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江晨,說道:“長姐同我說,是因爲我的八字克了老王爺,是真的嗎?”
周轍哈哈一笑,“我倒是頭一次聽說,積食是八字克出來的!”
我也笑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一會兒便離開王府了,若是我離開之後老王爺好了,那可能真的是我的八字克了老王爺呢!”
周轍疑惑:“離開王府?”
此時江晨溪說道:“三舅舅,那道士都說了,需讓妹妹離得遠些,外祖父的病方能好!”
周轍臉上皮笑肉不笑,點了點頭,“道士,哪裡來的道士啊?”
江晨溪面上還是十分的溫柔,“便是今日下午的時候來的。”
“哦……”周轍思考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便按你說的辦吧……對了,晨溪啊,你去把瑾書找來,我有點事要同他講……還有,你領他去書房,拿筆墨來!要我平常用的那支筆,別人拿我不放心,你親自去吧!”
江晨溪遲疑了片刻,周轍說道:“怎麼,三舅舅指使你做這點事兒你都不願意嗎?”
江晨溪連忙道:“哪有,我這便去,三舅舅,你且在這裡等我。”
說着江晨溪便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待江晨溪走後,周轍開口問我道:“你的母親,叫什麼?”
我沒想到周轍會問我這個問題,我答道:“藜舟。”
“哪個離?哪個周?”周轍追問道。
“藜蘆的藜,一葉扁舟的舟。”我說道。
周轍沉默良久,卻不再言語了。
這個時候,有婢女匆匆來報,“三老爺,不好了,老王爺他!他!”
周轍站了起來,“父親怎麼了!你好好說!”
那婢女便道:“老王爺此刻呼吸困難,人……人再抽搐!大老爺和二老爺讓你趕緊過去!”
周轍聞言匆匆出了前廳,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周轍不是說老王爺是積食嗎?怎麼現在又抽搐起來了?
老景王的屋子裡已經滿是人了,我進去只能站在最外面的位置,透過人羣的縫隙往裡看,能看見有太醫正在給老景王號脈,一邊號脈就一邊皺眉頭。
那太醫號脈號了半天,就說道:“這……這老王爺沒什麼病啊……”
此時江晨溪便從外面匆匆進來,她身後的丫鬟懷中捧着筆墨,想來該是周轍讓她取的那些。
江晨溪一進來就擠到牀前去,外祖父,外祖父地喊着,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與此同時,周瑾書也進了屋子,看見了我便大聲道:“江晨溪!你怎麼在這!難道你不知道,正是你克了我祖父嗎!”
瞬間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我!
江晨溪也是一邊哭,一邊說道:“妹妹,你先出去吧!”
周瑾書繼續說道:“住的地方,我已經給你找好了!東西也已經搬完了,現在,我就送你過去!跟我走吧!”
說着周瑾書便上來拉我!
我後退了一步,周瑾書拉了個空,隨即看向了我,我道:“我不信這些,與其在我的身上花無用的功夫,不妨再多請幾位太醫給老王爺診治一番!”
周瑾書便道:“江辰媛,你現在克了我祖父!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說你不信?不管你信不信,你都不能再在這裡了!”
那太醫也道:“這位姑娘是不相信老夫的醫術嗎?老夫在王府已經伺候王爺幾十年了!”
幾十年,便是上百年又如何?只要是個愛慕錢財的,總會被收買!
老王爺先如今這般樣子,怎麼可能號脈什麼都號不出來!
要麼,就是這個太醫跟着江晨溪一起弄虛作假!拿老王爺的性命開玩笑!
要麼,便是他醫術不精!這同樣是拿老王爺的性命在開玩笑!
“若真是我的命硬,克老王爺,那麼第一次見老王爺的時候我就該克他,怎麼見了幾次都是沒事,偏偏現在有事了?”我絲毫不懼怕,一字一句地說道。
江晨溪哭訴道:“從前你是不住在這王府的,現如今你住在這了,能一樣嗎?妹妹,算我求你了,你就搬出去吧,一應事物早已經給你準備妥當了!難道你賴在這裡是想要了外祖父的命嗎!”
周瑾書則是大聲地喊了一句:“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我拖出去!”
便有僕人要衝上來!
“慢着!”我一揚手,“我自己會走!不過,我還是說一句,大老爺,二老爺,還有三老爺,你們也信這個嗎?還是快些再找太醫來給老王爺瞧病吧!”
周轍想說什麼,但是周軾搶先一步說道:“還是先送出府去吧……”
我往王府門口走的時候,正碰見文貴妃的宮女領着人來了!
我心道,真是來及時!
那宮女見了我便道:“江女官,人我帶來了!”
周瑾書面上錯愕,那宮女說道:“瑾書公子,文貴妃娘娘得知老王爺病了,特意把自己的身邊服侍的女醫派了過來,說是給老王爺瞧瞧!”
周瑾書看着我冷哼了一聲,“江辰媛,只要你離開王府,我祖父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我笑了笑,“瑾書公子,還不快把人請進去?你是想拒絕貴妃娘娘的好意嗎?”
我見周瑾書的麪皮抽了抽了,對着身旁的僕人示意了一下,便有人領着宮女和女醫進了王府。
宮女和女醫進去之後,周瑾書冷冷地道:“便是如此,你也是要離開的!”
我看着周瑾書,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整個景王府中,似乎只有他,格外地幫着江晨溪,每次都是。
“恐怕……我不能離開王府了。”我說道。
“那可由不得你!”周瑾書說完,便要讓手下的人上來抓我和春喜。
“慢着!貴妃娘娘說了,一會兒要請江女官進宮敘舊!若是此刻江女官離開了王府,我上哪去找她?”
是文貴妃身邊的宮女,此刻正站在周瑾書的身後,她過來拉着我道:“江女官,咱們先進去,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入宮!”
我點頭,對着周瑾書溫和一笑,“看來,我只能先留下來了……”
周瑾書十分氣惱,但是又無可奈何!
一邊走,那女官一邊問道:“江女官,我來得可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