恨意幾乎迸發出來。
孃親是含恨而死的,是被那羣男人玷污之後自殺的,只爲了他的賭債。
仇恆詫異的朝着柳鑫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的疑惑,他雖然不是很清楚柳鑫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柳單尹這麼很他,可是他很清楚,柳鑫很愛倰月公主,他怎麼會害死他呢?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柳單尹的身影如寒冰般冷漠,她再也不屑去看柳鑫一眼。
原本,她以爲或許是自己誤會他了,甚至僥倖的希望不是他害死了孃親,但是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她恍如被人推入了地獄。
柳鑫蒼老的身子劇烈的顫抖着,望着柳單尹的目光更緊的淒涼了,凝視了她許久,才轉身裡了,背影滄桑,無奈。
“還有事嗎?”她這話說的口氣很重,聲音很硬。
“我以爲除了殷霆再也沒有人能讓你起伏那麼大了!”仇恆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的說着,雙眸細細的琢磨着柳單尹。
如果她不在意,情緒不會起伏那麼大。
“這與你無關......”
“你是我夫人,怎會與我無關!”
(這段話是不再字數裡的,所以親們放心!看了一個親的評論,我震驚了,她把柳單尹和殷霆說的那麼的不堪,說他們是活該,受盡折磨也是活該,但是我愣住了,難道我把男女主寫成這樣人神共憤了嗎?其實兩人都是驕傲的人,兩個驕傲的人相愛必定很累。原本我後面的情節已經寫好了,但看到評論,和幾個親q我,和我說了些已經,我把後面的情節改了,後面打算重新設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