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滕姬並沒有跟張凱他們一起走,滕姬說,她想安安靜靜的和我待在一起。
而我,對於帶着兄弟們一起走,可能也有牴觸吧。
我們從*回來之後,雖然我和兄弟們誰都沒有說,還像以前一樣呆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心裡在害怕。
自從我離開村裡,這一路上南下北上的都在不停的趕路,遇到過很多事,碰見了很多人,我很累。
滕姬一直跟着我,她從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女孩變得整天寡言少語,很多時候我都會忘記,還有一個人在等我。
當初離開帝都南下跟着我的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如今只剩下了三十二個人。
他們本來可以不用這樣,如果當初不是我要去掙那麼一口氣,也許他們就死不了。哪怕他們參加兵王大賽會被淘汰,可是他們回到自己所在的部隊,還是驕傲的兵尖子。
走出大山,沿着北上的國道徒步前進,路上幾個讓我們搭車的司機全都被滕姬一腳踢扁了車門,然後被嚇得逃之夭夭。
那些搭車的司機一個個的全都盯着滕姬,那副色眯眯的樣子就差哈喇子流到地上了。
看着歡笑的滕姬,我突然感到有些錯覺,滕姬不在沉默寡言,不再總是抓着我的胳膊把我護在身後。
看着道路遠方依稀可見的大山,還有那些道路兩旁的炊煙,這感覺就像是一幅畫,顯得那麼不真實。
滕姬,我想回村裡了,我想去看看二大爺他們,你呢?
“我也想家了!”
一提到家,滕姬的臉上頓時沒了笑容,眼圈也變得有些發紅。我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希望能給她一些安慰和依靠。
等兵王大賽結束,咱們就回家!
“好!”
我和滕姬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和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有種逃避現實的想法,卻知道這種狀態不會維持很久。
當我們再次到達魔都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見慣了南方山村裡的寧靜安逸,突然來到魔都,總感覺自己不是那麼適應。
道路兩邊的霓虹燈不停的閃動着,那些直插天空的高樓還亮着燈光,在這個漆黑的夜裡,這裡的人們就像是不夜城的美麗傳說,都在過着自己的生活。
節奏很亂,卻又自成世界。
我和滕姬坐在出租車裡,看着道路兩邊飛速閃退的景象,沒有一絲興趣。
開車的司機時不時的會回頭看看我們,或許在他看來,有些風塵僕僕的我們看起來就是逃亡的苦命鴛鴦,他不在意我們是做什麼的,他只在乎我們有沒有錢付給他。
我只能寄希望於上次住的那個張氏酒店的經理還記得我們的樣子,能夠給我們付賬。
現實再一次打擊到我了,當我們趕到酒店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見到酒店的經理,按照門童的說法就是我們這樣的人還不配見到他們的經理。
滕姬站在酒店門口顯得有些尷尬,看着我的眼神變得有些無助,我第一次見到滕姬露出這樣的神色,心裡不禁一緊。
開出租的大叔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嘆了一口氣準備上車走人。
我掃視着酒店門口的停車場,一輛銀色的阿斯頓馬丁出現在我的眼裡,那車牌那麼熟悉!
我攔下司機大叔,然後在所有人的呆愣之中跑到阿斯頓馬丁旁邊,一腳朝着後備箱踢了過去!
這次我用了一半的力!
阿斯頓馬丁在衆目睽睽之下變得報廢,‘滴滴滴’的報警聲在車場上響起。
酒店的門童還也司機大叔都呆呆的看着我,彷彿看到了怪物一樣。
“不要打我,錢我不要了!”
司機大叔原來很怕被打,喃喃的看着我,身體有些發抖。
反應過來的門童尖叫着拿出手機要報警,卻被從大廳裡衝出來的一個身影一腳踹倒在地上。
看來我記憶還不錯,那輛車真的是張文儒的。
張文儒笑着跑到我的身邊,他的身後跟着四個保鏢,還有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
“張大少,您來了!”
是啊,張大少,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哪能呢?我正想着您什麼時候再來魔道呢,好讓我略表心意。”
張文儒傻呵呵的笑着,那樣子看上去和他的年紀很不相符。爲人老道,說話滴水不漏,真正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他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老張的影子,也許把張文儒交給老張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你把出租車的錢替我付了,另外找一個房間,我和滕姬要休息。有事明天說。
“放心,一切交給小弟!”
滕姬實在是看不上張文儒,對着他呸了一聲就獨自往大廳走。張文儒也不生氣,依然笑呵呵的站在門口。
我快步跑進大廳,跟着滕姬一起去房間。
酒店門口,張文儒看着被踢壞的車,嘴角不禁扯了扯。那可是幾千萬的限量版啊。
打發了早就已經嚇呆的出租車司機,張文儒把悶氣撒在了門童的身上。
“媽蛋的,要不是你,至於老子的車被砸了嗎?”
越想越生氣的張文儒打完門童又跑到經理室砸了一頓才帶着他剛剛泡到手的美女回了房間。
“張大少,那個人是誰啊?”
女人很聰明,沒有因爲我們那風塵僕僕的衣服而嘲笑什麼,他已經看了出來,自己身邊的張文儒對於我的尊敬。
“你是不是想勾搭上他啊?”
張文儒很聰明,他清楚的猜透了自己懷裡這個女人的想法。
人往高處走,戲子無情,****無義,張文儒也沒有指望過能在這些女人身上找到什麼真感情。
“沒有,哪有啊,張大少,整個魔都誰不知道您是出了名的風流啊。”
“別扯淡,你們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我告訴你,那位爺可不是你能勾搭的,你沒看見他身邊那位姑奶奶啊,那可是正房少夫人。你要是趕去勾搭他,我保證我會親自把你扔進黃浦江。”
躲在張文儒懷裡的女人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迅速趴在了張文儒的身上。
面對死亡,誰都很難正面的去接受吧。
我和滕姬躺在柔軟的牀上,面對面的看着對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很多時候我都無話可說,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變得話很少,隨着經歷的不斷增多,身邊的人一個個變得陌生,我的身邊還能留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