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相信我,爲何不問我?
聞言,焰逸壅脣角的那一抹淺笑也出現了片刻的僵硬,不過片刻後,狹長的鳳眸又染上了一抹笑意,信步走到了軟榻旁,頷首看着面前的人兒,“煙兒心情不好嗎?”
其實焰逸壅是因爲從施頃策的口中聽聞了今日下午在御花園內所發生的事情,因爲當時她們將所有人都屏退了,是以他並不知道她們的談話內容,只是聽施頃策說當時沈凝煙離開時極其不高興。
“焰逸壅,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沈凝煙冷聲問道。
直到此時,焰逸壅才真正意識到面前的人兒生氣了,是以,焰逸壅眸間的那抹笑意也褪了去,“煙兒,你爲何這麼問?”
“我爲何這麼問?”聞言沈凝煙冷笑一聲,“焰逸壅,你若是信我,爲何要讓人偷偷進嵐竹殿搜我的東西?你若是信我,爲何要揹着我做着一切?”
話罷,焰逸壅才知道,原來她發現了這件事。
“你也無話可說是嗎?”沈凝煙看着面前男子沉默的表情,心中冷寒到了極點,“焰逸壅,你是不是相信紀馨媛所說的話,你真的以爲是我給她下的毒,要加害她?”
“不是。”焰逸壅回答的爽快,他確實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別的事情他可能不敢確定,可若是說這件事,他還是有信心的,因爲他了解他愛的小女人,她從來都不會想着要去傷害誰,那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他相信她,又爲何要揹着她來搜查嵐竹殿?
聞言,焰逸壅卻不再說話了,面對他的再次沉默,沈凝煙忽然覺得她一點都不瞭解他。
一直以來,沈凝煙都覺得她和他之間已經親密到了沒有秘密的地步,甚至天真的以爲他與自己相信他一樣相信自己,可是事實證明都是她太單純,都是她太傻了,他們的感情似乎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他口口聲聲說信任自己,卻暗地裡讓人來
搜查自己的住處;他口口聲聲說相信自己,可是卻回答不出爲什麼這麼做。
“焰逸壅,你其實從來都不相信我,是不是?”她的心終究覺得涼透了。
面對沈凝煙的再度詢問,焰逸壅終究是開了口,“煙兒,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衣服上的味道是什麼的香味?”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沈凝煙忍不住蹙眉,可是卻依舊認真的答道,“是雲囊。”
“雲囊?”焰逸壅蹙眉道。
“是紫晶國後宮嬪妃中都會用的一種香囊,當時我在紫晶國時就經常用它來薰衣服,因爲這麼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所以就沒有變過。”沈凝煙如實解釋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可知雲囊裡面都是什麼香料?”焰逸壅問道。
“不知。”沈凝煙如實的搖了搖頭,此時她越來越好奇焰逸壅這麼問的目的了。
“那你是從何處找來的這個雲囊?”按道理說沈凝煙應該知道雲囊裡面裝有什麼香料,不然根本不可能配出來那種香味,可如今她卻說不知,焰逸壅又豈會不好奇?
“就是從香料庫中要來的。”沈凝煙道。
“你確定?”聽聞她的回答,焰逸壅沉聲重複道。
“我爲什麼要騙你?”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讓沈凝煙摸不到頭腦,她就不知怎麼了,焰逸壅爲何突然問她薰衣服的香料。
“我知道了。”焰逸壅言罷深深的看着沈凝煙一眼,轉身向嵐竹殿外走去了,只剩下了沈凝煙一人滿臉的茫然。
元乾宮內。
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焰逸壅此時正坐在桌案後,手中拿着一個橘黃色的香囊,香囊的底部繡着一個極其娟秀的“煙”字,他注意到過,凡是沈凝煙所用的東西,所穿的衣物上,都會有一個“煙”字來做標記。
施頃策此時正坐在殿下,臉色深沉,等待着焰逸壅開口。
“她說這雲囊是從香料庫中要來的。”焰逸壅的聲音低沉
的可怕,讓人聽不出悲喜。
“我又再次確認了一番,香料庫中確實沒有任何雲囊的記錄,而且我還特意找來沈姑娘身邊的侍婢,聽她說沈姑娘從未讓她去香料庫拿過什麼香料,更不曾知道雲囊,薰衣服時用的香料都是沈姑娘親自準備好交給她拿去用的。”施頃策沉聲答道。
一席話畢,焰逸壅的臉色愈加變得陰沉。
施頃策見狀,沉聲道:“主子,我還打聽到一件事,馨嬪娘娘似乎知道沈姑娘之前懷孕小產的事情了。”
言罷,焰逸壅猛然擡起頭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今日下午在御花園,馨嬪娘娘似乎就是在與沈姑娘談論這件事情,不僅如此,馨嬪娘娘似乎還知道沈姑娘腹中孩子的父親不是謝天尋。”施頃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讓焰逸壅知道定會憤怒不已,可是卻又不能隱瞞。
果真,焰逸壅聽聞這件事情猛然拿起了面前的茶盞,毫不猶豫的丟了出去,茶盞被丟在了柱子上,瞬間摔得粉碎。
現在他也知道爲何今晚去嵐竹殿時,沈凝煙的心情會那般不好,原來並非是因爲那一件事,可是現在想來,紀馨媛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主子。”施頃策小聲喚道,看着焰逸壅陰冷的臉色,硬着頭皮道:“不僅如此,此時宮中關於沈姑娘不好的傳聞似乎已經傳開了,各宮中都在議論這件事……”
事情果真向着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如今就算是焰逸壅再氣再怒也沒有用了,這事情已經傳開了,除非他將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殺光,否則已經無法挽回了,其實他此時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沈凝煙。
這件事情已經傳開,想必心裡最不舒服的就是沈凝煙。
即使現在有太多的疑問,可是焰逸壅卻也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擔心她,就算她真的對自己用了什麼手段,他此時也不想去在乎了,此時此刻,他只想見到她。
“擺駕嵐竹殿!”言罷,焰逸壅已然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