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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眶漲漲的,“你什麼意思?”

他繞到辦公桌後面,把電腦打開,給我看他規劃的藍圖,他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啓動資金,秦笙,其實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你想想,等你以後走出去,你不用跟着某個人,別人叫你秦總,你以後就不用自卑了。”

我愣怔了很久,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轉頭看見我這樣,奇怪道:“秦笙你怎麼了?你不用擔心,拿出自信來,你可以的。”

原來他還在擔心我裹足不前呢。

我問他:“你老早就打算好了?”

“是的。”

一瞬間千百種滋味涌上心頭,我差點忘了,這個男人是世上第二個對我好的人,我沒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捂着嘴哭了出來,蕭勵一驚,問我:“秦笙,你到底怎麼了?”

我說:“沒事,你不用管我,我真的沒事。”

其實此刻的我狼狽至極,我一直都以爲蕭勵不管我是因爲他不在乎我,但我忘了這麼多年他在我身上傾注的心血,在國外留學那幾年,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檢查我的學習,只是我太笨,每次受到的只有責備。

蕭勵似乎看出我爲什麼而情緒崩潰,他微笑着把我抱進懷裡,一邊輕輕撫着我的背,一邊安撫我:“好了好了,不哭了,這纔多大點的事兒啊。”

我更加停不下來,他聲音便更加柔軟,“不過說起來我都好久沒有見過你哭了呢,以前你總犟得要死,流血了還一個勁地說不疼,告訴我,當時疼不疼?”

我都不記得他說的是哪回了,剛認識他的時候我沒少受傷,哪次不是搞得兵荒馬亂,我哽咽着說:“疼,我好疼,你哄哄我啊。”

被他遺忘在角落時我真的難受得要死,心裡難受着呢,哪兒還有空去管學習公司,哪兒知道這才叫適得其反,我越低沉,蕭勵他越不會管我,他就在旁邊看着,等着我自己振作起來。

他哪兒像個戀人,更像是個父親。他一路守望着我能獨立行走,直到這時候才告訴我他真正的意圖。

我從他懷裡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那你以後不會不要我了吧?”

他嘴角帶着笑,說:“怎麼會,我還等着你把公司做大做強了,然後把我投進去的錢加倍還給我呢。”

“好,我加倍還給你,不,三倍還給你,所以你不要丟棄我。”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頭。

一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回去,在他的辦公室裡賴了一個下午,他也沒趕我,只是被人看見不怎麼好,我便躲在辦公室裡面的小房間裡。

等姚瑤走開了,我才從小房間裡出來,坐上蕭勵的大腿,他一愣,拍了拍我的屁股,說:“今天怎麼了?以前都沒見你這麼黏人過?”

我在他耳朵邊吹氣,“你不喜歡?”

他身子輕輕一抖,掐着我的腰威脅我:“安分點!”

我不聽,身子在他腿上扭得更厲害,一邊央求他:“不要上班了嘛,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依舊不爲所動,拍了拍我的屁股,說:“下來,有人進來了。”

下班前,蕭勵把車鑰匙給我,讓我自己開車先去公館等他,我滿腹柔情,生平頭一次女子力大爆發,做了一桌子菜,等蕭勵回來時,見到的便是這一桌子豐盛的佳餚。

他難掩驚喜之情:“這都是你做的?”

“是的。”

很多都是在網上找教程做的,品相不算很好,但起碼味道是有的。

我和蕭勵兩人甜甜膩膩地吃完了飯,飯後我拿出準備好的消食水果,蕭勵把他爲我構好的藍圖拿給我看,我此時一點都不想談工作上的事情,把文件從他手裡抽出來扔到一邊,我主動跨上他的腰,一邊細細吻他,一邊說:“工作的事推遲再說,蕭勵,現在我想要你。”

我從未表現得如此熱情過,但蕭勵是個見過場面的,他順勢扶住了我的腰,一邊迴應我的吻一邊說:“真難得,我的笙笙竟然也會這招。”

我明知故問:“哪一招啊?”

他笑了一聲,大手按着我的後腰貼上他厚實的胸膛,他在我耳邊低聲說:“把腳纏上來。”

我下意識把腿纏上他的腰,下一秒就被他整個人抱着站了起來,我驚了一下,急忙用力環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蕭勵見我窘迫,還故意道:“用力點,掉下去我可不管的。”

我臉更紅,只好手腳並用地攀上他的身子,他將我輕柔地放在牀上,極致溫柔地吻我的脣,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感覺席捲全身,我望着身上這個男人,只覺得我對他的迷戀又加深了一層。

“笙笙,你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嗯,不會。”豈止不會,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只爲留在你身邊。

他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更加用力地吻住我。

第二天我醒來時只覺得腰痠背痛,不能描述的地方更是傳來一陣陣酥麻,我從不知道我跟蕭勵的身體原來如此契合,昨晚對我來說真是充滿了幸福的一晚。

蕭勵把早餐端到牀邊餵我吃,吃完後他對我說:“笙笙你該回去了,我期待着你把啓動資金三倍還給我的那一天。”

我覺得我全身充滿了力量,不過爲了不出岔子,我跟蕭勵要了一個人,蕭勵說:“你還怕什麼嗎?”

我說:“有了他,萬無一失嘛。”

於是何正良被劃在了我麾下,任職的那一天,他叫我:“秦總。”我笑着對他說:“看,我們身份反過來了。”

雖然身份是反了,但何正良對我的指導還如之前一般,有了他在身邊,我真的很安心。

我全身心投入到新公司的建設中去,第一次員工聚會時我邀請了蕭勵,但他沒有來,我有點不滿,問他爲什麼不肯來。

他說,“你的公司是我用個人資金支持你的,公司註冊的也是你的名字,這個公司就只是你的,跟蕭氏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能力辦好這個公司。”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雖然不滿,也只能自己消化了,蕭勵是爲了叫我自己強大起來才叫我單打獨鬥的,我應該明白他的苦心。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明白,蕭勵培養我,除了私情,還有其他目的,蕭勵計劃了這麼多年,一直在設置一場大局。

半年後,我的公司步上了正軌,在沒有蕭勵的任何幫忙下,它發展勢頭良好,我對我的公司更加珍愛,如同對自己孩子一般。

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漸漸地,我很少與蕭勵聯繫了,新公司發展勢頭是不錯,但總潛伏着隱隱的危機,我要未雨綢繆,把這些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爲此我經常留宿在公司裡,樂此不疲一般處理着公司事務。

連何正良都說我變了許多,半年前還曾因爲工作強度太大提出辭職,現在都主動加班了,我表面羞澀,其實沒有告訴他真實原因。

誰都會安於現狀,只是當人一旦嘗試過勝利的甜頭後,便停不下來了。

我現在的目標就是儘快讓我的公司上市,把成果交給蕭勵看。

在這裡面,還有一個人的功勞,就是那天在酒吧裡遇見的精英男,嘴上說着經營一份感情麻煩而且費精神,他卻在追求我的路上奮勇向前。認識了他之後我才發現精英男還真是個精英,他爲我公司大開方便之門,弄得我也很不好意思起來。

在這裡我便要感謝蕭勵了,他還額外給我補了社交的課程,應對油嘴滑舌的精英男,我已經遊刃有餘。

我一心撲在自己的公司上,和人的交往便淡了起來。

陳子墨和江黎西分分合合好幾次,終於走向盡頭,我本來就不算看好他們倆,只能安慰江黎西儘早走出陰影。

周緋在兩個月前搬出了出租屋,她跟蕭明成的鬥爭到底是蕭明成勝利,我很擔心周緋,她卻笑着跟我說沒事,後來便不再得到她的音訊,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跟蕭勵打聽過蕭明成的去向,那次偷稅漏稅事件後蕭明成在國內難以立足,便去了國外,蕭明成在國外長大,人脈深厚廣泛,自然不會有生活上的問題。

而我再次見到趙梓琛時已經快到春節,他更加憔悴,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但看見這樣的他,我覺得很心痛,我想關心他,他卻歇斯底里起來,罵我坐井觀天,是個目光短淺的蠢人。

我並不能接受他的說法,與他爭辯,他卻說:“你什麼都不懂。”

我見他滿面悽然,詢問他怎麼了,他過了很久才說:“念錦過世了。”

我大驚,後來打聽到是沈念錦被人刺激,瘋症發作,自己撞上牆撞死的。

梓琛明顯不想跟我多話的樣子,正好此時趙夫人攜着她的好兒媳走過來,面帶微笑地朝我打招呼:“秦總,還真是闊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秦總滿腹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