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朕的錢

熙州。

這新得一年開始了,但熙州邊境卻是更亂了。

基於大庭長的判決,以及王韶的鼓勵,基本上熙河的商人,是想去就去,想回就回,商人就更加有恃無恐,走私的話,更加賺錢。

但是政事堂的政令,卻引發另一個問題。

根據政事堂的政令,熙河地區的百姓,就是當初擁有臨時戶籍的,是自動獲得大宋戶籍,百姓當然是很開心,而外來商人也很滿意,因爲只要在這裡住上幾年,繳幾年住稅,就可以獲得大宋戶籍。

雖然這個住稅,是熙河官府第一次對本土百姓徵稅,但是他們都非常樂意,因爲王韶頒佈行政命令,這收上來所有的錢,全部用於保護商人貿易。

但是熙河皇庭卻判定,那些後來歸附大宋的吐蕃、羌人、党項的小部族,都不在其列。

那些酋長、寨主就跑來找王韶。

我們不是歸降了嗎?

我們的領地裡面,現在全都是皇家警察在管,爲什麼我們沒法獲得戶籍。

我們算什麼?

孤兒?

他們很緊張,因爲現在完全依靠大宋的保護。

王韶對此也是很惱火,於是跑去找呂大均和範鎮。

“人家都已經歸附,而且他們還帶來領土和人口,爲什麼就不能算在裡面?”

王韶此生最恨見他們兩個,就沒法溝通。

呂大均道:“這是王宣撫使的責任,你的奏章並沒有提到他們,朝廷的詔令只包括王宣撫使先前收復的六州。

這戶籍和領土之事,是必須遵守法律,可不是王宣撫使想發給誰,就發給誰。”

王韶道:“他們是陸陸續續歸附,我這也不好寫,我會馬上上奏說明這個問題,但可以先給他們,以免他們心生芥蒂,凡事得以大局爲重。”

呂大均、範鎮一語不發地看着王韶。

意思很明顯,免談。

“行行行!”

王韶惱怒道:“老子不求你們。”

說罷,他便憤怒地離開了。

不過這點小事,也難不倒王韶,他立刻向那些酋長解釋清楚,這都是我的疏忽,忘記將你們寫了進去,他現在馬上就寫,而在此之前,我可以動用行政權力,先與你們簽訂一份歸附協議。

只要你們受到攻擊,無論對方是誰,我們是一定出兵保護,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

而契約在熙河地區,有着無與倫比的地位,人人都非常遵從,因爲這裡的商人,要不遵守這個,那就是誰的勢力強,誰說了算,如今這裡最強的是大宋,他們可是異族,他們比漢人是擁護公檢法。

如此才安撫住這些人。

剛剛送走這些寨主和酋長,那馬天豪和魯斌突然到來。

“二位有何事?”

王韶非常熱情地問道。

雖然他也是文官出身,但他寧可跟馬天豪、魯斌秉燭夜談到天明,也不願意跟範鎮、呂大均相處一秒。

馬天豪和魯斌互視一眼。馬天豪呵呵道:“王宣撫使,我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

王韶問道:“什麼消息?”

馬天豪道:“那西夏不是關閉了貿易,這引得他們境內的涼州、甘州、肅州等地的一些商人、貴族非常不滿。到底大多數往那邊走的西域商人,都還是想跟我們大宋貿易,所以現在那些西域商人都走更南邊的路線,而這也影響到那些地方的財政。”

王韶問道:“你們是想借機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馬天豪呵呵道:“可沒有這麼簡單,我們可以通過我們在西夏的細作,向涼州、甘州等地獻策,讓他們從涼州等地出兵,破壞西域與我們的貿易?大家都別想好,甚至可以迫使商人繼續走他們那條道路。”

王韶一驚,“你們想幹什麼?”

魯斌忙道:“王宣撫使千萬別誤會,其實這種策略,並不難想,但是爲什麼涼州、甘州等地暫時沒有這麼幹?”

王韶道:“因爲那邊部族是依附他們的。”

魯斌點點頭道:“可是之前經過王宣撫使與那些部族的談判,西北那些部族在貿易上,是配合咱們的,畢竟他們是佔得好處,以往很多商人都不往那邊走,如果西夏出兵的話,必然會使得那些部族倒向我們,到時王宣撫使打着保護貿易通商的名義,將西邊部族也聯合起來,這樣不但能夠削弱西夏,還能夠迫使西夏在西邊也要部署重兵,從而減輕咱們這邊的壓力。”

馬天豪道:“此後我們還可以藉此離間甘州、肅州與他們朝廷的關係,那邊商人的也都是求財啊!”

王韶目光急閃,過得一會兒,他哈哈笑道:“你們這主意不錯。哈哈。好好好,就這麼幹。”

說着,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得,“你們先等會。”

他轉身去到裡屋,很快就拿出幾篇文章來,“你們拿着去印刷,然後讓商人送去西夏境內。”

馬天豪一聽,就知道是宣傳公檢法的,他們已經在藉着走私,並且與一些西夏商人在暗中宣傳。

到底商人都喜歡這個制度。

王韶到底文人出身,這比較喜歡這種策略,沒事的時候,自己也寫幾篇。

大名府。

剛剛抵達這裡的蘇軾和範純仁,首先會見了在這裡整頓兵馬的殿前司指揮使宋守約。

“殿帥應該知曉,戶部剛剛頒佈政令,要改換新得戶籍。”範純仁道。

宋守約點點頭,但眼中透着困惑,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範純仁又道:“我們檢察院會是藉此之名,針對河北各路禁軍進行普查。”

宋守約微微皺眉,又道:“這是你們的職責,爲何要與我說?”

蘇軾笑道:“這是爲了避免誤會,自張咳咳,當今的大庭長在河中府擔任庭長時,就立下一個不成文的原則,就是新法不理舊事。

我們非常清楚軍營裡面的情況,故此我們希望殿帥事先跟那些將軍解釋一下,我們只是進行重新普查,至於之前的事,我們都不會去追究的。”

這指得就是空餉。

範純仁道:“但是往後再犯,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宋守約點點頭,心裡卻想,這兩個檢察長果真如傳言一般,不是好惹的呀,剛來這裡就打算拿禁軍立威。

但其實這裡面是有他的功勞,範純仁、蘇軾也都不傻,如果不是宋守約將許多禁軍轉爲皇家警察,他們也不敢去查啊!

這回出問題的。

雖然朝廷連續頒佈數道有關軍事方面的安排,尤其是要求在河北地區加強軍備,但也談不上改變了國家的總體戰略方針。

因爲這全都是以防禦爲主,而不是爲出兵做準備。

不過,在宰相們看來,從今年開始,要內外並重,到底樹欲靜而風不止。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經過一年與大庭長的磨合,文彥博他們也很快就適應這新制度,就是要主動出擊,而且政事堂的權力,其實比他們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今日文彥博突然來到韓府,拜訪韓琦。

“韓公身體可還好?”

“還是老樣子啊!”

韓琦望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卻精神矍鑠的文彥博,心裡滿滿都是羨慕,又問道:“不知寬夫今兒是爲何事而來?”

“遼國。”

文彥博只直截了當道。

韓琦並不覺意外,他雖然是深居簡出,但對朝中的事,還是知曉的,道:“我的御遼之策,還是一樣,整頓軍備,加強防禦,但同時要儘量維護與遼國友好關係。”

文彥博問道:“如今也是如此嗎?”

韓琦點點頭道:“雖然國力蒸蒸日上,而且我也知道,官家安排殿帥借皇家警察之名,在整頓河北軍紀。但是我認爲,依舊沒有能力,消滅遼國,亦或者收復燕雲十六州。

要組織這麼大規模的戰爭,是需要一名能征善戰的統帥,而目前我朝並無此人。另外,我們沒有戰馬,想要進攻的話,風險極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要重蹈覆轍,我大宋已經經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雖然進攻不足,但如果加強士兵訓練,整頓軍紀,防守遼國南下,也是綽綽有餘。故此,與遼國開戰,最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這又是何苦呢。”

文彥博道:“韓公可還記得,當年範公在對抗西夏時,曾提出一個戰略,並且取得不俗的效果?”

韓琦稍一沉吟,“修建要塞,積極防禦,以防禦滅敵?”

文彥博點點頭,“不錯,如今遼國國內是動盪不安,而我國國力蒸蒸日上,吏治清明,如果是兩敗俱傷,但只要我們最後承受得住,而他們承受不住,那他們就會滅亡。”

韓琦道:“但範公此策,也只是削弱了西夏,而未使西夏滅亡。此外,在西北能夠憑藉地形,修築防禦工事,而在河北是一馬平川,想要擋住遼軍的騎兵入境,是不可能的,即便我們能夠守住關鍵要塞,這也會對河北百姓造成很大的傷害。”

文彥博道:“未能滅亡西夏,也是因爲範公的戰略,執行的不徹底,至於河北百姓,如果不收復燕雲十六州,河北百姓是永遠不得安寧,而且,如今我們可以用全國的財力來支持河北。”

韓琦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文彥博道:“但是我們得爲此做好準備,遼國屢屢得寸進尺,增加歲幣,蠶食我國領土,如此關係,我認爲維持不了太久的,得另做打算。”

韓琦捋了捋鬍鬚,“但這只是中策。”

文彥博道:“如果能夠拖垮遼國,這就是上策。”

從韓府出來後,文彥博又去到政事堂,而下面的官員,將王韶上書遞給文彥博。

文彥博看罷,思索半響,“你去把戶部尚書和三司使請來。”

“是。”

最高皇庭。

“想不到這大庭長恁地輕鬆,這一日的工作,不到一個時辰就完成了。”

許芷倩放下筆來,伸了一個懶腰。

一旁磨墨的張大庭長,“輕鬆一點不好麼?”

許芷倩道:“那還不如回家待着。”

“好啊!”

張斐放下手頭上的工具,“下班,回家看兒子。”

許芷倩瞪他是一眼:“你這樣如何能行?”

張斐笑道:“我再行,也就是一人之力,是掀不起半點水花的,國家要強盛,還得依靠制度,如今公檢法已經是日趨完善,也是他們發揮的時候,而不能事事都依靠我一個人,我也沒那個能力。”

許芷倩道:“我說不過你,你總能找出一些歪理來狡辯。”

正當這時,一個文吏站在門前通報,趙相公求見。 許芷倩倏然跳起,跑到一旁站着。

張斐呵呵一笑,又讓文吏,將趙抃請來。

片刻,趙抃入得屋內,相互行得一禮,張斐又請趙抃坐下,問道:“不知趙相公造訪,是有何事?”

趙抃道:“登州遞上一道訴狀,而他們依據的就是大庭長前不久對熙州商人的判決,老朽有心無力,還得大庭長做出判決。”

說罷,他遞上一道訴狀。

許芷倩立刻上前,將訴狀遞給張斐。

張斐拆開一看,原來是關於一樁關於武器案例的。

登州大宋安全司最近查獲一樁強弩交易,而購買的一方是海商,他們聘請的珥筆,就以大庭長的對熙州商人保護的判決爲例,認爲海運風險極高,配有強弩乃是爲求自保。

張斐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對武器的管制,我朝是比較鬆的。”

許芷倩悄悄一翻白眼,真是丟人啊!

趙抃道:“以前是比較鬆,棍棒刀弓短矛都是可以進行交易,不過京都士庶之家,都不得私蓄兵器。

但是隨着警署的普及,故此臨時法對這方面的管制是比較嚴的,雖然還是允許交易,但不管是商人,還是購買者,都必須進行登記。可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強弩和甲都是嚴禁的。”

張斐沉吟少許,問道:“趙相公怎麼看?”

趙抃道:“海商說得雖有道理,確實強弩對於船戰,是非常有利的,但這也會威脅到國家安全。”

張斐思索一會兒,道:“等會我會派人去請教那些水師將領,如果他們能夠證明,強弩對於海運的必要性,以及確定這強弩都只是用於保護海上運輸,我還傾向於判他們無罪,因爲在外面,他們只能自保。”

趙抃道:“那國家安全方面怎麼辦?”

張斐道:“那是政事堂該去考慮的問題,如今海上貿易,爲我國增加不少稅入,朝廷也必須給予那些海商保障,所以這政策當然要進行改變。”

正當這時,李四突然來到門前,向張斐使了使眼色。

張斐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他知道肯定是皇宮來人了。

趙抃心領神會,“既然大庭長很忙,那老朽就不打擾大庭長了。”

張斐道:“待此事查明,我們再去立法會跟富公商量一下。”

趙抃點點頭。

趙抃走後,張斐將任務佈置給許芷倩,然後便急忙忙趕去皇宮。

來到閣樓上,只見趙頊來回踱步,似乎非常生氣。

“張三見過陛下。”

“無須多禮。”

趙頊一揮手,然後繼續踱步。

張斐見罷,好奇道:“是什麼事,將陛下氣成這樣。”

趙頊將門前的奏章,扔到張斐面前,“你自己看。”

“是。”

張斐拿起奏章一看,是文彥博遞上的奏章,裡面涉及到三道建議。

滅遼策。

領土法。

軍餉法案。

張斐問道:“這裡面雖然有些是值得商榷的,但不至於將陛下氣成這樣吧?”

“你看東西,能不能看仔細一點。”

趙頊氣得臉都紅了。

“是。”

張斐又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發現裡面的貓膩。

原因就出在最後的軍餉法案上,軍餉法案,就是增加邊州士兵的養老金和撫卹金,這錢是由內藏庫來出,但張斐認爲這也不會令趙頊生氣,因爲內藏庫本就有這方面的功能,但其中有一條,就是要求皇帝公開內藏庫的賬目,以求做到國家財政能夠在關鍵時刻,統一規劃。

“陛下生氣是因爲內藏庫吧?”

“雖然近年來國力蒸蒸日上,但還有很多事未有完成,蜀地、湖廣等地區尚未普及公檢法,他們就盯上了朕的內藏庫,可真是豈有此理。”

趙頊既是委屈,又是憤怒。

張斐立刻道:“陛下,別理他們就是,內藏庫的錢,幹他們外庭什麼事。”

趙頊坐了下來,“這些個老.臣子,可就沒有一個是善茬,他們如今要求邊州士兵待遇,這是爲了應對契丹,當然是合理的,如今也正是用兵之際,朕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到時誰來抵禦契丹。”

張斐道:“那就答應增加軍餉,但不公開內藏庫賬目。”

趙頊一擺手,坐了下來,激動道:“沒有這麼簡單,你是看不懂麼?”

張斐一頭霧水,“我我.。”

他真看不懂。

“這你得結合前兩條建議來看。”

趙頊道:“滅遼策,領土法,公開內藏庫賬目,其實就是代表着,要對契丹更加強硬,而不能退縮,同時也是防着朕.!”

張斐疑惑地看着趙頊。

趙頊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張斐委屈道:“我是真不懂。”

“你。”

趙頊道:“領土法是防着朕偷偷割地給遼國,公開內藏庫是防着朕偷偷給錢。”

“啊?”

張斐大吃一驚,憤怒道:“他們看不起誰呢?”

趙頊道:“可不就是麼,他們簡直是在侮辱朕。”

張斐道:“這是莫須有的罪名,陛下也不用理會他們。”心裡卻想,爲什麼他們這麼防備皇帝,看來趙家以前沒少幹這種事。

趙頊聽罷,又有些心虛,“這只是朕生氣的原因,不過還有一點,令朕難以反駁,說起來,這事還都怪你。”

張斐一臉冤枉道:“陛下,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頊道:“當初就是你幫朕規劃的,儘量將各地商稅往內藏庫收,農稅就給國庫,如今各地財政都在增加,就就好像多了一些。”

張斐好奇道:“那那是多.多了多少?”

趙頊畏畏縮縮地擺弄了下三根手指。

張斐道:“三百萬貫?”

趙頊道:“要是三百萬貫,他們能惦記上嗎?”

“三千萬貫?”張斐驚訝道。

趙頊點點頭。

“怎麼這麼多?”張斐道:

趙頊訕訕道:“當初撤銷制置二府條例司的時候,王學士便將新政所得之利從司農寺、太府寺全部劃到內藏庫,而這三年內,各地稅入激增,雖然新稅法是以總收入來算的,但報稅的時候,他們會寫明收入來源,故此三司、稅務司還是將以前屬於內藏庫的稅,全部算到內藏庫,那些稅目以前是沒有多少,故而沒有人在意,但現在卻快成主要稅入了。”

張斐鬱悶道:“陛下,你都這麼有錢了,當初還讓我出錢去西北建軍器監。”

趙頊立刻道:“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

“我。”張斐想想還真是如此,道:“算了,反正我要這麼多錢,也沒啥用,還不如獻給陛下,拿去開疆擴土。”

趙頊哼道:“朕存這些錢,也是爲了開疆擴土,又不是爲了自己享受,你是知道的,朝中很多大臣都比較保守,不願意打仗。”

張斐直點頭,“我當然瞭解陛下的苦衷,但是這事我幫不上太多忙,最高皇庭也不能干預內藏庫的財政。”

趙頊嘆道:“要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就好了。你公正的來說,朕是不是應該公開內藏庫的賬目。”

張斐立刻道:“公正來說,這應不應該,應該全憑陛下你自己的想法。”

趙頊沉默一會兒,突然問道:“你認爲這滅遼策如何?”

張斐道:“我認爲這與我們的計劃是完全吻合的,也是上上之策,因爲我國一直少戰馬,而遼國又佔據有利地勢,財力也並能彌補這一點,進攻風險太高。

而戰爭是極爲損耗國力的,一旦遼主勢力削弱,他就無法壓制住國內不穩定因素,再加上我們的滲透,這可能是我們的唯一選擇。”

漢唐有漢唐的優勢,大宋也有大宋的優勢,大宋要像漢唐一樣去打,張斐是完全沒有信心。

根據以前的戰例來看,經常被人截斷後路,然後直接圍殲。

戰馬還是非常關鍵的。

趙頊又糾結半響,道:“可是一旦公開內藏庫的賬目,那我們在西夏的舉動,就會被他們知曉。”

張斐道:“這倒是不打緊,公開賬目,也不代表陛下失去使用權,陛下可以將這部分稅入,全部劃歸到對大宋安全司的支出,至於其中細節的話,設爲最高機密,那他們也就查不到了。

此外,陛下還可以規定,只公佈稅入賬目,至於陛下在各地金銀礦所得,田莊所得,則都不公開。”

趙頊稍稍點頭。

雖然他有萬般不願,但文彥博這老狐狸,是拿着抵禦外敵來要求公開內藏庫的賬目,你不是說存錢是爲打仗麼,那行啊,咱們就幹,你把賬目公佈出來,咱們做統一謀劃,你將錢都收到內藏庫去,國家怎麼制定統一戰略。

關鍵這收得確實太多了一點。

張斐突然想到什麼,“陛下,我這裡剛好有一條生財之道,由陛下來做是最好的。”

趙頊忙問道:“什麼生財之道。”

張斐道:“販賣武器。”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文豪時代第一百七十三章 販賣公正第347章 二法之爭第四百四十九章 稅戰(二十三)第五百六十四章 外不犯警察,內不犯庭長第五百零三章 直擊心臟第十章 是家鄉的味道!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渡陳倉第二百五十三章 迴歸主旋律第712章 專業治國第686章 真正考驗來了第六百三十一章 流氓官署第一百二十八章 謹言慎行第五百四十一章 決不妥協第二百一十五章 比如士大夫沒卵用第六十八章 法內狂徒第六百一十八章 制度競賽第四百二十九章 稅戰(三)第776章 老爺們!捲起來吧!第六百章 撥亂反正第813章 番外一第672章 我是無辜的第六百一十八章 制度競賽第655章 金蟬脫殼第五百五十章 三冗第一戰(三)第五百六十七章 法與現實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冗第一戰(完)第四百六十二章 法纔是基礎第348章 真正的儒法之爭第374章 下獄第664章 赴任第一案第662章 以進爲退第五章 珥筆之人第五百零四章 鈔與債第九十二章 大鬧白礬樓第四十四章 青面判官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渡陳倉第一百六十六章 權力的籠子第四百五十四章 脆弱的貨幣體系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不相信第五百二十七章 文武與法(十二)第一百四十二章 風雲變幻第四百四十四章 稅戰(十八)第一百三十章 小露一手第368章 知易行難第275章 糞淹汴京第五百四十一章 決不妥協第739章 天意弄人第五百一十六章 文武與法(一)第335章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第655章 金蟬脫殼第一百八十八章 士可殺不可辱第297章 如你們所願第七十五章 虛驚一場第363章 權威與權益第四百七十六章 哭聲第五百一十七章 文武與法(二)第五百六十五章 危第五百七十三章 少數人的鬥爭第344章 請叫我張老師第308章 富豪的慈善第五百九十章 三法之爭(四)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權衙第四百九十二章 韭菜也不是這麼割的呀!第二百二十六章 是騾子是馬也得遛一遛第四百零三章 左右逢源第667章 破例不是破壞第695章 聽證會(五)第一百五十一章 沒有想到吧!第五百二十章 文武與法(五)第六百一十三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第三百九十七章 迎親第776章 老爺們!捲起來吧!第275章 糞淹汴京第二百三十二章 互相傷害第四百九十七章 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第646章 比爛大法第四百三十九章 稅戰(十三)第327章 慈善比賽(上)第377章 只有魔法能夠打敗魔法第五百七十二章 職業走鋼絲第二百三十五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293章 就問你慌不慌第742章 糧酒法案第四百九十一章 麻煩來了第四十七章 萬惡之源(下)第一百九十五章 好人不長命第四十六章 萬惡之源(上)第267章 言之有界第692章 聽證會(二)第319章 釜底抽薪第261章 我是一個珥筆第五百三十六章 直接梭哈?第四百九十章 課外輔導第六十七章 流氓不是這麼當的第五百零八章 鹽鈔糾紛(中)第二十四章 一拍即散第794章 誰挖的坑誰來填第771章 勢不可擋第三十九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