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以猶太寶藏抓住合香的心理弱點,顏烽火盡情的展開自己變態的一面。每天夜晚都在瘋狂的折磨這個女人,沒有一點憐憫,沒有一絲同情,誰讓這個女人非得逼着自己露出這一面呢?
每一個男人的內心深處都是變態的,顏烽火這樣的男人內心更是變態的。他的心裡存在着戰爭縮影,遠比一般男人更具暴力傾向。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爲了猶太寶藏,合香咬着牙齒忍耐着顏烽火非人的折磨。她想反抗,但又怕把這個男人激到什麼都不顧。相對比猶太寶藏來說,在這裡謀求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最後一個夜晚,顏烽火嗥叫着把合香折騰的半死不活,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香菸抽起來。
合香則死死護住自己的隆起的小腹,艱難無比的跪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怨毒無比的盯着顏烽火。
“明天出發,”顏烽火吐出一口煙霧,淡淡的說道:“我希望出發前你能解除我母親心臟裡的心率炸彈。”
“如果我不呢?”合香發出沙啞的聲音。
“你選擇,要麼你殺了我媽,然後我殺了你;要麼讓我媽處於安全,我帶你尋找猶太寶藏。我想這個選擇應該不會太困難吧?”
選擇一點都不困難,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之後,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好,我會解除你母親體內的炸彈,但是你怎麼保證我在解除之後你會放過我,並且帶我去找猶太寶藏。”合香問道。
顏烽火沒有說話,默默的抽着香菸。
“其實……”合香眼中的怨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挫敗感,她護着小腹頹然的靠在沙發上低聲道:“安放在你母親身體裡的炸彈是可以自行溶解的,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他不敢賭,不敢拿母親的命去賭。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跟媽媽告別。”合香慢慢站起來,轉身朝臥室走去。
“我怎麼了?呵呵呵,告訴你,我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有道德的人,也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的朋友卻知道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的敵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恐怖分子。是我顏烽火的朋友,我可以爲其出生入死;是我顏烽火的敵人,我會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在你面前我是禽獸,在許許多多人面前我是最值得信賴的人。我活着,只需要考慮我身邊的人就可以了,有必要考慮敵人的感受嗎?”
盯着合香的顏烽火長長舒了一口氣,抱着母親返回家中放在牀上,輕輕蓋好被子。
而站在牀前的顏烽火虛脫了,當心裡的石頭重重落地的瞬間,他虛脫了。
“呵呵,你覺得我會相信?”顏烽火盯着合香。
這是顏烽火的行爲準則,亦是許多人的行爲準則。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會損害一部分的理由,滿足一些人的需求。誰也不會考慮被損害人羣的利益,因爲不需要考慮。
“會。”顏烽火點點頭。
“至於糖糖,我只是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最終我會成爲你的妻子,而她……我沒有殺她,不是因爲心軟,而是因爲殺了她依舊就會徹底失去對你的控制。”合香抿抿嘴脣繼續道:“說句心裡話,跟你這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也很不錯,可惜從開始我們之間的問題就很多,我只能努力嘗試控制你。”
如果非得什麼人的感受都考慮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是個聖人,而是還是個不合格的聖人。也許聖人可以平衡一切,但是平衡不了人心。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對於你這種女人,我不會給予任何承諾!”顏烽火滿眼都是厭煩。
“當我們被抓進特種部隊的時候,我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沒說,因爲沒有必要。現在你應該清楚一切了,我就坐在你的旁邊,挺着大肚子,你完全有殺死我的能力。”
顏烽火也在死死盯着合香,眼睛裡滿是玩味的笑容。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其實挺可憐的,但是更加可恨。如果她能通過別的方式以肚子裡的孩子讓自己爲她做一些事的話,或許自己會去做。
說完之後,挺着大肚子的合香轟然向陽臺衝去,打開窗戶縱身躍出。
“呵呵,”合香笑了笑道:“不用那麼麻煩了,上次進入特種部隊能出來,這次進去的話我就出不來了。”
他在合香的眼睛裡沒有看到虛僞,看到的全部是真誠。但是顏烽火不會相信的,因爲合香的僞裝能力實在太強太強。
“很可惜,你在我眼中是敵人。”顏烽火懶洋洋的抽了一口香菸繼續說道:“在日本的時候,我對你只是恨意,卻沒有多大的敵意。因爲我尊重你的夢想,理解你在逼迫下的所作所爲。不管怎麼說,你終究把女人的第一次給了我。可你不應該來到中國,進入我的生活,破壞我的一切。”
“流浪漢?”顏烽火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衝合香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找十幾個流浪漢把你輪了?”
“呵呵,”合香慘然一笑道:“這麼長時間了,你發現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出事的?沒有,一個都沒有。你的妹妹我不會殺,你的糖糖我也沒殺,你的母親我更不會殺。我不是爲了殺人而來的,我是爲了革命而來的。最重要的一點……我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而來。”
面對敵人,就得無情的碾壓,碾到他們絕望顫抖,一直到死亡。如果你不這樣做,就等着被敵人碾壓至死吧。
“正因爲你要報復,所以最終讓我把你當成敵人。”顏烽火笑笑道:“一開始我對你存在太多的顧忌,但是現在……無所謂,你想怎樣就怎樣,因爲你還差一點就會把我推進徹底絕望的地步。絕望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仇恨就會取代一切。”
“我讓糖糖捱了三鞭,你卻讓我受到非人的折磨。”合香護着小腹站在臥室門口,衝顏烽火說道:“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我沒有傷害你的家人,但是你卻傷害了我。顏烽火,你還要殺我嗎?”
聽到這話,顏烽火的眉頭猛地鎖住,目光如劍,死死盯着合香。
可惜這個聰明的女人選擇錯了方式,太不瞭解自己。
可在他抱着母親衝出家門的時候,看到合香已經站在百米之外。
“那就對了。”
“你……”合香瞪着顏烽火。
聽到這句話,顏烽火虛脫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隨着母親的安全,他要殺合香的那顆心似乎被壓制下去,殺,還是不殺?
“當你遭受屈辱的時候會不會進行報復?”合香咬着牙齒問道。
“我沒有騙你。”合香遠遠的說道:“這種技術是大和智囊的技術,距離最多七十米。如果你還覺得不放心的話,完全可以跟孔雀或者蕭何取得聯繫。相信華人智囊很清楚這種技術,雙向心率炸彈的接收器無法超過一百米。五十米之內是穩定的,超過這個距離就會變得不穩定。不穩定的心率炸彈就會失去本來的用途。”
顏烽火大驚,第一時間衝進臥室,抱起熟睡的盧敏霞向外追去。
合香的一番話顏烽火併沒有細聽,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母親心臟裡的炸彈是否如合香說的那樣已經溶解。
合香依舊滿臉怨毒,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他太野了,野的沒有人能拿捏住他。
“華人智囊接管了赤軍,我變得一無所有。”合香嘆了口氣道:“而且我的赤軍首領身份已經曝光,在日本根本沒有我呆的地方。如果早能預料到這種情況,我寧願不與華人智囊合作。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蕭何想要赤軍。他的要求,以及孔雀的上位,呵呵呵……我來的目的,就是希望先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通過你奪回赤軍。”
“你以爲你能好多少?”合香的眼睛裡滿是鄙夷,發出不屑的聲音:“自以爲自己是正義,其實你的骨子裡根本就是一頭禽獸。你不是道德的規範,更不是楷模。當你覺得自己是正義的時候,別人卻覺得你是邪惡的。這些天你對我用的各種手段,難道真的符合你顏烽火職業軍人身份?你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職業軍人,就算是路邊的流浪漢都比你強上百倍!”
“等等!”顏烽火叫住合香,衝這個女人說道:“我們出去一趟,帶着我媽。”
盧敏霞依舊還在熟睡中,一臉平靜,嘴角似乎還帶着一抹笑容,像是在夢中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孫子。
強勢無比的合香在這個時候的的確確像是一個無助的普通女人,她終於明白蕭何的最終意圖是什麼,是赤軍,是一支用精神就能指揮起來的武裝力量。
“我要睡覺了,你的兒子……”合香指指自己隆起的小腹道:“沒錯,它就是你的兒子。”
說完之後,合香徑直走進臥室,躺在牀上與盧敏霞一起睡覺。
時間不長,合香發起均勻的呼吸聲,真真正正的睡着了。
站在牀前,顏烽火的臉頰一會變得猙獰無比,一會變得平靜至極,一會又變得無比複雜。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口照射進來的時候,顏烽火失神的看着睡在一起的母親與合香,最終深深嘆了口氣,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