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燥熱難耐,心想着,算了,今晚當被美男伺候了。
“每次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就想愛死你!”上官非池大手在女人嬌嫩的肌膚上游走,鬱可燃大腦一片空白,糊里糊塗裡,便被他吃幹抹淨。
完事,上官非池竟然沒有走,難道不擔心他身邊還躺着一個她?
更讓鬱可燃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解開了她的雙手,然後翻了個身,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鬱可燃睜開睡眼,發現自己正被男人摟在懷裡。上官非池睡相很霸道,四肢佔據大部分牀鋪,把鬱可燃擠在牀邊一角。
鬱可燃掙脫他的手臂,翻了個身,卻聽見砰地一聲,竟然一頭栽下了牀。
秋天的地板冰涼刺骨,鬱可燃肌膚受了涼,起了一層小疙瘩,她伸手想把被子拽下來裹住身體,誰知道卻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醒了?”上官非池淡淡地問。
鬱可燃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上官非池悠閒地走到窗邊,忽然大手一扯,窗簾落下,大片刷白的天光涌進臥室,鬱可燃在陽光下光裸着身體,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裡。
“啊!!上官非池你這個混蛋!”幸好她反應快,以憑生最快的速度撲向牀,拉起牀單裹住身體:“明知道我沒穿衣服,還這樣,你就是故意讓我丟面子。”
窗子對面就是瞭望臺,士兵們正在巡邏,如果瞧見她赤身裸體,她就可以去死了……
“你丫還要面子?”上官非池不由冷笑了一聲:“那天晚上,如果你像現在這樣愛惜面子,就不會跟姓凰的擁吻那麼久,還當着我的面!你的面子都讓狗給吃了!”
鬱可燃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在跟她算賬。
“我是你什麼人?你用不着爲我吃醋!”鬱可燃抓起衣服,快速地穿上。
上官非池單膝跪在牀上,一隻腿支在牀下,手輕輕落在她的臉頰:“給我牢牢記住,你是我上官非池的女人!”
摔下最後一句話,他將衣服搭在肩頭,光着腳走出臥室。
片刻,一個小女傭走進來:“鬱xiaojie,少爺讓您梳妝打扮,待會兒帶您參加一個朋友聚會。”
一個小時後,鬱可燃極其不情願地找了一條酒紅色裙子穿上,下了樓。
上官非池已經坐在車裡等她。這個女人既然回來了,他索性不再追究,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找回自己的面子。
鬱可燃上了車,然後冷淡的神情變得僵硬,前面的司機不是別人,竟然就是茉莉。
鬱可燃轉頭看向上官非池:“讓你的女保鏢下車,否則我擔心我會翻車而死。”
經過顧雪薔謀害之後,她對上官非池周圍的女人都抱有懷疑態度。
上官非池這次很給鬱可燃面子:“茉莉,你下車,讓彼得張來。”
茉莉委屈地皺起眉毛,默不作聲地下了車。
十七少果然是愛這個女人,他根本不願意違揹她的意願。
自己的王子夢,破碎了!
……
鬱可燃摁了摁眉角,感覺到出奇的疲憊和沉重。
她於這個城市正是過客的關係,她對這裡並沒有感情,而是有着沉沉的目的。
上官非池帶她來到上官世家位於城西的一間頂級會所。路上,上官非池言語間已經說明,他帶她來見他的朋友。
鬱可燃正不知道如何跟他的朋友相處,他已經攬住她的腰,推開了包廂的門。
很清冷的氣氛。鬱可燃有些好奇上官非池的朋友會是什麼樣?她已經見過了令狐宴,這次難道見的是其他的朋友?
只見吧檯旁一個漂亮的男人正在調酒,果然是令狐宴,令狐宴女氣的迷離眼睛瞟向鬱可燃,微微一笑,傾倒衆生。
房間另外一頭的窗口,站着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臉色淡然慵懶,本來在看窗外,聽到鬱可燃和上官非池的聲音便轉過頭來,上揚的脣角驀地下沉幾分,只有眸光依然淡然慵懶,似乎繾綣着淡淡的清風。
他的眼睛深沉如同波光粼粼的大海,寵辱不驚,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他表面爲之震動。
仔細看進他眼眸深處,會發現那裡是一汪極冷深潭,深不見底
鬱可燃知道,他是凰北玥,一個藏得很深的男人。
“這兩位我不用介紹了,都見過。”上官非池拉開椅子,紳士地對鬱可燃道:“你坐我旁邊。”
凰北玥和令狐宴也坐下來,凰北玥坐的位置,剛好和鬱可燃面對面。
鬱可燃想到跟這個男人的糾葛,不由低垂下眼簾,握緊了手裡的手機。那上面有他親自留的號碼。
她並沒有撥打那個號碼。
自己大概不會對這個男人感興趣。
至於過去,他愛說不說。她再也不會主動去問了。
凰北玥有些心不在焉,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隱藏着一絲神秘的色彩。他始終有些疏離有些清冷的樣子,跟上官非池直爽桀驁格格不入。
他和上官非池都屬於磁場強大的男人,就算坐着不說話,也能感覺到濃濃的火藥味。
幸好有個熱情的令狐宴暖場,不至於產生巨大的磁場干擾。
“我現在正式向你們宣佈,她……”上官非池握住鬱可燃的手,“是我的女朋友。”
“恭喜。恭喜。”令狐宴笑眯眯地看向鬱可燃:“這女孩子就是幸運,被十七少看上,並且寵在手心裡。”
凰北玥眸光始終淡然而冷冽,倏然道:“她是你女朋友,那你把顧三xiaojie置於何地?”
這話,剛好說出了鬱可燃的心聲。
她現在被惡勢力霸佔,敢怒不敢言,幸好還有個凰北玥。
不過她好像跟他不熟吧。
上官非池眉毛揚起,眸子戲謔看向凰北玥:“我的未婚妻失蹤了,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
他們都是聰明人,表面上相處的十分彬彬有禮。上官非池刻意不提那晚這個凰北玥給他的羞辱,因爲他此刻要把那份羞辱一併討回來。
“再說,我向來反感一些種馬,娶了妻,還在外面養着一個。我信基督。”上官非池眸光劃過一抹鄙夷,而這抹鄙夷,全落入凰北玥的眸。
清冷的眸,倏然劃過一抹白光。
“對不起,失陪一下。”凰北玥忽然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上官非池冷哼一聲,對令狐宴道:“他來華東區做什麼?”
令狐宴道:“他沒對我說,我想,大概是跟西北貿易集團有關係。”
上官非池再度冷哼:“我怎麼覺得他是爲了一個女人?”說話間,瞟了一下鬱可燃,鬱可燃眼皮微闔,像是睡不醒的樣子。
這個女人再裝迷糊!好聰明!
兩人開始談起西北貿易集團。
凰北玥剛走出去沒多久,鬱可燃手機響起來,鬱可燃揹着上官非池,打開來看,竟然是凰北玥發來的短信。
“出來,後花園櫻花樹下,我等你。”
短短的一行字,鏗鏘有力,似乎跟那個男人的神情一樣,堅定,淡然,冷清。卻不容抗拒。
不想去,可是,又很想去。
鬱可燃從椅子上站起,又坐下,如此反覆幾次。上官非池終於覺察到她的不對勁兒,“你怎麼了?”
“我要去wc。”她胡亂編了個理由,跑出了門。
沿着長長的走廊,鬱可燃向後院走去。一路上風聲漸冷,她的秀髮在風中輕柔舞動,一瞬間,她竟然再度心跳加速。
爲什麼每次見這個男人,都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的眼神裡爲什麼隱忍着那麼多的內容,卻什麼也不告訴她?
他似乎有着難言之隱。可是她卻無從知曉。
這種感覺牽引着她向前,像是發掘一個迷宮,像是迷路的孩子,慢慢找到回家的路。
快要來到後院,忽然一個黑色勁裝的黑髮女子站在路口,“鬱xiaojie.”
“茉莉?”鬱可燃戛然止步,神色警戒起來。
“我能跟你談一談麼?”茉莉想了想,似是鼓足了勇氣,出口說道。
“你想跟我談什麼?”鬱可燃口氣冷漠。
“請你,把十七少讓給我一次好不好?”茉莉神色盡是痛苦:“我從小便喜歡他,可是先前有顧xiaojie,現在有了你。他從沒有正眼看過我。可是他卻那樣對待我。”茉莉撫摸了下自己的脣:“他親我這裡,還有這裡。”她的手指順着脖頸滑下,落在胸脯上。
鬱可燃有些噁心,“不要再跟我描繪了。噁心不噁心?我告訴你,他那樣對你,也同樣那樣對待別的女人。男人逢場作戲而已,如果你當真了,你就輸定了。一定死路一條。”
“我知道!”茉莉聲音忽然拔高:“我知道我已經無路可走。所以……”
“你要做什麼?”鬱可燃後退一步,那女人一副瘋癲樣子,手背在背後,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茉莉忽然衝過來,鬱可燃飛起一腳,想踢飛她,她卻伸出手,拿出一個瓶子,將瓶子裡的液體潑向鬱可燃。
鬱可燃下意識伸出手臂去擋。
本來一個很酷的女特工,就因爲一個男人變成了瘋婆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表達她的嫉妒。
太可惜了!鬱可燃在硫酸澆到手臂上的時候,心底忽然對茉莉產生了同情。
一抹清冷的影子靠近,茉莉倉皇回看,是一個男人,慌忙扔掉瓶子,倉皇逃跑。
鬱可燃吃痛,咬緊嘴脣看向來人,竟然是凰北玥。
凰北玥凝凝看着茉莉逃跑的方向,眸光冷冽如同寒冰。倏然揚起手,身後三條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後。
凰北玥淡淡道:“追她回來,給鬱xiaojie道歉。”
“是!”三條黑影倏然消失在夜色裡。
鬱可燃有些驚訝,這幾個保鏢,分明修習的是日本忍術。
凰北玥似乎和日本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夜色是如此安靜,男人俯下身子,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女子受傷的手臂上滑過,夜風吹過,鬱可燃聽到了男人磁性而低沉的聲音:“跟我走,可燃,我保證再沒有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