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聽了心情複雜。
曲檀兒又很認真說道:“可我現在很忙,騰不出時間。你是一個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就不能自己做嗎?我們要給孩子們做個榜樣。”
“……”墨連城緘口了。
這一次談話,他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他想說的意思,明明不是這樣的,偏偏她每一句都很在理。
不行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否則,他會抓狂的。
特別是他還看到她一臉坦蕩又平靜的表情……
於是,墨連城愴惶而逃了。
暗中關注着這一邊聖壇大人,忍不住失笑。
不止是他,包括木流蘇等人,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不是他們特意來偷聽,實在是晚上這裡太過安靜,以他們的修爲,很細小的聲響都能聽到,何況是晚上有人在說話。
衆人不需要刻意,都能隱隱聽到一個大概。
而正主曲檀兒卻默然看着他離開後,又閉目繼續修煉。
剛纔發生的事,彷彿都不算什麼。
而她這麼冷淡的反應,讓暗中偷笑的幾個傢伙,有點興趣索然。忽然間,他們又有些同情起墨連城了。以前大概從未被自家夫人冷落過,纔會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可是,曲檀兒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原諒了那位爺?
墨連城獨自吹了大半時辰的冷風。
腦子裡卻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當中。
檀兒生氣?還是不生氣?
生氣?不生氣?!
生氣,不生氣……
他想得整個人都快要瘋魔了,卻想不出答案。
“嗤!”
夜晚,少年一聲嗤笑,尤其清晰。
墨連城回頭望去,果然看到少年倚在樹幹,嘲笑的目光赤果果。
少年道:“真沒用。”
“你有用,你有用連個女人都娶不到。”墨連城很淡定地發揮他的毒舌。他可以自己一個人軟弱和糾結,卻不會將自己狼狽一面,在外人面前流露。
少年被懟得無話可說。
墨連城忽然將目光移向另外一個角落,“誰在那裡?出來吧。”
“是我。”木流蘇施施然站了出來。
墨連城眉宇緊鎖,“都不睡覺,很閒嗎?”
木流蘇端正了態度,輕咳一聲,隨便尋了一個理由道:“我是睡不覺,出來走走,恰好看到大人。”
“虛僞。”少年對於這一套,嗤之以鼻。
木流蘇訕然一笑。
墨連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事情,都被這些傢伙知道了。
墨連城說道:“既然來了,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木流蘇想了想說,“我覺得大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她這幾天忙着修煉,以前一些事情如今無法顧及也很正常。不能因爲這一個,就覺得她不關心你。一個人的關心是藏在心裡的,而不是流於表面。”
洋洋灑灑說了一通,概括起來也就是一句話——
她只是沒時間照顧你,不是不關心。
墨連城只聽出這一層的意思。
少年又邪氣滿滿地嘲笑道:“真沒用,連個女人都降服不了。”
說完,少年便傲驕地走開了。
墨連城:“……”
木流蘇:“……”
聽到這樣的話,他不會被滅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