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怎麼照顧你姐姐的?找了個比你姐姐大十歲的男人,還是個軍人,這要是死在你姐姐前頭,你姐姐得多痛苦?”
紀恩庭看了谷旭邵一眼,“她都二十好幾了難道不該嫁?沒有爹疼的人,總要找個像爹一樣的男人疼,再說了,你不是軍人?你不是比母親大十歲?”
谷旭邵頓時無言了。
他問紀恩庭,“你姐姐有沒有怪過我?”
“我不知道,你明天問她吧。”
谷旭邵瞪着兒子,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他就覺得和他有點不對付。
現在長大了更覺得如此了。
“你弟弟呢?”
紀恩庭的手頓了頓,“被他爹媽接走了。”
谷旭邵愣了愣,這才覺得,自己應該瞭解一下自己不在家的這些日子,紀家到底都發生了什麼,竟然連韓家人這些吸血螞蝗竟然也不再紀家了。
不過紀恩庭肯定懶得跟他細說的。
谷旭邵於是將幾個紀家的老人叫了過去問話。
得知這些年所發生的事,谷旭邵坐在窗前,一晚的沉默。
他這輩子無愧於國,卻有愧於自己的兒女。
父親明明還活着,兒女卻遭受了那樣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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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回來了,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道自己兒女的頭上了。
這一晚紀恩寶也是輾轉反側,她是因爲激動而睡不着。
容臻勸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有任何的睡意。
容臻說道:“之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爲他傷的太重了,怕你見到了更憂心,如今他好些了,我告訴了你,你卻是激動的連覺都不睡了。”
紀恩寶抓着容臻的衣襟,“容四哥,我吵到你了嘛?那我去睡沙發嘛……”
反正她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容臻說道:“沒有,我也睡不着。”
想了想,跟紀恩寶說起了谷旭邵這一年多躺在病牀上的情況。
雖然有些殘忍,但他知道,這是紀恩寶想要知道的。
谷旭邵全身不同程度的燒傷,曾幾度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曾有一次谷旭邵差點挺不過去的時候,容臻不過是谷旭邵耳邊提了一句紀恩寶,谷旭邵卻像是有反應的樣子。
那之後,容臻回到家裡就經常將紀恩寶的聲音錄下來,送過去給谷旭邵聽。
也許真的是父女天性,即便多年不見,谷旭邵也認得自己女兒的聲音。
谷旭邵慢慢的好轉起來,但依舊是大手術小手術不斷,他醒來後也是很想見兒女的。
只是身上的疤痕才醜陋了,他非要疤痕淡化了才肯見紀恩寶他們。
容臻不知道他的老泰山竟然是個這麼注重外在的人,也是想盡了辦法找名醫,總算讓谷旭邵身上的疤痕沒那麼恐怖了。
紀恩寶最後聽着聽着,卻是流着眼淚睡着了。
睡前容臻問了她一句,“恩恩,你怪不怪你的父親?”
紀恩寶搖頭,“古來就有忠義不能兩全,這樣的事,我父親不去做,也總有人要去做,我不怪他,他是能讓我提起來就驕傲的英雄,容四哥你也是。”
容臻摸摸她的頭,想起自己也曾經沒有通知紀恩寶,就跑出去外面做任務,讓紀恩寶在京城面對着一個假容臻。
雖說是爲國,可終究對不起紀恩寶。
只是紀恩寶卻那樣的聰明,她洞悉了一切從不說破也從不怪他,反而處處幫他遮掩。
紀恩寶以他爲傲,他何嘗不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紀恩寶先去了谷家,通知了谷家谷旭邵回來的消息。、
谷老爺子還在京城,並沒有回新城去。
當得知谷旭邵還活在世上的時候,他只是閉了閉眼睛。
“他能回來就好。”
出去執行這種臥底任務的,十有八九都是回不來的。
而谷旭邵能全身而退,真的是幸運了。
紀恩寶看想了谷老爺子,她知道,谷老爺子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
“爺爺……”
谷老爺子拄着柺杖拍了拍紀恩寶的頭,“丫頭啊,是爺爺對不住你,若是爺爺能教的你父親自私一些,也許就不會讓你失去了父親這麼多年……”
紀恩寶搖頭,“不是的,爺爺將父親教的很好,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沒有愧對任何人……”
如果谷旭邵是個自私自利只想着去爭功勞的人,紀君蘭沒有死,他就已經假死走了。
但他卻是在妻子病逝後,兒女都長大了,纔去爲國盡忠,紀恩寶從不覺得父親是愧對自己的。
谷家人都一起去了紀家。
谷旭邵今天還隆重打扮了,穿西裝打領帶的,雖然那張臉被整容過,但是曾經谷家二少的風雅氣質卻仍舊在。
谷市長拍拍谷旭邵的後背,“早前我就得到消息,說是謝上講在爲當臥底立功回來的一位軍人請功,那時候我就猜到了是你……”
“大哥。”,谷旭邵看見多年不見的大哥,也是十分的激動,“這些年若不是大哥大嫂照料着恩寶他們,只怕我也沒臉回來了。”
谷市長說道:“他們都是我的侄子侄女,你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谷市長說完,又說道:“父親也來了。”
谷旭邵的目光看向了門口,谷老爺子正被紀恩寶扶着走過來。
谷旭邵掙扎着想要從輪椅上下來。
谷老爺子卻先一步上前阻止了谷旭邵。
父子見面,谷老爺子和谷旭邵也都是流了淚。
正當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在說着話,傭人卻進來說道:“老爺子,二少,韓家人來了,說是來探望老爺的……”
韓家人的消息倒是靈通,谷旭邵纔剛回來,他們就得到了風聲上門來了。
紀恩寶看向谷旭邵,谷旭邵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本來我還想着,等我回來了是肯定是要收拾這些人的,但如今這些人已經是我兒子女兒的手下敗將了,我也沒什麼好收拾,只是有些賬,仍舊是要跟他們算個清楚!”
妻子和那個剛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始終是谷旭邵心裡的一道陰影。
但兒子和女兒卻已經報仇了,黃靜慈也已經因此受到了懲罰,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的兒女們比他做的還要好,他已經找不到要做的了。
”既然是來探望我的,讓他們進來。“
韓家人所有人都來了,以韓修遠爲首,後面站着韓真真、韓因因和韓鑫宇,以及韓鑫宇的妻子姚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