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蘭轉了轉眼珠子,“既然娘娘覺得這跳湖不好,那就換一個。”
“對對,換個文雅乾淨的。”孟良妃還真擔心她不聽勸,聽她願意改,心裡頓鬆。
事已至此,顧瑩韻也騎虎難下。
是她先開口挑釁,若不接茬,反而顯得心虛沒面子。
何況,她也不信唐穌真能做什麼詩。
說不定連字都不認識幾個!
想到這裡,顧瑩韻恢復了信心,擡起下巴,大聲說:“比就比!你想賭什麼?”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心虛?”季心蘭哼道,“我已經想好了,輸的人要怎麼受罰!”
所有人都看着她。
季心蘭接過唐穌手中牡丹花,說道:“阿穌很喜歡這牡丹。如果你輸了,你就親手去摘一束牡丹來,再配上好看的花瓶,給阿穌賞玩。同理,阿穌若輸了,我便去親自摘花奉送給你。”
這要求……
確實文雅了。
可對於輸的人來說,也確實有些憋屈。
摘花侍人。
這就相當於輸的人給贏的人做奴婢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是丟大臉。
季心蘭說完,小聲對唐穌說:“阿穌,你別擔心,輸了我去摘花。”
唐穌彎脣笑道:“還沒比,你就認定我會輸呀。”
“就是,穌姐姐這麼聰明,一定會贏的!”淳于靜對唐穌總是有一股迷之自信。
自從捶丸比賽後,她就成爲了唐穌的小迷妹。
她一心盼望唐穌做她嫂子,誰若是敢搶唐穌,恐怕她第一個急眼。
趙素低笑道:“輸了也沒事。反正心蘭姐不在意,輸了就讓她去摘。我也眼饞那牡丹許久了,無奈母后不許我摘。這回也算沾了光。”
孟良妃笑道:“只是摘花的話,倒也無傷大雅。本宮允了。”
顧瑩韻道:“既如此,便請娘娘出題吧。”
孟良妃笑眯眯的想了想,“既是花會,就以花爲題。”
“誰做裁判?”季心蘭問。
衆人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向了淳于越。
有幾個性子嬌羞的少女,藉機狠狠的多看了淳于越幾眼。立即被他芝蘭玉樹般的神秀風姿所攝,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孟良妃微微笑道:“論理,咱們這裡有淳于大人這個小探花郎在,他又是今年春闈主考官,若讓他做裁判,自然讓人心服口服。不過……”
她沒有說下去。
衆人心裡卻清楚。
淳于越和唐穌的關係,雖然清楚的人不多,但他們之間來往親密,卻是人人皆知。
讓淳于越做裁判,未免對顧瑩韻不公平。
而淳于越和晏十三兩個人自顧自說話喝酒,神色清冷。
也並沒有要做裁判的意思。
孟良妃就笑道:“不過是女孩子間鬧着玩,還是不麻煩淳于大人了。就讓本宮做裁判,你們覺得呢?”
孟家詩書傳家,孟良妃也是孟家嫡女出身,在詩詞上功力不弱。
孟家勢大,和顧家關係也一般,也不必擔心她偏袒顧瑩韻。
讓她做裁判,倒也合適。
於是無人有異議。
孟良妃道:“那邊擺了桌椅和紙筆,你們幾個儘管去作詩。一炷香的時間,便拿來與本宮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