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言言現在情緒不穩定,你們別給她開門。”樑遠航怕她萬一闖出來,萬一真的要用極端的手段報復他,恐怕他也只能把自己這條命搭進去了。
接着,他又說:“讓廚房備壓驚定神的茶。”
“好的!”傭人收到命令後,就退下了。
片刻之後,樑遠航處理好了傷口,便離書房,前往了臥室。
只是,他並不敢打開臥室的房門,他怕自己開了房門之後,又把簡言激怒了,讓她稍作平復的心情,再次爆動,他不願意看見她難過。所以,他只是靜靜的守在門口,靜聽裡面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簡言在裡面發呆,樑遠航守在門口聽着她的動靜,聽着她一點動靜沒有,樑遠航又開始擔心,不知道她究竟在裡面怎麼樣了。
於是,他擡起右手,敲響了房門,關切的問:“言言,你還在生氣嗎?我們可不可以談一談?”
臥室裡面,簡言聽着樑遠的聲音,眼睛豁然睜大,直勾勾盯着遠處的房門,就是不答應樑遠航,她不想與他談。
“言言,你在聽我說話嗎?如果聽到我的聲音,你迴應一下好不好?”樑遠航的聲音十分溫柔,也十分討好簡言。
但是,簡言就是不搭理他,她聽着樑遠航略帶急促的焦慮聲,心裡反而還有一種快感。
她突然明白,若是她不理會樑遠航,反而更能讓他心裡不痛快,讓他更加擔心。
所以,面對樑遠航的問話,她一個字沒有回答,聽着他越來越擔心的聲音,她心裡終於得到一絲絲平衡。
反正,樑遠航不開心,她就會開心,而且她相信,媽媽也會開心。
“先生,晚餐準備好了。”傭人小心翼翼的彙報。
“備一份端上來。”樑遠航吩咐。
片刻時間,傭人就端着餐盤上來了。
樑遠航看着傭人端上來的食物,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臥室的房門,前往臥室裡面。
房間的角落裡,簡言縮捲成一團抱着膝蓋坐在地上,她見樑遠航進來了,身體不由自主往後又挪了一些,她在躲避他。
樑遠航看着簡言對自己的排斥,轉過聲,朝傭人小聲吩咐:“放下就好。”
“是的,先生。”傭人把晚餐放在臥室外面的小廳時,就離開了。
此時,臥室裡只剩下樑遠航和簡言。
簡言看着越來越近的男人,眉心皺得越來越厲害,惡狠狠瞪着他,說:“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戲,我不會相信你,也不會原諒你,我媽媽就是你害死的。”
樑遠航聽着簡言的指責,沒有任何反駁,只是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大手輕輕撫着她的臉,自顧自的說:“言言,先喝點東西,吃點飯,把肚子填飽,好不好?”
樑遠航在簡言面前,姿態放得很低,他覺得自己欠簡言的,他沒有資格趾高氣揚跟她說話,更沒有資格命令她承認他是父親。
簡言感受着樑遠航大手的溫度,氣不打一處來,猛然打開他的手,朝他怒氣衝衝的吼道:“別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聽話,先喝點水,我就不碰你。”樑遠航看着她的防備,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他不是怕簡言再次咬他,或者打他,而是不願意再看見她情緒崩潰,因爲他不知道,簡言會不會在下一次情緒崩潰的時候,就收不回來了。
簡言看着樑遠航對自己的妥協,不以爲然的瞪了他一眼,繼而扭過頭,不看他,也不再與他說話。
“言言,聽話好不好?我真的不願意傷害你,我只是怕你自己傷害你自己。”
“……”面對樑遠航的求和,簡言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理會他。
“言言,你把飯吃完,纔有力氣和我撒野,纔有力氣找我報仇啊!”
“……”簡言依然不說話。
樑遠航現在就是想要她好好吃飯,跟她好好的談一談,她偏偏就是不吃,偏偏就是不理他,偏偏與他唱反調。
樑遠航見簡言對自己不理不睬,沒轍了,於是走進小客廳,端起傭人準備好的靜心茶,單膝跪在簡言的面前,喂她喝。
他看着簡言脣瓣開裂,看着她披頭散髮的模樣,很着急,只好採取稍微強硬的態度。
簡言感受着樑遠航喂到她脣邊茶水的味道,擡起右手,“咻”一下就把他手中的碗和勺子打翻了。
樑遠航見她一點不也示弱,急得焦頭爛額,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輕輕掐着簡言的小臉,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說:“言言,我好話給你說盡,也給你解釋了,你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
“如果你總是這樣和我擡槓,那我只好讓醫生來給打營養針。”
樑遠航不想威脅簡言,可是這傢伙脾氣太倔,倔到他腦仁疼,倔到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臭脾氣簡直和她媽媽一模一樣。
簡言聽着樑遠的威脅,朝他狠狠翻了一個白眼,繼而扭過頭,偏向一旁,不再看他。
她不怕樑遠航的威脅,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鐘,儘管她剛纔阻止樑遠航打電話給簡席,可是簡席還是會來找她的。
她此刻只要不理樑遠航,讓他一個人生悶氣,然後等着簡席來接她就好,至於簡席那筆賬,她見到面再給簡席算。
簡言鬧騰了一番之後,心裡對簡席還是有埋怨的,覺得他太不顧及自己的感受,還是很反感她把自己推到樑遠航面前的事情。
簡言那點小心思,樑遠航又怎麼會猜不到,他見簡言還是不搭理他,盯着她的小臉,一本正經的說:“言言,我不放你走,就算簡席來了,他也帶不走你,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呵呵…”簡言聽着家務事幾個字,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朝樑遠航冷冷的笑了兩聲。
儘管她很想反擊樑遠航,很想問問他,他憑什麼和她當一家人,他什麼時候又盡過做家人的職責。
但是,她知道,她只要一接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樑遠航就有機會解釋,爲他自己的過錯解釋,簡言不想聽他的解釋,所以她冷冷的笑了兩聲,並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