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麥皮,你們是都不想活了是吧!”
“浩哥,你小聲點兒。”
“小聲個屁,你沒聽見哭的這麼大聲啊,叫我小聲點兒,你先讓那孩子閉嘴啊!”
“耗子,你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原來四樓另外一間房裡還有一個人。他一說話一開始罵罵咧咧的那個人也閉上了嘴,往樓下走來。
一樓,小孩子還在哭,他媽媽我還得喊一聲珍姐。
珍姐都快急哭了,慌慌張張拿着奶瓶兒往小孩兒嘴裡送。可奶瓶裡什麼都沒有了,小孩兒咬了幾口後推開,哭的更大聲了。
珍姐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了些奶粉。
這時候,那個耗子也下來了,臉色很難看的朝珍姐走過來。
“賤人,你是想把我們都害死嗎?”
“對,對不起,我給他喂點兒奶粉就好了。可以,給我些熱水嗎?”
耗子沒動,看着珍姐母子倆,似乎在想什麼。
“讓我回去拿吧 ,我,我保證馬上就回來。”
耗子還是不說話,沉沉的目光落在珍姐身上,宛如實質,壓迫着這個可憐無助的母親。
珍姐看了看四周,求助着周圍每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終於,珍姐面前遞來了一瓶水。
珍姐小聲啜泣着接過,顧不得自己滿面的淚水,手忙腳亂的開始兌奶粉。
旁邊的青娘娘見狀,把水和奶瓶接了過來。而珍姐則將小孩兒的頭緊緊抱入懷中,一邊淚流不止,一邊小聲地拍着安撫。
奶粉加了水,可是是冷水,青娘娘使勁兒的搖晃了許久,奶粉還是有些小疙瘩沒化開。
可一喂進嘴裡,小孩兒依舊吃的嘖嘖有聲。
一樓人最多,可安靜的過分,就讓小孩兒吃奶的聲音顯得過分的響亮。
那個耗子一臉厭惡的看着小孩兒,讓珍姐很是不安,小心的側過身,儘可能的遮住小孩兒。
……
天快亮了,二三四樓的人都慢慢開始活動。
我不能再守在門口了,不然,裡面的人一出來就能看到我。
可我也不能回家,那邊不能直接看到這裡的情況。
所以,我去了對面的房子。那是我表姑他們家,他們後面有一道小門,木質的,可以直接上到樓頂。
表姑家地勢高一些,即使只有三層,也比這棟樓高。
我在頂樓上看了一會兒,原本一身就溼透了,這時候更是直往下滴水。
這時候,我是真的感覺慶幸,幸好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會冷更不會生病。不然,這一番折騰下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
這時候有個什麼病痛的,不說自己會怎麼樣,但肯定是會拖累我爸媽!
多好,現在我不僅不會拖累他們,還有力量保護他們,我可以爲他們做很多的事情,他們會輕鬆很多,會安全的活着!
越想,我越覺得我能變異,變異成現在這樣子,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他們也不需要知道我還活着,已經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就沒有必要在經歷第二次。
這世上可以沒有明芳這個人,但我要他們都活着,好好的活着!
雨越下越大了,漸漸都有些模糊視線。
就在我以爲樓裡不會有什麼動靜,準備到樓梯間避避雨的時候,有人出來了。
打着傘,從我這個位置看去,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影,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有意念探查了一下,是那個耗子,而他懷中抱着小孩兒!
他要把小孩兒抱去哪兒?
看了看大樓,裡面很安靜,也沒人出來。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跟上去看看。
耗子過了公路後,徑直往另一邊的樹林走,一邊走,一邊警惕着四周。而懷中的小孩兒淋到了雨也不管。
害怕被他發現,我遠遠的跟着,走了許久,他鑽進了另一片更爲密集的樹林裡。
那兒原本就陰陰沉沉的,是青天白日的時候也很少有人進去,路過也會走快些的墓地!
下着大雨本就暗沉,那片樹林這時候更是陰深恐怖,彷彿隨時都能跳出個妖魔鬼怪什麼的,呼嘯的風聲都淒厲的如同鬼叫。
很快,耗子就從樹林裡出來了,空手。
我握住了手中的水果刀,靜靜的躲着一邊的草叢裡。雨水從我眼睛裡流過,火辣辣的疼。
這不是人,更不配稱一聲“畜牲”,我S 了他是爲民除害,只要S了他,會有更多人免於他的迫害,是救人,是懲惡揚善!
握刀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沒關係,這早已不是法治社會了,S人不犯法,不,是沒有法律來制裁我。沒關係,這種人比喪屍更可惡可恨,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別怕,別怕,很簡單的,把刀準確的插進去就可以了,你都S了那麼多喪屍了,S個人有什麼,都一樣的!
……
直到耗子走出去老遠,身影漸漸消失,我手中的刀依舊在我手中。
我下不去手!
我痛恨我的心軟,這人以後所犯下的所有罪孽都有我一份!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立馬站了起來,去樹林裡找那個小孩兒。
很快,我找到了。也許是因爲心虛害怕,耗子只是把小孩兒放到了最前面的墳墓旁邊,還拿了一個破袋子蓋他身上。
雨聲很大,而小孩兒的哭聲很小。
我用袋子將他裹了一下,才抱起來。找了棵背風的大樹,走到樹下躲雨。
他臉很白,我也不知道是本就如此,還是冷的發白。我渾身溼透了,想把衣服脫下來給他保暖都做不到。
他才六七十釐米長,不到十千克,小小的一團躺在墓地裡,讓我怎麼忍心就這麼看着。
我從來沒有照顧過這麼小的小孩兒,以前就算抱都深怕沒抱好。
現在應該怎麼辦?不可能送回去,更不可能放回去!
可能是哭累了,小孩兒沒哭了,安靜的像是睡着了一樣。
我有些害怕,擦了擦手上的泥漬水跡,試了試他的呼吸。
還好還好,還有呼吸,但是溫度是不是太高了?
小孩子的新陳代謝快,正常體溫會高於正常成年人。但我還是不敢確認小孩兒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
“老子就說怎麼感覺總是有人,原來還真有人跟在我身後啊!”
聽見聲音,我擡頭一看,那個耗子又回來了。也是我大意了,光顧着小孩兒這邊,都忘記了警戒四周。
“呵,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能活到現在也是你命大!”
我沒說話,看着他,開始思考到底該怎麼辦。心思百轉,只一個想法,他不能回去,絕對不能!
打暈他?一旦他醒了,不也是一樣沒用。把他關起來?關哪兒?S了他?
之前就想了幾個輪迴的想法再次在腦中浮現。我開始認真的尋找從哪兒下手。
可能是我不說話,還一個勁兒的盯着人家看,那耗子覺得不對。
一臉防備的看着問道:“你也是異能者?”
我還是不說話,依舊毫無顧忌的在找哪兒下手最快最乾淨,最利索,痛苦也最小。
“我,我們這隊人有五個異能者,你要是願意,可以加入我們,保證能在這末世過得比以前還要舒服!”
把災難當做自己翻身的機會,將自己原本的不幸強加在無辜人身上,這樣的人不該活着。
我覺得我看他的眼神一定赤裸裸的表現了我的厭惡,他慌了。
“你要是不忍心看着孩子死,也可以把他還回去,走吧,我帶你一起回去。”那耗子的眼中閃着精光。
要不是我如今的視力,還真不能看到。
我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他。但他很謹慎,和他五大三粗的體型一點兒不般配的謹慎。
在我離他還有十來米的時候,他就開始走,還不忘回頭喊我跟上。
十來米,這樣的距離,換作昨天的我,也是沒辦法的。
但他運氣不好,遇到的是今天的我!
原本在褲兜裡的水果刀,在雨中閃着水光,切割開雨幕,飛向耗子的後腦勺。
“叮”!
如同劃到了玻璃、鋼鐵一類的硬質的東西,水果刀被一下子彈開,飛向了一邊的草叢裡。
“你真的是個異能者!”耗子轉身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再一看手,染了點兒血。頓時面色變得兇狠,“不錯,異能還挺強,可惜遇到了老子。”
早在他出現後,我就探查過他的腦子,裡面是有晶體的,不大,在我能應付的範圍內。但沒想到這人的異能居然可以讓體表皮膚硬化,達到足以抵禦利器的程度。
而我剛剛也是大意了,附着的意念不足以破開他的防禦。
現在,這個世界真是存在太多變數以及不可思議的事情啊,千萬千萬要小心,不要再大意自以爲是了啊!我這樣告訴我自己。
在耗子朝我走過來,笑得好不得意,嘴裡還不乾不淨的時候,草叢中的水果刀再次凌空而起。
這次,水果刀上閃着瑩瑩光澤,在這個陰深暗沉,處處透出不詳氣息的地方格外詭異,如同鬼火一般。
耗子還在笑,“老子的異能就是刀槍不入,一把小刀能奈我何?你死定了,你和這個小東西都……”
他的獰笑還在臉上,眼中卻只有驚恐,他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話,是惡毒的詛咒!
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