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夾雜着絲絲的腥味迎面吹了過來,望着空曠漆黑的海面,就連一向神色冰冷,泰然自若的盛銘也不僅多了一絲傷春悲秋的神色,緩緩的坐在了沙灘上。
我倒也樂得做個故事的傾聽者,所以便安靜的坐在了盛銘身旁。
“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有一個姐姐對我特別好。”盛銘一副十分淒涼加傷感的開始了對他從前那一段故事的介紹。
我聽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吧,發現他廢話加抒情了這麼多,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他以前家破人亡後遇到過一個姐姐,一個比他整整大十歲的姐姐,見他可憐收留過他一段時間,不過那個姐姐後來離開這個城市了,所以就成了盛銘心中永遠忘不掉的一抹身影。
其實說白了就是說盛銘這個人悶騷,忘不掉人家對他的溫柔和情意,不過那時候他還小,關於男女之情也懵懵懂懂的,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當時的對那個姐姐到底算是一種什麼感情。
所以今天見到這個樑小姐之後感覺不管從相貌還是氣質上來說都有點相似,所以他心裡纔會泛起了這種波瀾。
我頓時有種被狗血肥皂劇雷的裡焦外嫩的感覺,便趕緊開口問他:“我說,這個樑小姐不會真的是你那個念念不忘的姐姐吧?”
其實是很有這個可能的,至少從年齡上來看是吻合的,那個樑小姐雖然看起來挺年輕貌美的,但是實際上都已經三十幾歲了。
盛銘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的一塊小石子用力的扔了出去,開口道:“她沒有這麼漂亮。”
聽到這我才鬆了口氣,我真的挺害怕這個樑小姐就是他口中說的那個什麼姐姐,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這次來的事情就更復雜了。
但是我感覺還是有點不放心,那個樑小姐看盛銘的眼神也不一般,萬一誘惑下盛銘,盛銘再因爲她像他那個什麼姐姐而跟她來個感情爆發,那到時候就麻煩了,我們兩個人這次來相當於就是被人家捏在手心裡了,我不想讓這件小事成爲整個事件的導火索,因爲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靜下心來等機會,而且我認爲等那個境外幫派老大來了和吳宗盛進行交易,那麼倒是一次機會,我趁機給他攪攪渾水,到時候一下子打起來,那麼我有十足的把握做掉吳宗盛。
我現在突然有點能體會到盛銘跟我說過的那句有關於“紅顏禍水”的話的意思了,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什麼時候想女人了都行,但是就是現在偏偏不能,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倆的性命捏在別人的手中。”
盛銘輕聲的笑了笑,開口道:“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說完之後他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望着深邃的海面一直沒有說話。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吳宗盛是攬着樑小姐的腰下來的,時不時親暱的趴在耳邊說幾句話
。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個樑小姐精緻的臉上掛着的淺淺的笑以及時不時掃向盛銘的眼神,我突然想吐,很想吐。
盛銘似乎很害怕和那個樑小姐對視,一直都低着頭吃飯。
等吃過飯之後,禿子老膽就說要帶我們去他的私人遊艇玩玩,順便去海上釣釣魚。
聽到他說到還上兩個字之後,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不斷地在思索這是不是他們要對我開始行動了。
我現在頗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對他們的每一舉每一動都十分的注意觀察,因爲我可不想糊里糊塗的在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他們給解決掉。
不過我面色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麼來,畢竟現在盛銘身份還沒有暴露,等到迫不得以的時候他可以出其不意的挾持下吳宗盛,爲我帶來喘息的機會。
所以對於看着吳宗盛攬着樑小姐的腰答應下來的時候我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一樣來。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生活完全可以用奢靡、腐敗這些窮人望而卻步的詞彙來形容,而作爲澳門三大符號之一的膽向生則將這種腐敗和奢靡發揮到了極致。
一艘177尺的白色豪華遊艇,比塗銳傾盡所有繼續買的那艘高檔遊艇稍微小一點,但是質量和檔次卻高了好幾個檔次,渾身透露着一股無比奢華的氣息。
等我們一行人到了船頂層之後,就看到站着五六個穿着性感比基尼,露着大半豐滿的胸部和白花花大腿的年輕女孩正端着飲料站在船頭,有說有笑的說着什麼,好在澳門這邊今天溫度高,所以並不算不上冷,但是我還是挺佩服她們幾個的耐寒能力,見我們上來之後,笑嘻嘻的迎了上來,絲毫不介意將自己雪白豐滿的胸脯蹭到我們身上。
膽向生則做了一個讓我們盡情享受的動作。
這個世界上的君子很少,但是卻從未缺乏過僞君子,就好比現在的吳宗盛,真正的做到了如一個君子般目不斜視,輕輕的環着樑小姐的腰,親暱的說笑着。
我眯了眯眼,看來這個樑小姐昨天晚上伺候的吳宗盛挺舒服的啊。
而樑小姐則擡頭略有深意的看了被兩個女的拽住的盛銘一眼,眼裡透着莫名的神色。
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近女色的,就算你將一個身材好、皮膚白、樣貌極其出衆的女人扒光了放在他眼前,他可能還是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其實我覺得這種人要麼就是同性戀者,要麼就是生理功能不正常,但是盛銘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他的心早就被野心佔得滿滿的了,所以已經沒有空間來安置女人了,所以他現在冷冷的將身旁兩個一個勁將自己的胸脯往他身上蹭的女人推開,然後在那兩個可以稱的上是漂亮的女人略帶着詫異與埋怨的眼神中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
。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接着也婉拒了自己身旁兩個女人想跟我進一步交流的一些的想法,因爲在我眼裡,她們雖然也算的上是高級妓女,但是比起樑小姐來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船往海里行了大概有半小時之後,吳宗盛和那個樑小姐不一會兒就齊齊拿起魚竿開始專心致志的釣魚。
安寧站在吳宗盛身旁,望着蔚藍色海面定定的出神,而膽向生則悠閒的坐在躺椅上,一手不斷地摩挲着躺在他身旁的一個比基尼女郎的大腿,一邊打着電話,說着不易懂的廣東話,身旁站着一個身材中等的黑西服保鏢。
我和盛銘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看樣子吳宗盛並不打算在這裡對我動手,因爲我剛纔上船的時候注意過,人並不多,由此我也猜測,他估計是相等交易結束後再對我動手,所以這幾天我並不用太擔心。
窮人站在窮人的角度看富人,覺的富人很少,但是如果假如有朝一日你從富人的角度來看,就會發現其實原來富人也如窮人一般比比皆是。
就好比現在我們坐着幾千萬的遊艇出來釣魚,而另一個可以與膽向生比肩的富豪可能今天也有興趣,也坐着幾千萬的遊艇出來釣魚,所以在我們的視線中便又多了一艘差不多模樣的豪華遊艇,在離我們幾公里的地方緩緩靠近過來。
我正在感嘆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真多的時候,卻突然注意到那個站在膽向生身旁的保鏢卻一下子神情緊張了起來,接着趴在膽向生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等他說完後,膽向生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分外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