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全場皆是變色,看着一旁已經慘死的幾十人竟生生將心中的好奇按捺下去,不再詢問。
眼見如此,蔡攸微微一笑,便將面前的木箱重蓋好,而後說道:“你們現在要把這些箱搬運到何處?”
當下,就有一名侖布族人站出來,恭敬說道:“一般情況下,我們只需要把這些木箱搬運到空谷外,而後自有人接應。”
蔡攸當即說道:“那好,馬上帶我去空谷外瞧瞧。”
話罷,蔡攸等人就跟隨着那個侖布族人,順着剛搬運的線路,一路走下去,在穿過一條狹短的隧道後,衆人便已走出空谷。
展現在衆人面的是一片荒蕪的野溝,其間亂石橫部,雜草叢生。不過中間的道路卻是十分平坦,顯然是經過人爲修繕過的。
那個侖布族人約莫往前了十步,而後說道:“族父,小的們就是負責將木箱搬運到這裡。”
蔡攸點點頭,上前四處查看一番,現在後面有着數條縱橫交錯的車轍印,每條車轍都是又深又長,顯然是經過長時間碾壓而形成的。
蔡攸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想道:“來這些侖布族人先是將木箱堆在這裡,而後自有人將這些木箱裝上馬車運往別處。但是他們到底要運到哪裡去呢?”
當下,蔡攸順着車轍方向望去,隨口問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莫離走上前來。回答道:“此處已經出女嶺南部。順着這條道。再走三十里。便是白溪鎮!”
“什麼?”
聽到這裡。蔡攸驚愕萬分喃說道:“竟是白溪鎮?!”當下。蔡攸地目光就變得複雜起來。如果路地前方果真是白溪鎮地話。那麼勢必又要與黃少傑牽連在一起。
從莫離口中得知。這些泥火爐已經運行了整整一年。那麼這一年來所出產地銀錠一定不是一筆小數目。而黃少傑在山遠縣裡富甲一方說不定就是得益於這座銀礦。
但是蔡攸現在所想只不過是一番推斷而已。事實到底如何。還得進一步證實行!
就在這時攸對着那個侖布族人說道:“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什麼時候將這裡地木箱運走?”
侖布族人思索片刻,而後肯定的說道:“一般是在晚上戌時左右過他們是每三天來運一次!”
蔡攸點點頭,而後說道:“你們這一年來,一直都沒有停歇嗎?”
侖布族人苦嘆一聲,說道:“是啊一年來我們弟兄們沒有清閒過一天,整日都戴着頭套搬運這些木箱!”
就在這時,曹吉祥走上前來,湊到蔡攸耳邊說道:“大人,如此說來,這侖布族領地下的銀礦應該差不多都開採完了!”
蔡攸心中一驚忙問道:“曹老闆,何以見得?”
曹吉祥定定說道:“依小人已往的經驗來看女媧嶺南部地下的銀礦礦脈,多隻能開採一年現在一年已過,想必很這裡的礦脈就會開採完畢。”
“看來曹老闆所說的的確不假然的話,契哈圖就不會急着要將媧女嶺北邊弄到手。”
蔡攸點點頭,摸摸鼻,又小聲問道:“曹老闆,依你之見,如果這裡的礦脈開採完畢,總共可以產出多少兩銀。”
“嗯,這倒是個難題!容我想想!”
曹吉祥當下皺起眉頭,心中詳細計較一番,而後說道:“大人,保守估計,怎麼也得有七八百萬兩銀!”
“竟有如此之多?!”
蔡攸聽到這個數目後,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天吶!這七八百萬兩銀足夠組建起一支數萬人的軍隊!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胃口,竟然敢冒着殺頭的危險,與契哈圖串通一氣,私自開採這裡的銀礦!”
當下,蔡攸又對着剛那個侖布族人說道:“他們下一次運貨,將會是什麼時候?”
侖布族當即就回答道:“明天晚上!”
蔡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心中盤算着應該如何順藤摸瓜,揪出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
莫離走上前來,拱手問道:“族父,您難道要對付那些運木箱的人?”
蔡攸自然不會告訴莫離真正的原因,當下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不錯,他們與契哈圖狼狽爲奸,任意殘害侖布族人,我作爲族父,豈能不爲自己的族人討個公道?”
莫離當即也點點頭,一臉憤慨的說道:“族父言之有理,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族父儘管說出便是,莫離一定鼎力支持!”
蔡攸輕嗯一聲,緩緩說道:“莫長老,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會想辦法揪出那個幕後的主使。你的主要職責就是盡力的去安撫在這裡受過傷害的族人,尤其是那些被割掉舌頭的族人,一定要多加照料,以免會產生不良影響!”
莫離自然知道其中厲害,當下便點頭答應道:“族父高見,那老夫就專心打理族內的事務,至於追查其幕後主使,就要勞煩族父一力承擔了。”
蔡攸自然求之不得,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涉進去的人越少越好,當下沉聲說道:“莫長老儘管放心,我心中早有計較,那些歹人自是在劫難逃!”
說罷,蔡攸忽地想到什麼,當下說道:“莫長老,我現在可以去契哈圖的房間裡看看嗎?”現在事態還並不明朗,所以蔡攸打算去契哈圖房中查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莫離當下說道:“當然可以,族父,請隨老夫前來!”
接着,莫離便吩空谷中的侖布族人自行出去,而自己則領着蔡攸一行人徑直來到契哈圖的住處。
蔡攸等人剛走進契哈圖住處,就可以明顯感覺到裡面的氣派,就連蔡攸也不禁對契哈圖刮目相看起來,契哈圖看起來粗枝大葉,卻不想對自己住處的佈置確實細緻入微,而且各類傢俱器皿一應俱全,十分講究。尤其是堂中的那張用象牙做成的椅,是極盡奢華,與娜依族族長特有的獸骨椅相比,顯尊貴和氣派。
時遷一邊四看着,一邊說笑道:“真是想不到,這契哈圖還真是會享受,裡裡外外的一番佈置,花的錢應該海了去吧!”
蔡攸只是微笑,卻不說話,這偌大一座銀礦都是經由契哈圖一手開採的,至於這些開銷,自然不在話下。
“時隊長,好好勘察一,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蔡攸吩咐時遷一聲,便徑直走過去,坐到了正中的象牙椅上。
“嗯!真是舒服!”蔡攸撫摸着墊在象牙上的虎皮,伸伸懶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過蔡攸的兩隻眼睛卻沒有閒着,正在仔仔細細的搜索着房間裡的各個角落。
莫離也在房間裡四處查一番,並沒有現什麼,眼見蔡攸等人並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於是走到蔡攸面前說道:“族父,現在已到飯時,老夫就命人將飯食端到這裡如何?”
說實話,蔡攸現在真是有些餓了,於是點點頭,哈哈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莫長老費心了!”
“哪裡,哪裡!”,莫離客套一聲,便對着蔡攸三人拱手說道:“那你們幾位便在此處等候,老夫去張羅酒席。”
“莫長老,且慢!”
就在莫離欲轉身離去的時候,卻又被蔡攸叫住,莫離先是一怔,而後說道:“族父,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蔡攸搖搖頭,微微笑道:“酒席就不必了,隨便拿點吃的就行!”
莫離瞅了蔡攸一眼,堅決反對道:“這可不行,族父是第一次到侖布族來,如果隨意招待的話,豈不是亂了禮體,萬一傳到娜依族那邊,還以爲侖布族是故意怠慢族父呢!”
蔡攸還是推脫道:“莫長老,真的不用破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
聽到這裡,一直很和氣的莫離當下就顯得有些不高興了:“族父,正所謂客隨主便,如果您再這樣推脫下去,那老夫可就不高興了!”
時遷走過來,也勸道:“大人,莫長老也是一片好意,您就答應下來吧!”
眼見難以推辭,蔡攸無可奈何的嘆口氣,說笑道:“既然如此,如果我再不答應,那就有些不識擡舉了!”
聽到這裡,莫離的臉色頓時陰轉多雲,笑呵呵說道:“那好,幾位隨意,老夫張羅去了!”說罷,向蔡攸等人告辭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等莫離出去後,蔡攸對着時遷說道:“時隊長,你可有何現?”
時遷點點頭,說道:“大人,請隨我來!”說罷,便徑直走到一幅山水畫前面。
蔡攸惑的看着這幅山水畫,說道:“這幅畫着實是普通的很,也值不了幾個錢的。”
時遷神秘一笑,而後掀起這幅山水畫,裡面竟然有一處暗,暗之中掛着一柄東佩刀。
頓時,蔡攸的眉頭便擰成了一個疙瘩,當下輕輕取出暗中的東佩刀,沉聲說道:“契哈圖怎麼會有一把這樣的東瀛佩刀呢?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