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
周佳亦簡直要被着天價數字嚇得背過氣去,但是鄭秋格卻一直按住她的手在旁邊眨眼睛。
“假裝昏掉我才容易逃走,不然我會被賣掉還賭債的。”
豈止是賣掉還債,就是抽筋剝皮都不爲過。
雖然覺得對方是罪有應得,但是看在小阿姨跟自己是統一戰線上的人,周佳亦還是翻了翻白眼就虛脫的昏倒在地上。
“周佳亦,周佳亦佳亦?”鄭秋格的表現叫人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顧良辰看見周佳亦昏倒馬上就過去扶起周佳亦,鄭秋格被擠到一邊,撇撇嘴不應聲。
“你跟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昏倒?”這個時候的顧良辰大概是還沒把感興趣的女人勾到手,連擔心都刻畫在臉上可以以假亂真。
“我跟她說我欠了你三百萬,叫她留下給你當牛做馬還賭債。”幾乎是惡劣的說出這句話,鄭秋格戲弄般的的聳聳肩開口,“她就昏倒了。”
顧良辰這時候大概是已經把鄭秋格想想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女,把周佳亦抱在懷裡就手忙腳亂的忙着打電話找醫生:“喂,黃醫生在不在,在不在”
鄭秋格看着這個亂了方寸的男人,同情的扁扁嘴就大方的將手插進口袋向着出口走去。
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誰會在乎走掉的這個人是什麼人,更何況這個顧良辰對周佳亦好像也有點意思,不至於馬上就禽獸起來。
再說周佳亦又不是笨蛋,在對方禽獸起來之前或許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周佳亦被顧良辰放在柔軟的大牀上,然後就是客廳裡一遍一遍撥打電話的聲音,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周佳亦果然看見裝潢奢華的房間裡沒有任何人。
真是一個跑路的絕佳時機,用胳膊撐起身體滾了兩圈,剛要起身周佳亦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
“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周佳亦擡頭,站在門口的那個英挺男子脣角帶着冷淡的笑意,就是連往常帶笑的挑花眼都無端端感覺不再是溫暖的感覺,而是隱隱透露出的自嘲跟冷淡。
“我”周佳亦還在裝模作樣的摸着自己的腦袋,“剛纔不過是有點頭暈而已,不小心昏倒在你家裡真是不好意思,我馬上就走。”
本能的感覺到擋在門口的男人不太對勁,周佳亦逃生的想法就主宰了所有的動作。
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顧良辰在周佳亦走到門口的時候伸出手臂撐住門,輕而易舉的攔下了周佳亦:“你小阿姨已經離開了。”
“不用擔心,我馬上就走,不會麻煩你的。”裝傻的周佳亦還在忽略顧良辰的中心意思,乾笑幾聲就要從顧良辰的胳膊下面鑽出去。
“你以爲你還走得了?”顧良辰嗤笑一聲,眯起勾人的雙眼就發狠的將周佳亦攔腰抱住。
周佳亦被抱住,手腳並用的在顧良辰的懷裡生拉硬拽想要逃脫:“喂,你做什麼,放開我!!”
“放開你?”顧良辰掐住他的腰,將她拋到牀上,“你小阿姨已經拿
你抵債了,難道你裝暈的時候沒有聽見嗎?”
王八蛋啊,小阿姨隨口瞎掰的話怎麼能信,這個混蛋竟然不偏不倚的相信了。
“誰在裝暈,你少血口噴人,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謀殺。”周佳亦的一番威脅讓習慣了投懷送抱的女人的顧良辰覺得有趣,周佳亦卻誤以爲這樣就嚇唬住了顧良辰,得意洋洋的一邊往後撤身子,一邊繼續威脅,“你這樣站住不動,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你敢撲過來我就告你先奸後殺,直到把你整的身敗名裂爲止。”
“你都死了,怎麼告我?”本來以爲這個女人是開竅了,明白自己是要做男人都喜歡做的那種事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一副死腦筋。
顧良辰覺得自己燃起的那點激情被周佳亦這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只能挫敗的坐在牀頭抽出一支香菸,點燃:“喂,你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少跟我套近乎。”周佳亦還非常的警覺,拖着顧良辰的被子往窗戶邊靠近。
“好吧周佳亦,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強迫你,所以你不用準備跳樓。”
“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要賭債就去找我小阿姨。”周佳亦暗暗在後面加一句,如果你能找得到她的話。
“”
顧良辰滿頭黑線,眯着眼睛看了周佳亦半天才把菸頭掐死,然後起身離開:“在你小阿姨還賭債前,你先住在這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小阿姨逃了留下你也挺有意思。
周佳亦家的門板被慘兮兮的撲到在地上,狼狽離開的兩個人雖然已經各自逃竄,但是作爲騙子的基地,小屋裡還是在幾天的時間裡被翻了個底朝天。
周圍的鄰居幾次懷疑這家是進了賊,但是人心難測海水難量都沒有人敢壯着膽子去報警。
最後一天也就是周佳亦被顧良辰扣下的那一天,小屋裡的四個男人才捂着額頭往外撤,連帶着打包帶走無數簡單易攜帶的物件。
像是暖瓶水杯,牙刷筷子之類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前來掃蕩的鬼子,鄰居們的無良更是在這個時候顯示的一覽無遺,紛紛以爲是這兩個女子是要搬走在心裡慶幸的歡呼。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不是搬家的民工那麼簡單,四個人一臉倒黴相的出現在高級辦公室的門外時,聞歌才一臉嫌棄的看着那個摔破了腦袋的開口:“怎麼現在纔回來,資料呢?”
“我們偵探社已經盡全力打探聞先生您所描述的女個女子,這是具體資料,請您查看。”
偵探社的那個成員正是摔破了腦袋的哪一個,跟其它的三個男子不一樣,他是在海城都小有名氣的貴族偵探社組長,這個社專門給有錢的政治名流商界豪門收集資料的偵探社。
聞歌打開牛皮袋將一沓資料從裡面抽出來,第一張就是周佳亦的具體資料,只是連着翻看幾頁都是一些她行騙的照片,還有將寥寥幾句話是講她童年失去雙親跟着外婆的孤苦生活,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聞歌並不以爲意。
“酬金我會吩咐
秘書打到你賬上的,你可以走了。”
如蒙大赦,那個偵探社的成員趕忙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剩下的三個人都有點戰戰兢兢,果然聞歌的下一句話就是:“人沒抓到?”
“是是的。”
“一羣飯桶。”聞歌眼皮都不擡的罵,手裡的資料翻着翻着突然頓了一下,“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
“是,是的。”
“是不是這一個?”聞歌的轉椅轉過來,將手裡的照片摔倒桌子上,正是鄭秋格的照片。
“是這個。”
聞歌的眉頭微微蹙起,怎麼看這個照片裡的女人都覺得熟悉。
至於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還真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將手指撐在側臉上,聞歌歪頭的時候竟然帶着屬於成熟男子的氣質將幾個辦事不利的保鏢,都嚇得滿臉通紅頭也不敢擡。
保鏢們戰戰兢兢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聞歌把手指放下來,他擡頭看一眼這幾個辦事不利的飯桶,轉動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發話:“都出去,看着心煩。”
保鏢們討好的退出這個辦公室,還貼心的爲聞歌關好了門,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聞歌已經拿着鄭秋格的照片若有所思的冷笑起來。
“原來是她。”
姓名鄭秋格,性別女,年齡27歲,是周佳亦的小阿姨,學歷南高二年級輟學
跟袁盎然果然是同一個學校的,連年級都是一樣的,聞歌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猜測突然牽出一段模糊的回憶。
跟袁盎然有關的回憶,從事商界的豪門家族都是在暗地裡面有着密切的聯繫的,他們的繼承人或許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吃喝玩樂花天酒地的時候難免會結識對方。
很不巧的,聞歌跟袁盎然就是因爲在賭場切磋的時候誤打誤撞的認識了對方,只不過那個時候跟韓雅澤是世交的袁盎然,還不知道聞歌就是一直阻礙他們的死對頭。
袁盎然有專門的畫室,這個少爺雅興大起的時候將聞歌邀請去喝下午茶,擺在畫室最偏僻的角落裡卻有一張用上好絲綢遮蓋的畫像。
似乎是長時間不動的樣子,每次去的時候角度都是一樣,但是那張畫上的絲綢卻連半點灰塵的痕跡都沒有,顯然有人會經常看這幅畫。
可以看的出這是袁盎然很喜歡的東西,但是又有着某種忌諱,他從來不會將它展示給別人看。
一次偶然的機會,聞歌在拉開窗簾的時候將那塊遮蓋畫像的絲綢碰了下來,光線大盛的的剎那,明媚的淺金色光線籠罩了整幅畫面。
是一副素描畫,畫面上的女子是高中女生的着裝,笑眼相望的表情不是女子的柔若春水而是一池碧波的溫和嫺雅,只是一督翩若驚鴻的畫面便定格在了腦海的深處。
怪不得袁盎然會一直留着它不肯揭示出來,原來喜歡而忌諱的還有無法磨滅的回憶。
這是一個傷口,袁盎然的傷口,雖已結疤但只要鄭秋格出現就有可能舊傷復發。
況且,袁盎然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