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點點頭,他悠閒地甩出了魚竿,隨意的從懷裡‘摸’出一根與李響完全同樣的“雪茄煙管”。劉麗眼睛一縮……果然,王成‘抽’出草帽一抖,把同樣一頂巴拿馬草帽戴在頭上,像位平常垂釣者一般坐下來,並招呼說:“坐下聊聊,笑笑,去冰箱幫着找點飲料,順便到我的行李裡去翻翻,把裡面的零食拿出來。”
劉麗輕輕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惆悵的說:“真不敢想象,把一輛奔馳s300舊車戴在頭上是啥感覺,哪怕跑了20萬公里的奔馳s300也是奔馳車啊,戴在頭上脖子不累嗎?”
王成笑了一下:“你可以把你這輩子買帽子的錢都攢起來,一輩子就買這樣一頂帽子也值了!哼哼,我這個買帽子的理由,查爾斯王子也表示贊同,電影中的印地安那.瓊斯、《窈窕淑‘女’》裡的希金斯教授、電影《蝙蝠俠》中的小丑……都是這樣認爲的。所以他們終生在追捧強森巴拿馬草帽。”
劉麗白了王成一眼:“但‘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女’人一輩子只戴一頂帽子,還不被人笑死。”
說話間,紀笑咚咚咚跑來,拎着大包小包東西,她四處給人撒發一圈,然後很狗‘腿’的拖了個凳子,坐在王成身邊,打開食品包裝邊吃邊看釣魚。看釣魚很悶的,幸虧有劉麗在。而劉麗乾的就是說話的活兒,一旦打開話匣子那是滔滔不絕,從她接觸的時尚品談起,她講的生動,紀笑與王成也聽的很專注——至少王成看上去是一副專注的模樣。
“哈哈,如今想起來真可笑,我那些專業知識,也就能在你們面前炫耀一下。到李總這樣的真富豪面前,絕對是淺薄了”,劉麗略帶慚愧的說:“我的節目其實是平民的幻想。是一羣月薪八千的編輯,告訴一羣月薪三千的讀者,月收入三萬的人怎麼‘花’錢;是一羣每天加班的廣告人,告訴買不起房子的人,應該像首富一樣享受生活。對於已經享受過奢華生活的人來說,可能不屑一顧——比如小王你。”
王成呵呵笑着,扯扯身上的衣服:“我渾身上下不襯幾個錢,我怎會擺‘弄’奢侈品呢?我沒那麼奢侈。”
劉麗剛纔的話並沒有經過大腦,她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支配着她,讓她情不自禁地說出最後那句話,說完之後她自己也被這話嚇了一跳,而後她抿住嘴,仔細在心中搜尋剛纔升起來的那股感覺,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她一邊整理思路,一邊繼續說:“平常人‘弄’到這種奢侈品,會忍不住炫耀一番……你瞧,即使以李總的財力,他照樣忍不住炫耀。但你表現得很平淡,躲在一邊帶上這種草帽,彷彿司空見慣一般。
哦,對了,在車裡也是一樣,我打開冰櫃見到那麼多‘酒辦’——這裡叫‘酒版’,‘版’本的‘版’——還有各種零食,都是昂貴的、我不認識的進口食品,我當時大大吃了一驚。但我記起你今早晨纔開上李總這輛車,但你見到那些東西,好像理所當然本應如此,好像曾見過多次,根本沒有驚喜……是吧,笑笑?”
紀笑笑的很‘奸’猾:“我今天出‘門’沒帶腦子,來這裡就圖個狠吃、狠喝、狠玩,所以別問我,我一窮打工的,這些東西離我很遠。”
王成拉起魚竿,這是他今天釣上了的第三條魚,可這種江魚身體很小,基本上沒食用價值,王成從魚鉤上解下魚扔進湖裡,同時‘波’瀾不驚的回答:“你信嗎?你相信我是個喜歡享受奢華生活的人?”
劉麗沉默片刻,忽如鮮‘花’綻放般微笑,擡起頭來說:“哦,我忘了你是翻譯,跟着主顧能見識到不少大場面,沒準國宴你都參加過,所以這些東西你雖然沒有親身享受過,但司空見慣是正常的……笑笑,是吧?”
“你終於真相了”,紀笑咬一口零食,招呼說:“大姐,這些零食真好吃,你多吃點。”
劉麗撿起一枚去殼開心果,優雅的送到‘脣’邊,手指懸停在那裡,矜持地說:“我們這份工作可不能大吃大喝,一個主持人體重增加一公斤,那都是軒然大‘波’……唉,這些東西是不錯,可惜我不能敞開吃。笑笑就無所謂了,年輕,新陳代謝快,吃什麼都胖不起來。”
劉麗把這枚果子又放下來,笑了笑:“剛纔吃多了巧克力,我不能再吃了。”
正聊着,對面李響的嚷嚷聲傳了過來:“滾,別惹我不痛快。”
王成擡頭望過去,只見兩個小青年正圍着李響說着什麼,李響的呵斥讓他們有點憤憤然,其中一個小青年不管不顧地向王成這裡吼起來:“劉麗劉主持,我們那裡正在開party,想邀請你過去坐坐,大家想認識你一下。”
李響站起身,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但他還是扭臉看着劉麗,等待對方的反應。劉麗端坐不動,笑意盈盈的直接拒絕:“不了,謝謝你們的邀請,但我出來玩,是想跟男友多待會兒,對不起了。”
兩青年還想說什麼,李響已經沉下臉來,驅趕:“快滾!你們的爹還惹不起我,別在這裡給自己找仇人。”
兩個青年悻悻轉身,連句告辭的話也沒有,等他們走後,李響扭臉對王成說:“其中一個人的老爹我認識,回頭我把名片給你,蒸了吃煮了吃,隨你。”
李響對王成的維護,王成看在眼裡感覺一陣溫暖。但他卻不理解,平淡地笑着反問:“至於這樣嗎?不就是邀請劉麗過去嗎,多大點事?”
紀笑在旁邊突然‘插’嘴,她用英語說:“哈哈,這就是‘富二代’強奪屌絲‘女’友的慣用戲碼。李總他們不敢招惹,但你穿的一身窮寒酸,貌似還帶了兩個‘女’伴同行,他們那裡‘女’伴少,憑啥?所以他們過來邀請你的‘女’伴過去,這是不知你深淺作出的試探,你要不在意就說明你好欺負,別人纔不管你原本就不在意劉麗,他們只會說:你的‘女’伴被人搶了,你都不敢吭氣。
然後呢,然後他們會採用慣常伎倆,用錢、用權勢把你的‘女’伴砸暈,讓你獨自一人回家,從今以後這就是你恥辱的標誌,回頭他們會抱着你的‘女’友在停車場上嘲笑你……哈哈。他們會從中得到很大快樂——那些富二代的生活就是用這樣一個個‘取樂’組成,這是他們的普通娛樂活動,他們日復一日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咳咳,話說,你那‘女’友似乎不是能抵禦人民幣與權勢的主兒,今兒真是怪了,她居然沒有走?”
李響在那裡大怒,衝紀笑瞪眼:“說人話。”
紀笑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我剛纔誇劉姐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帥哥帶不走,money砸不暈……果然是正面人物。”
李響笑了:“小丫頭皮光水滑,‘精’的跟猴似的,想當年本大爺也闖‘蕩’過美國,英語多少聽得懂……算了,好在你說的都是奉承話,本大爺放你一馬。”
轉回身,李響衝劉麗伸出大拇指:“不錯呀劉麗,今兒你替我兄弟撐起面子,你絕不會後悔的。”
劉麗笑了笑,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王成以示親暱……不管她是因何原因而拒絕別人的邀請,關鍵是她拒絕的毫不猶豫,這種乾脆與斷然,給王成撐起了面子……但王成真的不在乎呀。
王成沒那麼自戀,這次他扮演一個普通人。他受的訓練讓他可以在特定場合,隨意選擇特定角‘色’模型進行演出,但角‘色’一經設定,若中途變換角‘色’形象,等於演出失敗了。所以在這過程中他一直收斂着氣息,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人周旋……偶爾,他稍稍掃描一下週遭人的腦電‘波’,但這不是爲了工作,只是出於對新玩具的練習。這種練習不曾在兩位‘女’人腦中埋藏下什麼暗示型潛意識。所以王成並不認爲一個普通屌絲,能讓周旋於大人物之間,喜歡時尚與流行物質‘女’劉麗自覺自願拒絕‘誘’‘惑’,他寧願相信劉麗是聽了李響剛纔的呵斥,覺得兩小青年的父親得罪不起李響,所以她纔不願冒險。
但不管劉麗出於什麼目的,按紀笑的說法,似乎是保全了他的臉面,所以他沒有拒絕劉麗的親暱動作,也大方地回手摟了摟劉麗的肩膀,猛地親了劉麗的臉頰,大聲說:“謝謝。”
嘴‘脣’的感覺很柔嫩,不像紀笑那副芭蕾舞練出來的肌‘肉’瓷實。
屌絲的尊嚴,如此敏感嗎?或者說,屌絲的‘女’友如此令人擔憂嗎?
好吧,那羣富二代是更好的實驗材料,那他們當實驗品,王成不覺得心裡愧疚。
李響爲緩和氣氛,詢問說:“阿成,剛釣上魚了嗎?”
王成搖搖頭,回答:“釣上的太小,吃不成。”
“那就對了”,李響大聲迴應:“如今的度假村,人比魚還多,哪有那麼多野生魚讓你垂釣?嘿嘿,不等魚兒長大,一千個喉嚨張着嘴等着吞呢……別急,等會兒有販魚的船過來,從他船上買點‘養殖野生魚蝦’就行,‘秋風響,蟹腳癢,這段季節,正是螃蟹上市,咱今天吃螃蟹。我說,你也別裝忙‘摸’作樣釣魚了,乾點正經事——我這裡有人提議打牌,三缺一,你過來湊一腳。”
王成一聲嗤笑:“打牌的事情別找我,大家辛辛苦苦掙錢都不容易,我真的不忍心掠奪你們。”
李響再度催促:“哈哈,口氣蠻大嘛,我還真不信……三缺一啊,別那麼缺德獨自樂,大家好纔是真的好,過來一起玩。”
王成拍拍劉麗:“過去幫我‘摸’牌,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劉麗看了看紀笑,那一眼似乎有點嫉妒的味道,彷彿擔心自己走了,留下紀笑陪王成,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但她的猶豫很脆弱,王成再度催促時,她看起來很勉強地站起身,反問:“笑笑不去嗎?”
紀笑立刻擺手:“跑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打麻將,我可沒那麼奢侈,這地方我不容易來,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你們玩吧,我坐看成哥裝釣魚。”
等劉麗起身走後,紀笑壓低嗓‘門’用英語讚歎:“沒想到呀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劉大姐居然沒背叛革命,一下子挽救了即將失足的我——嘻嘻,她要被人領走,沒準立刻會有人過來領我走,我這人意志特薄弱,沒準真跟人走了,而後覺得被人大把鈔票供着,很快樂很幸福。沒準我還會覺得這麼做是保護了你,因爲我的屈服讓他們不再迫害你,你不用擔心他們的報復了,所以我這是爲愛作犧牲,我是偉大的……嗯?”
“不會吧”,王成並沒有表現出憤怒、不甘心等情緒,他很平淡地評價說:“他們不會那麼得寸進尺吧?”
“怎麼不會?這羣人是特意來打你臉的,我注意到了,剛纔過來找事的那兩個富二代,是跟保時捷‘女’、賓利‘女’一起走的,肯定是他們談論起你,然後有人吃醋了,然後特地過來掃你面子……唉,這事也怪你,人靠衣衫馬靠鞍,來這種比錢多的地方,裝也要裝作很牛叉的樣子,你居然一身寒酸過來了?今天要不是李總在,你帶的‘女’友肯定跟人跑了……別看我,我不敢‘激’怒那些富家子。”
“那如果他們真要喊你,你會去嗎?”王成笑着問。
紀笑低下頭,過了片刻回答:“這事,我認真考慮之後,還是決定不能去。”
“爲什麼,你不是不敢惹他們嗎?”
“那也不能拿自己當‘肉’包子呀?!那羣‘混’‘混’從不拿屌絲當人看。劉姐有依仗有背景,別人不敢過分,像我這樣的小屁民,估計玩‘弄’了都沒處哭去。當然,也可能我會藉此攀上高枝。但中國人這麼多,總有新人勝舊人,前‘浪’死在沙灘上的多不勝數,暫時的‘高枝’也是高處不勝寒,跌下來跌死我。我寧願平平安安的,平安是福嘛。
再說,其實你也不差多少啊,除了錢少點,論英俊你把他們甩過幾條街去;論學識……嘿嘿,那夥人有學識嗎?論智商……嘿嘿,其實我真想說的是一個故事,真實的故事:傳說中,二戰開始,納粹開始迫害猶太人,兄弟倆,一個哥一個弟,各自尋找人幫忙逃出德國。哥哥找的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人,弟弟找的是自己曾經幫助過的人,結果哥哥成功逃出,弟弟被出賣了。
這個故事說的是:願意幫助過你的人,一定是愛你的,是願意給你付出的;而那些求你幫忙的人,卻不見得珍愛你如寶,他們或許會換你的人情、順手幫你一下,但如果換你的情會威脅到他們自身,他們不見得繼續感恩。於是,出賣,也是他們的一種選擇。
咱倆在澳大利亞認識,不管怎麼說你曾經幫助過我,在我困境的時候我可以指望你。那些人算什麼?我何必爲了那羣垃圾放棄你?眼下雖然你看起來很屌絲,比不上他們富裕比不上他們有權勢,但對於我來說已經夠了。我也是個普通屌絲,這輩子我不指望‘花’錢如流水做郭美美,也不指望吃的是特供,坐的是公車、老百姓在我面前全低頭。
我是個平常百姓,平常人過日子不需要太多錢財與權勢,有房有車,差不多夠了。剩下的嘛……我還有一身本事,男人的錢不夠‘花’我還可以自己掙,家庭由兩個人組成,生活不能只靠男人。這世界錢永遠掙不完,日子會越來越好,錢會越掙越多,但愛我的人、願意爲我付出的人,並不像超市裡的大白菜,隨時擺在貨架上,什麼時候想買,必然知道去哪裡找。所以,這樣的人一旦找到了,就要想方設法千方百計把他勾引住,然後給多少錢都不換。
所以,爲點小錢出賣自己的,都是傻蛋……至於權勢嗎?……這東西太可怕,生命、財富,在它面前都是渣,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屁,我祈禱這輩子不要被權勢盯上。不過,一旦被權勢盯上……如今江姐的兒子都投奔美國了,你也不能指望我學江姐。沒辦法,屌絲要活着,這就是命,不是嗎?
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答案:糞坑裡覺得自在的唯有蛆蟲。我眼前有陽光,我不能與蛆蟲爲伍,但如果‘逼’我,我只能飛翔……你明白嗎?”
紀笑的話說的很淡然,彷彿這話題考慮了很久,所以說的一點不磕巴。這一刻她腦海中顯得非常平靜,無喜無悲的淡然。
然而生活還得繼續,李響在牌桌上吆喝着生活的需求:“阿成,你帶煙了嗎?靠,大家都是煙鬼,給支援點。”
剛說完心裡的話的紀笑有點羞澀,她跳了起來嚷嚷:“讓我來讓我來,我看過成哥旅行袋裡藏的煙了。”
一路小跑着過去拿煙,鑽進船屋時紀笑忍不住心臟噗噗跳,她‘摸’‘摸’臉頰,感覺臉上並不燙手,但她仍然站在那裡猛喘氣,直到平靜了心緒,這才從王成旅行袋裡翻出兩條煙返回牌桌。先去遞給李響,後者見到紀笑拿來的煙,怪叫一聲:“次奧,這小子藏得都是好東西,阿‘波’羅與高斯巴,十大名煙啊,享受了。”
見到紀笑笑眯眯掰開整條煙,取走其中兩盒返回王成身邊,劉麗順手打出一張牌,裝作不經意的問:“王成這樣‘花’錢,吃吃喝喝都追求最好,他能存下多少錢呀?”
李響嘟囔一聲,順手打出一張牌:“別替這小子擔心,哈,別的不說,這小子有張‘國際註冊會計師資格證’,在上海幾家大會計師事務所掛了牌,人家躺着不動也能收錢,不差這一兩個。”
“原來這樣啊”,劉麗打出一張牌,心裡有了概念:這人雖然不是富豪,但收入也不錯;見識過大場面,生活享受不算差,且很有品位;‘交’往的都是富豪,甚至可以跟富豪平等‘交’流……哦,李響還想王成借過錢吶。
紀笑這是也在考慮王成與李響的特殊關係,她趴在王成腳邊,看着垂落在水面的魚鉤,說:“你跟李總的關係很奇特的,你倆並不是發小,但……並不是人人都喜歡惹麻煩的,李總剛纔願意爲你出頭,嗯?
咦,好像李總遇到你,顯得‘挺’沒有主意的,經常要問問你的建議。喔,還有那位管大人,他似乎也‘挺’尊重你的意見,一個是官一個是富商,但你在他們身邊如魚得水。
這個……國內跟國外不同的,回來不久我就感覺到了。在國外一個平民可以跟總統、跟億萬富豪平等‘交’談,雙方都不覺得有什麼奇異。但國內等級觀念強,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想跟他們平等‘交’談,他們會覺得你很不尊重……所以這事奇怪就奇怪在這裡,你跟他倆說話時語氣平和,沒有諂媚討好……
你的語氣也許不說明問題,這可以用你沾染了過多老外習氣來解釋,但爲什麼他們跟你說話,語氣裡沒有屈尊俯就的味道?這說明他們從心底裡認爲:你跟他們是同一類人,是資格相當的人——是吧?”
“你不是說今天沒帶腦子出‘門’嗎?”王成閃爍其詞的回答。
“我是沒帶腦子,可你剛纔讓我想問題,想我爲什麼不受‘誘’‘惑’,想着想着我突然理清思路了,我豁然開朗,我真相了,哈哈,原來你現在的屌絲面目是裝出來的,你是隱形富豪,你的秘密被我發現了——掏錢吧,信用卡號、信箱號、qq號、手機號、身份證號……全‘交’出來。”
“這麼麻煩,不如滅口吧?”王成嬉笑着回答。
紀笑假意哀怨的嘆了口氣:“瞧瞧,這就是權勢的可怕,你怎麼不想着收買我?我求收買好幾年了。”
此刻,鄰船傳來陣陣笑鬧聲,不一會兒,幾位靚‘女’身穿游泳衣走到船頭,普通一聲扎入水中。聽到鄰船傳來的動靜,打牌的幾位坐不住了,都嚷嚷着快點結束牌局去清涼戲水……以便展示自己的身材或者跟鄰船搭訕。當然,此時正值中午,秋老虎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直出汗,看到碧‘波’‘蕩’漾的湖水,也確實令人有下去遊說的衝動。
王成收起魚竿,走到牌桌前問:“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