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死不了,有我在
寒冰除了搖頭已經沒有其他的動作了,而且他也沒有力氣去反駁上官銳的話,挪了挪腳步,一臉傷痛:“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早知道?你什麼意思?”上官銳怒目相視:“咳血不止,呼吸急促,受了內傷,是你?你居然傷了她?”
一拳揮出,寒冰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清楚的熊貓眼,可是上官銳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又是一拳打了過去,登時寒冰的一張臉‘精’彩至極。
“夠了!”即便是寒冰先有愧疚在先,但是被上官銳的出手暴行也清醒了幾分過來:“她本來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殺她是我平生所志!”
“那我就先殺了你!”上官銳咬牙,飛快的欺身上來,他想到段曉雅一個勁吐血的樣子就心如刀絞,此刻出手渾然不留情。
“你想殺我?一時三刻也殺不了,但是你再不去救她,即便大羅神仙降世也於事無補了。”寒冰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上官銳對段曉雅超乎尋常的關心太明顯了。
上官銳拳頭一頓,憤憤的收回,轉身不再理會寒冰,來到了軟榻前。
段曉雅輕輕咳着,意識已經‘混’沌不清了,‘胸’膛微弱的起伏,隨着每一次起伏嘴角都會吐出一縷鮮血。
搭上段曉雅的脈搏,上官銳的眉頭越發皺的緊了。
將寒冰趕出去以後,上官銳抱起段曉雅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身後的長箭已經透‘肉’而入,必須要最先處理。
皇宮裡,上官凌天來回走動在大殿中,焦躁的步伐將他整個人的情緒渲染的息怒不定。安知良站在一旁,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冒了出來。
他是一國之君,沒有錯,但是他也有許多的無奈,比如趙太妃的旨意,雖然不是他的生身母親,但是一世養育恩情卻不容背棄。
八角樓上眼看着段曉雅隨着趙太妃一同去了無秀寺,落日時分不見伊人歸來。
雖然這個結局早已經預料到,但是想到和接受完全是兩個概念。
第一時間就派出了探子去無秀寺找段曉雅,並且在暗中保護。
安穩緊緊持續了一個夜晚,就傳來段曉雅受傷的消息。
隱忍是一個帝王最先需要學習的,涉及段曉雅,上官凌天緊握的拳頭很想不顧一切,心中卻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叫囂着讓他冷靜冷靜,另外一個聲音又喊着管他呢,去救她!
安知良不愧是久跟在上官凌天身旁的人,手裡揣着的浮塵隨着身子彎下而垂落:“皇上不必着急,銳王爺的醫術可是跟着鬼醫學的,若是他救不了那麼天下就沒有人能救了,皇上即便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與其如此不如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再等下去朕就瘋了!不管了,什麼千秋萬代,這天下哪裡有一成不變的?”上官凌天的眸子裡猛然‘射’出一道‘精’光:“更衣!”
“皇上!”安知良大驚,拿着浮塵的手都已經顫悠起來:“十幾年隱忍可不能就此前功盡棄啊!”
上官凌天深深呼吸,扶起跪在地上的安知良,語氣有些緩慢:“朕等不了,江山與美人之間,即便做一個昏君,爲她,此生不悔。”
良久,安知良的耳朵裡一直回放着此生不悔這四個字,但是上官凌天的人影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糊塗!糊塗啊!”安知良苦嘆一聲,跺了跺腳,招呼了幾個小太監去準備龍輦,轉身就到了寢宮裡,上官凌天正在被幾個宮‘女’伺候着更衣。
“換了,換了,去取皇上的龍袍。”
上官凌天冷着臉,沉默不語,安知良湊了上來:“皇上,左右都是打草驚蛇,不如就轟動一下吧!這些年了,皇上適當的敲打他們一些,也好讓他們安穩一些。”
穿戴好的上官凌天面如表情的說道:“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情,只要不觸及朕的底線,朕就不會責罰他們。”
淡淡的語調卻散發着濃濃的自信,彷彿整個天地都會因爲他的一顰一笑而引發震動。
乘着龍輦,浩大的儀仗隊伍,周圍是禁軍‘侍’衛負責保護以及清道的重任。
百姓紛紛涌上街頭,跪地山呼着,上官凌天坐在龍輦裡享受着萬衆人的膜拜。
車隊在銳王府停下的時候,整個王府都已經被裡三圈外三圈緊緊包圍了起來,水泄不通。
別說是蒼蠅,就是蚊子‘腿’都休想從王府裡鑽出去。安知良在車隊停下的時候就派人去通知了,這會上官銳正領着府內的奴僕跪在王府‘門’口,迎接皇駕到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官凌天強忍着焦躁的心情,從龍輦上邁下,笑容和煦:“皇弟,快快請起!”
扶起上官銳之後,上官凌天伸手在半空中虛虛一扶:“你們也都起來吧!”
一行人直接步入了‘花’廳,上官銳屏退了左右的下人,‘花’廳裡也只剩下了兄弟兩人以及在一旁‘侍’候的安知良。
“皇兄前來,可是爲了藍羽妹妹?”
“妹妹?”上官凌天苦笑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安知良:“皇弟所言不錯,皇妹受了重傷,而且就在這天子腳下,朕聞訊不安,所以特來探望。”
“臣代皇妹謝皇兄厚愛,只是皇妹如今已經敷‘藥’,睡着了,卻是不方便見皇兄了。”上官銳恭敬的說道。
聞言,上官凌天的一顆心也放了回去,只要段曉雅平安無事,他怎麼樣都無所謂,擺擺手:“無妨,一切都以皇妹的安危爲上,需要什麼‘藥’材直接去太醫院取!”
“是!”上官銳恭敬的答應了下來。
一連三天,上官凌天都沒有回到皇宮,而是就在銳王府直接住了下來。
皇宮裡,趙太妃每日派人催了十幾次,但是都沒有喚回上官凌天。
上官銳也沒有說什麼,任由上官凌天這麼住下去,只是苦了寒冰。
當日寒冰擔心段曉雅的傷勢,並沒有離去,而上官凌天的到來卻將整個銳王府都已經包圍了起來,就是他想離開都已經不能夠離開,只得躲在了上官銳的房間裡。
午飯後,上官銳依照慣例爲段曉雅餵了‘藥’,才姍姍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推‘門’就被寒冰一把拉了進去,焦急的聲音迎面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這都已經三天了,怎麼還不醒啊?”
上官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上官銳:“那一掌是你打的,你問我,我問誰?你自己用了幾分力自己不知道嗎?”
被這麼一嗆,寒冰頓時語頓,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他有意迴避罷了!
在他的心裡,上官銳就是最厲害的醫者,不禁暗暗慶幸,當日他並沒有將段曉雅送到任何一個醫館去,那些庸醫救得了救不了還是兩說,恐怕就會很快下定辦理後事的結論。
偷瞧着寒冰一張緊張的面容,上官銳冷哼了一聲:“死不了,有我在!”
“謝謝!”寒冰聞言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你那個便宜哥哥什麼時候走?居然還住上癮了?”
“我怎麼知道!但是我告訴你,這是銳王府,你要是想動什麼手腳,出去鬧,不要牽連我!”上官銳瞪了一眼寒冰。
寒冰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你,我這麼做,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啊,他走了,你不也是可以多一點可以和心上人相處的時間嗎?”
寒冰的打趣直接使得上官銳沒了反駁的聲音,上官凌天自從來了以後,就在段曉雅的房間外住了下來,是的,在房間外搭建了帳篷,住了下來,別人怎麼說怎麼勸都沒有用。
儘管段曉雅的隔壁也有好幾個空閒房間,但是上官凌天都拒絕了,按照他的意思是,隔壁也沒有他選得位置比較近,如果段曉雅有什麼事情,他也好第一個時間發現。
哥哥疼妹妹,天經地義!
上官凌天近乎無恥的用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掩飾了他那一顆狼子野心!每當想到這裡,上官銳就忍不住想要罵人,畢竟這而是他的地盤,卻被別人完勝而歸,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啊!
“好!”似乎用了很多勇氣,才咬牙說道:“你可以鬧,但是不許出人命,否則你就等着斷‘交’吧!”
寒冰嘿嘿一笑,答應了下來。
上官銳想要將上官凌天‘逼’走,他也忍不了被一個仇人堵在‘門’口動彈不得,說不得就要鬧上一場了。
月‘色’皎潔,斜掛雲天,萬家燈火,齊齊點燃。
這個時間,是一天中最美的夜也是最忙碌的時刻。家家戶戶都準備了晚餐,圍桌坐着,準備開始吃飯。
王府裡,因爲有皇上和公主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在,掌廚的廚子也是不由得緊張和忐忑起來。
不管怎麼樣,當一排小丫鬟端着菜餚步入‘花’廳的時候,大廚緊緊的捏了捏手心,已經三天了,他還是如此的緊張。
嗖!一聲破空聲傳來,直接將小丫鬟手裡的托盤‘射’中,掀翻在地上,美味的菜餚登時灑了出來,小丫鬟驚慌的尖叫起來。
嗖嗖嗖!又是幾聲傳來,丫鬟僕人紛紛抱頭‘亂’竄。
上官凌天‘波’瀾不驚,坐在上首位置,陪坐的是上官銳,那還沒有到他們身前的箭矢已經被人直接攔下,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嘖嘖,看來要麻煩大廚重新再做一次了。”上官凌天瞥了一眼地上的飯菜,不無惋惜的說道。
上官銳有種吐血的衝動,但是強忍着站了起來:“皇兄,還請速速移駕回宮!”
“皇上,回宮吧!”安知良也跑過來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