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很白的女人?”金佳子有些不信,可發現烏烏語氣嚴肅,也不像在開玩笑。
“對,而且三圍惹火,該突的地方突,該凹的地方凹,那小體型…嘖嘖,不是哪個世界名模走丟了吧——”烏烏嘆道。
“還、還能看清三圍?”金佳子越聽越感覺扯。
“看得清,看得相當清楚——”烏烏嚷道,“因、因爲她光着身子,沒穿衣服…”
“沒、沒穿衣服?!”金佳子發現木哥也在那兒發愣的往前看,立馬把烏烏抓住丟進草叢裡,隨後,把大包小裹的都卸下去,蹦着高向前瞅,“哪兒吶,在哪兒吶?我怎麼看不見?”他又把烏烏從草窠子裡拎起來,舉高,“死狗,哪兒啊?”
“哎呀?剛纔就在那兒啊,咋瞬間就沒啦?”烏烏用前爪抓着腦袋。
“你玩我!死狗!”
“你又不好玩兒,我玩你幹毛!”
“哎呀!你個死狗——”金佳子氣道,剛想去抓烏烏的脖子,就見木哥回身朝自己點了點頭,他驚奇道,“老木,是真的?”
木哥猶豫一下:“有點兒遠,沒看清,不過好像確實有個人影。”
“看看,我沒胡說吧——”烏烏撇着嘴道,“兄弟是自小在叢林里長大的,在這裡的眼神兒比你們不知要好多少倍,不是吹啊,咱能在百米之外看清樹上的蟲子。”
“你可拉倒吧——”金佳子氣道,“你怎麼不說能在千米之外看到地上的螞蟻呢?”
“只要視野好,這個理論還是可以實現的。”烏烏道。
幾個人一邊兒說着,一邊兒往前走,可到了剛纔瞭望的地方,草叢深深,蒿草長長,哪有一絲人影。
金佳子是說什麼也不肯走了,把身上的包裹行李地上一扔,坐在上面開始緩氣。後來見木哥回頭看他,乾脆躺在了上面,同時手往包裡摸,摳了半天。拽出一袋壓縮餅乾和瓶礦泉水:“又餓又渴,老木,咱是去救人,不是自殺,歇會兒行不?”
木哥停下來往周圍看了一眼:“這兒陰氣和溼氣很重。我總感覺有哪裡不對,而且草長地緩,不利於躲藏,要不等進了前面的林子,再——”
“林子裡不一定還有什麼鬼東西呢——”金佳子打斷道,“就在這兒歇個幾分鐘,吃點東西喘口氣,你看看,這身上勒得全是血印子!”他眼珠轉了轉,往旁邊挪了挪。“來,小齊,坐下——”齊晴真累了,緩緩坐上下。
“是啊,小木哥哥,我也餓了,咱們就停一會吧——”方喬也贊同道,“大不了我告訴大夥,誰都別亂跑別亂動!”
木哥無奈,只能推開金佳子。騰出一塊地兒,方喬見了很是感動:“小木哥哥,你心真細,太會照顧人家啦——誒?你、你——”
木哥拍拍揹包。一屁股坐了上去,掏出一塊兒麪包啃了起來,見方喬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嗯?吃麼?”也不遞過去,“自己拿吧,包裡還有——”
“吃吃吃!”方喬氣哄哄道,“噎死你!”
“呃——”木哥果然被噎住了。急急的去抓裝水的揹包,卻被方喬一腳踢到了一邊…
木哥幾個人一停下,後面不遠處跟着的隊伍也馬上歇下來,他們有傷員,是強挺着纔跟上,此刻終於能歇歇了,個個都長舒一口氣。
金佳子回頭看了看,皺起眉頭:“那幫人跟貼樹皮似的,看來也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這是擺明了想蹭你這棵‘大樹’啊,老木。”
木哥笑笑:“我可夠不上什麼‘大樹’——”他看了眼方喬,“剛纔如果不是有人提前示警,說不定咱們也神智混亂,開始自相殘殺了…其實功勞最大的,應該是——”
方喬臉色變了變。
“對呀——”金佳子擡頭看着方喬,“我聽說‘迷神陣’是方家堡的獨門法陣,而像這種邪陣更被你們視爲禁法,從不輕易使用,更、更不會外傳的啊,剛、剛纔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方喬眉頭緊皺也不說話。
木哥看着方喬的神色變化,笑了笑,“錐子,事無絕對,天下的驅邪門派那麼多,保不準會有同根同源的,所以功法陣法有些類似也不足爲奇,我的意思是喬喬小姐她們剛纔功勞那麼大,咱們是不是得有什麼表示?”
金佳子跟着一樂:“明白!”說着忽的跳起來,畢恭畢敬的讓道:“方小姐,您坐!”
方喬狠狠的瞪了木哥一眼,再不理他們,拎起裝着食物和水的揹包:“我去替你們還人情!”
郎泉這夥人的行囊都在之前那個營地裡被抓爛毀去了,衆人此刻是又飢又渴,眼見方喬把礦泉水和麪包餅乾遞給方蓓兒,個個都饞得直吧嗒嘴兒。
方蓓兒曾把郎泉他們的食物分給木哥幾人,也知道方喬此刻的意思,雖然兩夥人相處不睦,但禮尚往來還是不能差事兒的,於是,她朝方喬笑了笑,接過了揹包,宋喬藉機湊上去,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姐姐,你跟着這幫人可要千萬小心,那個愛惹事的丫頭很蠢,別再起刺兒生了麻煩,連累到你——”
方蓓兒笑笑:“我跟着他們的目的也是在於此——盯緊郎月,不能再讓她節外生枝,壞了大夥的計劃。”
方蓓兒微微一笑:“姐姐心口不一,你真的只是這一個目的?”她用眼睛瞟瞟不遠處的郎泉。
方蓓兒臉色微紅,提起揹包:“我、我去分東西——”
“不要!我們纔不要那些狗東西的吃喝!”郎月果真又起刺兒了,“快把那些東西拿走,我嫌髒!”
方喬臉色一黑,斜眼兒瞪着郎月。
郎月又嚷道:“方喬,你回去告訴他們,別以爲給我們點兒小恩小惠我就會原諒他們,我們不稀罕,讓他們都給我滾遠點兒,我——”
“郎月!閉嘴!”郎泉怒道。
“我就不!”郎月喊道,“我不吃,你們誰也不許吃!不然——”她看了眼周圍衆人,“不然我就在這裡不走啦!”
“郎月,你想讓大夥都跟着受餓受累嗎?!”郎泉喝道。
“哥!你真沒骨氣!”郎月道,“這山裡林裡能吃的東西那麼多,幹嘛要別人施捨?!”
“郎月——”
“放心,哥,我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我自有辦法弄到吃的喝的!”
“你——”
“郎師兄,小月說得也有道理——”嶽靖倫突然說,又湊近郎泉壓低聲音:“況且人心隔肚皮,咱們也不知道那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要是萬一在食物裡下點兒什麼東西——”
郎泉眉頭微皺,不說話了。
方喬冷笑一聲:“真好,省了——”抓過揹包,從裡面掏出一人的分量遞給方蓓兒,“姐姐,這是未來姐夫特意讓我給你的,怕你餓壞了肚子…”說完,轉身就走。
方蓓兒手裡拿着食物,回頭看了郎月一眼,皺眉搖頭…
“咋咧?被人捲了?”金佳子笑道。
“反正咱們仁至義盡,不欠他們的了。”方喬聳聳肩,“現在,只剩他們欠我們的。”
“嘿,沒看出來,他們還他.媽真有骨氣,寧願餓着肚子。”金佳子笑罵。
“餓不着,那個蠢丫頭說啦,她有辦法讓大夥吃飽。”
“憑她?”金佳子不屑的看向後方,“她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總之,我就是有辦法!”郎月信誓旦旦道,呼的一下站起來,不小心牽動了內傷,臉色一陣發白,嶽靖倫連忙上來扶,郎月卻甩開他:“不要!我自己能走!”她喘了一會兒,“嶽哥哥,你跟我來,我們去弄吃的。”
“郎月,不要亂動!”郎泉說道。
郎月卻不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花瓣,在旁邊一處停下了,在地上撒出了個古怪的圖形,退後幾步急唸咒語——
花瓣瞬間就都亮起了光芒,同時發出一股淡淡的泥土芳香,好像青草氣息混合了奇特的香料。
“這叫‘餌花’——”郎月笑着向嶽靖倫解釋,“在我們老家,很多小孩子都用它來當做誘餌,去捕捉一些小動物。”
嶽靖倫乾笑兩聲,偷偷去看郎泉,郎泉也一直盯着這邊,冷道:“郎月,快住手!此地妖獸衆多,你別再給我惹事!”
郎月撅着嘴哼了一聲,依舊我行我素:“放心啦,只是招引一些小動物,又不是什麼‘引妖咒’,你緊張什麼!”正說着話,突燃發現遠處的草叢裡一陣晃動,隨後急竄過來,越行越近,一探頭,竟是兩隻灰色的大兔子。
郎月立馬臉露驚喜,想身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兩隻兔子嗅嗅鼻子,終於找到了氣味兒的源頭,一竄一竄,終於到了近處…
郎月緩緩拔出短劍,貓低身子,偷偷的靠了上去,可就在她想一步衝上去時,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嘯,一隻大鷹撲翅急衝而下,一爪一個,抓住兩隻兔子就往前飛。
郎月怔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大怒道:“該死的扁毛畜牲!快把我的晚餐放下來——”說罷,急急追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