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叔,您的意思是我爹爹知道子母參的下落?”完顏洪茹睜着大眼,輕聲說道。
“不錯!”
烏延慶定定的點下頭,而後說道:“老朽的見識與酋長想比,着實不值一提!所以老朽以爲,酋長大有可能知道這子母參的事情!”
“嗯!”
完顏洪茹當下點點頭,對着蔡攸說道:“既然如此,蔡公子,那就請你隨我們一起返回族裡吧!”話剛說完,完顏洪茹才覺出有些唐突,當下便暗暗給完顏阿骨打使着眼色,讓其出來打個圓場。
完顏阿骨打自是輕笑一聲,抱拳說道:“蔡公子,你先前在虎口之下救下舍妹,我們着實是感激不盡!倒不妨來我族做客,也好順便打聽一下子母參的下落!”
眼見如此,蔡攸不禁心中暗道:“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在女真族都打聽不到子母參的下落,那麼在別處更是打聽不到!”
想通此關節,蔡攸便說道:“多.謝完顏兄的盛情!可是茶隊之中,少說也有兩百多號人,若是都去你們族裡面,着實是怕有所冒犯!”
完顏阿骨打爽朗一笑,而後說道:“.蔡兄不必有所顧慮,對於那些遼狗,我們自要斤斤計較,但是對於我們的朋友,我們會竭盡所能,盛情款待!”
這時,完顏洪茹眼波流轉,笑着.說道:“蔡公子,你就切莫再推辭了!說起來,現在也該是啓程的時候了!不然的話,那些遼兵可就要回來了!”
眼見盛意拳拳,蔡攸也不再矯情,當下抱拳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好!咱們就說定了!”完顏洪茹嫣然一笑,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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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烏延慶也走上前來,欣然說道:“蔡公子,既然決.定與我們一同回族裡去,就趕緊準備一下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蔡攸點點頭,便又返身回到茶隊之中,當即對着.衆人說道:“弟兄們,準備啓程了!咱們去女真族!”
衆人自是答應.一聲,便紛紛準備,而楚奇看了蔡攸一眼,問道:“大掌櫃,子母參的事情有何眉目?”
蔡攸輕嘆一聲,緩緩說道:“着實不湊巧!他們當中沒有一人知道子母參的事情!不過據他們所言,女真族的酋長似乎知道關於子母參的事情,所以我纔要前去女真族!”
既然如此,楚奇也只是點點頭,便再無言語。當下,蔡攸也準備上馬啓程,卻不想看到趙桓直愣愣的盯着前方,臉色呆滯,目光迷離,活脫脫像一根杵在風中的電線杆。
“哎呀,這個小子在想什麼呢?”
看着趙桓精神恍惚的模樣,蔡攸摸着下巴,尋思片刻,便信步來到趙桓面前,先是伸手在趙桓面前晃了晃,開玩笑道:“二掌櫃,你這是唱得哪一齣啊?不會是被凍傻了吧!”
卻不想趙桓一把將蔡攸的手拍開,頗爲不耐煩的說道:“大掌櫃,別鬧了!”說罷,趙桓輕輕搖搖頭,又做出一副癡癡的模樣:“真美,真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美麗?女人?”
兩個大大的問號頓時出現在蔡攸的腦中,當下,蔡攸順着趙桓的目光望過去,恰巧看見已經上馬的完顏洪茹。
“哎呦,我怎麼如此之笨!這裡就只有一個女人,除了完顏洪茹之外,還能有誰呢?”
當下,蔡攸奇怪的看了趙桓一眼,定定說道:“二掌櫃,你莫不是在看完顏洪茹姑娘吧?”
“完顏洪茹?”
趙桓愣愣的看了蔡攸一眼,心中默唸幾遍,喃喃說道:“原來她叫完顏洪茹!哎,人美,名字更美!”
“我,不是吧!”
蔡攸不禁翻了白眼,在他的印象中,趙桓雖然貪玩,但是對於女色,他還是能把持的住,並沒有做出過什麼越軌的事情,像現在這般花癡的模樣,放在以前,蔡攸根本難以想象!
當下,蔡攸乾巴巴的眨眨眼睛,吃力的嚥了口吐沫說道:“二掌櫃,你莫不是對那個完顏姑娘動了什麼念頭了吧!”
就在這時,趙桓臉色一整,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沉聲說道:“大掌櫃,我現在決定了!”
此時的蔡攸卻是跟不上趙桓的思路,不覺問道:“你,你決定了什麼?”
趙桓深吸口氣,霸氣十足的說道:“此生,我非完顏洪茹不娶,我要讓完顏洪茹坐我趙桓的女人!”
“什麼?!”
蔡攸差點被趙桓這句話雷倒在地,當下也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完顏洪茹身上,他倒要看看,這完顏洪茹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能把堂堂的大宋太子迷得神魂顛倒。
說起來,完顏洪茹的相貌雖然算不上沉魚落雁,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不過與馬湘蘭和李師師比起來,還是稍微差一些,但是她身上最能夠吸引人的,並不是她的相貌,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這種氣質着實不能用言語形容,就好像山間飄浮的薄霧一般,令人捉摸不透,有些嬌柔,有些剽悍,還有些朦朧的安謐。
就在這時,完顏阿骨打朝着蔡攸這邊大聲喊道:“蔡兄,咱們現在啓程吧!”
這聲喊叫不禁粗獷,更有穿透力!立馬把蔡攸從臆想中拽回到現實之中,當下,蔡攸回過身來,一邊朝着前面招手示意,一邊迴應道:“知道了!完顏兄,你們不妨在前先行,我們往後面跟着便是!”
很快,完顏阿骨打就點點頭,便也不再言語,當下喝令女真族隊伍朝前行進,而此刻,完顏洪茹卻朝着後面嫣然一笑,頓時間百媚橫生,但是她到底爲誰而笑,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眼見趙桓還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模樣,蔡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真是沒出息,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把你迷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小子現在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哪是哪了!”
蔡攸錯了,此刻的趙桓不僅分不清東南西北,恐怕連他自己叫什麼名字,也要忘得一乾二淨了!
當下,蔡攸還是忍不住狠狠給了趙桓一個暴慄,說道:“你小子,再不醒來的話,恐怕連魂兒都要丟了!”
這個暴慄果然奏效,趙桓哎呦大叫一聲,便先在當地轉了個圈兒,而後摸着生疼的腦袋,委屈的說道:“大掌櫃,你這是作甚?!”
“作甚?當然是要打醒你!”
蔡攸抱着胳膊,打趣說道:“如果再不打醒你的話,恐怕就只能把你擡走了!”
趙桓自然知道剛纔走了神,先是湊到蔡攸跟前傻笑一聲,而後頗爲尷尬的說道:“大掌櫃,切勿見怪!小弟剛纔真的是情難自禁,情難自禁啊!”
聽到這裡,蔡攸摸摸鼻子,不禁暗道:“我的乖乖,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吧!”當下,蔡攸先是看了趙桓一眼,而後眉頭微皺着說道:“二掌櫃,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
這下,該輪到趙桓不明所以了:“大掌櫃,你開始後悔什麼了?”
“當然是後悔帶你出宮!”話剛說完,蔡攸白了趙桓一眼,便翻身上馬,先行拍馬而去。
而趙桓則撅撅嘴,尋思片刻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做錯什麼了?我沒有啊!”
這時,還沒走遠的蔡攸一勒馬繩,朝着還在原地發呆的趙桓喊道:“二掌櫃,你如果再不抓緊的話,就趕不上二路。。。。”當下,蔡攸意識到了不對頭,趕緊將呼之欲出的‘二路汽車’生生嚥下去,而後接着說道:“趕不上你的夢中情人了!”
說完後,蔡攸趕緊擦擦額頭的冷汗,暗自惱道:“奶奶的,都是被趙桓那個小子氣的,剛纔差點就說順嘴了!”
而趙桓聽到蔡攸的換喊後,頓時恍然,趕緊騎上身邊的馬就趕了過來。
就這樣,女真族的隊伍在前面快速前行,而其身後則跟着浩浩蕩蕩的茶隊,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隊伍穿過兩個山嶺,一個平地,就來到了女真族的領地,而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這時,完顏阿骨打從前面快步走來,先是攔住蔡攸的馬匹,而後微笑說道:“蔡兄,請下馬!前面便是我族的領地!”
蔡攸輕點下頭,先是吩咐衆人停止前行,而後便直接跳下馬來,對着身後的楚奇說道:“楚先生,馬上吩咐下去,除了隨行的武師以外,其餘的夥計都按照原先的計劃在外面駐紮!”
楚奇點點頭,拱手應道:“大掌櫃放心,小可馬上去辦!”
眼見如此,完顏阿骨打卻是眉頭皺起,頗爲不悅的說道:“蔡兄,你這是何意,難道是怕我們女真族對你們招待不週嗎?”
蔡攸先是一怔,隨即笑着說道:“完顏兄,切莫多心,小弟此番做法,並沒有絲毫小看女真族的意思,女真族向來好客,小弟自然知道!只是這次帶來的足足有兩百餘人,着實是太多了!如果一下子全部都翁進去,難免會產生諸多不便!所以讓他們在外面宿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完顏阿骨打看了蔡攸一眼,說道:“蔡兄,你們遠道而來,便就是我們女真族的客人,如果這樣把你們拒之門外,我這心中着實是過意不去啊!”
蔡攸搖搖頭,微微笑道:“正因爲我們是客人,所以纔要更尊重主家!又不是去上陣打仗,要那麼多人進去作甚?!完顏兄,你說呢?”
眼見如此,完顏阿骨打也不再強求,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便隨我來吧!不過到飯時,可得讓外面的弟兄們進去吃!”
對於這一點,蔡攸也沒有再推辭的必要,當下就答應下來:“那就叨擾了!”
“那好!蔡兄,這邊請!”完顏阿骨打哈哈一笑,胳膊輕展,做個邀請的手勢。
蔡攸點點頭,也很有禮貌的揮揮手:“完顏兄是主家,還請先進!”
完顏阿骨打自是豪爽之人,也沒有再禮讓,直接朝着蔡攸微微一笑,便先行進去,而蔡攸又吩咐李逵和武松帶上兩大袋上好的茶葉,便也與衆人一道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衆人有說有笑,其中樂趣自是不消多說,完顏阿骨打生性豪爽,蔡攸問什麼,他便答什麼,絲毫沒有任何隱瞞,這一點倒是讓蔡攸等人欽佩不已,就算蔡自己,也自問不能做到這一點。
從完顏阿骨打口中,蔡攸不僅瞭解了女真的一些風俗習慣,而且還大概摸清了女真近期的狀況。原來女真族有十幾個分支,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而完顏阿骨打所在的乃是女真族中比較大的完顏部落,近幾年來,完顏阿骨打的父親完顏劾裡鉢勵精圖治,大膽改革,領導完顏部逐漸將幾個小而弱的分支納入完顏部中,最近又有泥龐古部、加古部、烏薩扎部、唐括部等比較大的女真部落歸順,這樣一來,幾乎已經將零散的女真族統一起來,而完顏劾裡鉢自然而然成爲女真的酋長!
此外,在歸攏零散部落的戰爭中,完顏阿骨打功不可沒,可以這麼說,女真族之所以能在完顏劾裡鉢手中形成大致統一的狀態,除了他正確的領導外,其餘的功勞大半都屬於完顏阿骨打,所以完顏阿骨打很是受到完顏劾裡鉢的器重。
當然,上面這些話並不是從完顏阿骨打口中說出的,而是蔡攸依照自己所知道的歷史常識所推斷的,但是與事實,也應該沒有多大的出入。
這時,蔡攸跟着完顏阿骨打已經進入到部落腹地,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多如牛毛的帳篷,這些帳篷酷似蒙古包,但是要比蒙古包更爲實用,也更加好看。
蔡攸一邊走着,一邊隨口問道:“完顏兄,這裡住着的就是女真的全部族人嗎?”
完顏阿骨打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這裡只不過是女真族的五大領地之一,不過女真族的各大管事全部都居住在這裡,也就是說,這個領地乃是女真族的首腦核心所在,是最爲重要的一個領地!”
“如此說來,現在女真族的實力已經相當強盛了!”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暗自計較一番,而後問道:“完顏兄,既然現在女真族已經初步統一,那麼其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視,爲何還爲受遼兵的欺負呢?”
完顏阿骨打輕看了蔡攸一眼,眼中盡是不甘之色,當下說道:“蔡兄,其實你有所不知,最近女真族的崛起有目共睹,這着實讓大遼皇帝坐臥不安,所以大遼一方面不停的改變政策安撫我們,還封了我爹爹個節度使的大官,但是另一方面,遼人卻暗暗使壞,不停地給我們找茬,想方設法的限制我們女真族的發展,他們這兩面三刀的做法,着實是令人不齒!”
蔡攸摸摸鼻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完顏兄,既然那些遼人惹上門來,那爲何不出手還擊呢?也好讓大遼知道女真族的厲害!”
“我也知道一味的忍讓,定然會滋長遼人的囂張氣焰!”
這時,完顏阿骨打眼神一黯,無奈的嘆氣道:“可是最近,我父親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着實不能再與大遼大動干戈,所以只要遼國做的不是太過分,我們也不會太過於較真!”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點下頭,緩緩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咦?大掌櫃!快看,那邊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楚奇指着前面,大聲呼喊道,而蔡攸與完顏阿骨打皆是心中一凜,便順着楚奇所指的方法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在主營帳前面的一處空地之上,正圍着許多人,鬧鬧哄哄的,好不熱鬧!
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那邊所發生的情況,當下蔡攸便問道:“完顏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完顏阿骨打亦是一臉疑惑,輕搖着頭說道:“蔡兄,我也着實不得而知啊!”說罷,完顏阿骨打四下一瞧,卻看到先行已經進去的烏延慶,當下便奮力呼喊一聲:“慶叔!”
烏延慶似乎有事在身,面色急匆匆的向一邊走去,當聽到有人叫他時,先是腳步一滯,而後開始四處張望,很快,他就看到了完顏阿骨打和蔡攸等人。
當下,烏延慶不敢耽誤,趕忙走上前來,先是與蔡攸等人打聲招呼,而後便對着完顏阿骨打說道:“大王子,原來你們剛回來啊?”
完顏阿骨打點點頭,說道:“嗯!慶叔,咱們所帶回的銀兩全部都安置妥當了吧?”
烏延慶說道:“老朽先是面稟了酋長,而後按照酋長的吩咐把銀兩都入庫了!”
聽到這裡,完顏阿骨打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又道:“慶叔,那裡爲何會圍着一堆人呢?”
烏延慶先是朝着人羣那便看了一眼,而後略微嘆口氣,不可置信的說道:“大王子,你有所不知,就在剛纔,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其餘的到沒有多大影響,不過原先豎立在營帳前面的刺虎神鼎卻被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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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