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赫蘊終於看到了一塊兒綠地,幾處野花,幾棵綠樹,還有幾條淺淺的小溪。若是再走下去,估計很難再有如此好的地方,不如今晚就在此歇歇腳。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走,如此效率也會高些。
於是她在一棵粗壯點兒的樹下燃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拿出了帶的乾糧,飽飽肚子。忽然,一陣風起,吹得火堆裡的火苗東倒西歪,且這陣風有些邪邪的感覺,涼嗖嗖的,直透她的脊樑骨。她不由得四下裡看了看,除了樹,就是風,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動物也沒有。
自己嚇自己,野獸什麼的見着火會自動躲開的,一定不會是什麼獸。正自己安慰着自己,忽然一陣嚶嚶的笑聲從身後傳來,空靈而飄渺,聽起來有些瘮人。赫蘊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由得抱了抱自己的身子,繼續啃着餅。
“呵呵呵呵,小姑娘挺有膽量,如此荒郊野外的,難道就不怕?”
此刻,赫蘊才知道自己產生的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實實有人在她的身後,不,或許不是人,是妖!
她驀地回頭,只見玄真子一臉的邪笑,陰森森的站在她身後,
“是你!”赫蘊一顆受到驚嚇的心不禁咚咚跳着,她怔怔的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玄真子手裡拿着拂塵,緩緩走近,
“可真是巧啊,怎麼?就你一人?沒跟你的心上人一起?還是他把你獨自留下,與別人同行了?”
赫蘊最討厭這種披着人皮的獸了,她緩緩站起來,惡狠狠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心懷不軌,不由得提高了警
惕。
“關你什麼事!”
玄真子微微垂眸,
“如此,我便可以與你同行,”他說着,眸光就突然變得有些凌厲,“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便兩指一伸,點住了赫蘊的穴位。赫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是幹瞪着眼,口中不停的怒罵着他,
“妖道,你想幹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不然,等木頭來了,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玄真子陰森森的一笑,對於她的怒罵置之不理,遂用繩子將她給綁了起來。接下來,她只能被他像一隻狗般牽着行走。
三清子帶着林千寒一行四人,直奔淨源山。因爲淨源山上有兩寶,一是淨源山上的神泉水,二就是淨源山上的龜馱碑。傳說,那龜馱碑乃是真武大帝所留下來的,可以壓住一切妖魔鬼怪。若是不想讓雲若雪魔性大發,害人害已,就得把她壓在那龜馱碑下,暫緩控她的魔性。
走着走着,三清子的耳朵莫名的動了起來。他有預感,玄真子已入中原,並且已經離他們不遠了。他們不能再這麼前進了,四個人一起,太招眼了。而且,很容易被玄真子追上。他驀地駐足,垂首低眉,默默的想着心事。
“師父,怎麼了?怎麼不走了?”林千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是不是那玄真子已經......”
三清子微微點了點頭,
“千寒啊,我們不能再一起行動了。”
“師父的意思是?”林千寒有些不解,
“咱們分開走吧,你帶着若雪姑娘直奔淨源山,而云符則直奔皇宮。想辦法阻止一個宮妃誕下
孩子。”
林千寒與雲符都十分驚訝的看着三清子,
“爲什麼要去皇宮阻止宮妃生子?那與我們何干?”雲符實在不解,“我要跟千寒兄護送我妹妹去淨源山。”
三清子微微搖了搖頭,沉沉的嘆了口氣,
“若是巫啓國易主,一定又是一場血光之災,最後受難的還是百姓。”
林千寒似乎已經聽懂了師父的話,他心裡着急,卻不能替師父擔憂。
可是雲符依然聽得雲裡霧裡,
“三清師尊,我不明白,這皇妃肚子裡的孩子與易主有何關係?即便主是她腹中的孩子,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因爲他是皇上的子啊。”
三清子看了看他,知道這小子凡心未淨,註定沒有慧根慧眼,不能成大器,於是微微搖了搖頭,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在林千寒的勸說下,雲符不情不願的上路了。
“師父,那您呢?”
三清子捋了捋鬍鬚,
“師父就留在這裡爲你們拖延時間。”
林千寒微怔,
“不,師父,您不能留在這裡,那玄真子用的是歪門邪道,您鬥不過他的。您跟我們一起走吧。”他乞求道。
可是三清子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師門不幸,出了師兄這麼一個敗類,師父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這次,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所以,他一定要守在這裡,給徒弟們拖延時間。
“放心吧,師父自有辦法對付他,你儘管安心去。”其實,三清子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