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暨又說下去,“她修煉秘術的時候,好像出過差錯,那時她的身體應該還沒有完全調整到最佳狀態,被秘術反噬了……”
說到這裡,他定定地看過去一眼。
那一眼,說不出的古怪。
但是,墨連城能感覺得到,面前,這表面對他客客氣氣的黑袍少年,其實很不爽他。
可是,他到底不爽他什麼?
墨連城分辨不出來。
兩人打照面時候,這少年雖然態度彆扭了些,但是,對他,還是坦坦蕩蕩的。
直到了談及檀兒的傷勢的時候,少年的表情便起了些變化,尤其,說到檀兒被秘術給反噬導致受傷後,那表情,冷淡中似乎透着一絲鄙視?
這還是人生中頭一回,被人這張“明目張膽”的鄙視。
墨連城沒來得及分析原因下去。
鸞暨已經變回沒有感情的木頭人,木着臉繼續往下說了,“……再加上她又激戰過,又受了傷,如今經絡損傷嚴重,內息紊亂不堪。今換個人早死了,可她現在還能像個沒事人似的,還能走能說,倒是稀奇。但是,不管她是靠什麼支撐到現在,我只知道,倘若失去了那個依仗,她身體垮掉……是很快的事情。”
說完最後一句,鸞暨停頓下來。
鸞暨說的,曲檀兒的症狀,墨連城早摸出來了,他奇怪的是,曲檀兒的症狀,有點像練功走火入魔的情形,可是,又跟走火入魔不一樣。
沒有適合的治療方案,束手無策。
其實那個依仗,就是鎮魂珠!
只是鎮魂珠在赤鳳界,都被壓制了……
留給墨連城足夠的思考空間之後,鸞暨纔開口往下說,“我曾經在家族裡的醫書裡,看過類似她這情況的治療方案,裡面提及到,想要治療,需要用到兩樣東西。”
顧不上追究鸞暨連名帶姓喚檀兒名字的罪責,墨連城立馬問道,“哪兩樣東西?”
鸞暨說,“書上記載,一樣是金烏洗骨丹,另一樣必須是千年寒冰牀。集齊這兩樣東西,先讓她服用了金烏洗骨丹,再坐到千年寒冰牀上,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步驟。”
墨連城追問:“最重要的步驟是什麼?”
這時,鸞暨一瞬不瞬地盯着墨連城表情變化,“找個修爲高強的人,願意坐到千年寒冰牀上,自損修爲,相助她渡功。”
原來如此,墨連城不假思索地問,“修爲高強,得去到什麼境地?我算嗎?”
能夠悄無聲息,潛入他的房間,不讓任何人發現,他不算,那誰算?並且,墨連擺出城一副“只要他條件合格,就立馬犧牲”的神情,使得鸞暨說不出的鬱悶。
怎麼有人知道自己可能要捨棄修爲的時候,還能這般急不可耐?
墨連城這樣子,倒是令鸞暨想到了,之前曲檀兒跟他說,夫妻一體時候的表情。
於是,鸞暨鬱悶中,莫名帶着點惱火。
鬱悶歸鬱悶,火歸火,鸞暨還是冷靜地點點頭,“算,做得到我剛纔說的那些,至少可以幫她打通七八成被堵塞的經脈,剩下的,可靠她自己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