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文化人都有執才傲物的習慣,不過那也要看人。比·奇·小·說·網·首·發吳畏這個中將雖然說起來很牛x,畢竟是承平年代,在衆人眼中還也只是羨慕一下,覺得離自己還很遙遠。
但是自從知道了程斌的身份後,很多人就沒那麼放得開了,畢竟中將兵再多也管不着自己,副總理隨便說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受用無窮。
所以有程斌在,酒桌上的氣氛就始終強烈不起來,就連羅周道都不敢大聲談笑了。
程斌倒是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但是要讓他平易近人可以,調節氣氛就不擅長了。
很快酒過三巡,程斌笑道:“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恕罪恕罪。”
說完站起來看了吳畏一眼。
吳畏知道他是有話和自己說,於是讓羅周道留住大家,自己起身送程斌下樓。
樑老闆一直守在樓梯下面,看到程斌下來,連忙湊了上來。
程斌實在沒心思搭理他,敷衍了幾句,就拉着吳畏走了。樑老闆看着兩個人的背景,越發肯定這個年青軍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他當然知道吳畏的名字,但是吳畏身爲一方重將,一直在旅順駐防,樑老闆根本想不到他會偷偷回京來了。
兩個人出了酒樓大門,夜風一吹,覺得涼爽了很多,吳畏笑道:“到底有什麼事?總不會要到你家去說吧。”
程斌苦笑了一下,正色說道:“大總統是不是要出兵俄國?”
吳畏一愣,看着程斌沒有說話。
這個樣子看在程斌的眼裡,自然就是吳畏不想承認了。他搖頭說道:“放心,我知道這事的厲害,不會泄漏出的。”
他身爲政務院副總理,又是葉知秋的準女婿,當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所以知道吳畏前些日子去了俄國。現在吳畏身爲陸一師的師長,卻突然跑回京城,然後一頭鑽進了總統府裡,總不可能是葉知秋想他了,大老遠叫他回來聊天。
他看着吳畏苦口婆心的說道:“現在國家的經濟情況剛剛好起來,外國人在國內的投資也多了,財政部的人預測說今年的稅收能比去年翻一番。可是這些大多靠的是外國的投資,如果這時候打仗,我怕外國人會被嚇跑了。”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喘了一口氣,又向吳畏說道:“你從前和我說過要靠工業強國,現在正是我們追趕外國的關鍵時候,我們耽誤不起這個時間,中正你年紀尚輕,要軍功以後大有機會以,此時要相忍爲國啊。”
聽了程斌的話,吳畏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滿臉熱切盯着自己的程斌,苦笑道:“你真以爲我們能有這個時間埋頭髮展經濟?”
“我和英法美三國的大使都溝通過。”程斌說道:“他們保證會維持東亞的和平。”
吳畏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從前他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當年二十九師血戰鴨綠江的時候他們在哪?我在遼陽和日本人拼命的時候他們又在哪?”
他用力揮了揮手,向程斌說道:“程兄,和平是打出來的,不是別人施捨的,只有我們表現出足夠的強勢,別人纔會小心的藏起爪牙。”
他說完之後,和程斌對視了片刻,程斌搖頭說道:“我一直以爲你是心懷天下,胸有乾坤的人物,沒想到你居然也這麼崇尚武力。”他嘆了一口氣,揮手說道:“古人說得對,武人誤國啊。”
說罷也不再勸,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吳畏看着他的背景,嘆了一口氣。知道兩個人都是心志堅毅的人物,決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恐怕也只有撞得頭破血流的那一天,纔會明白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線。
看着程斌走遠,吳畏想了一想,轉身回樓上去,剛剛走進樓裡,就聽到有人笑道:“吳中正也在這裡?快帶我去看看。”
吳畏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了件棉布長衫,鼻子上架着厚厚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正是京華時報的總編楚白。
吳畏和楚白在黃有爲那裡見過一次面,知道這位是黃有爲的好友。他對黃有爲一向持半師之禮,對楚白當然也要客氣,連忙追上去見禮。
楚白能知道吳畏在這裡,還是託樑老闆的福。剛纔樑老闆讓小服務生打聽“中正”是誰的名號。那少年也是個機靈的,知道這玩意不能跑街上隨便問人。只找平日裡消息靈通的客人偷偷問起。
楚白今天剛好請一位朋友在這裡吃飯,那小服務生知道楚白是吃新聞飯的,見多識廣,找了個機會就偷偷問了一句。
說起來中正這兩個字都很平常,但是用在人的名字當中,就有些過於穩重,其實不怎麼合適。所以楚白當初聽說葉知秋給吳畏贈了這兩個字,印像就很深刻,一下就想起來了。聽說吳畏就在樓上,連忙出來相見,沒想到吳畏卻跑到自己後面去了。
楚白生性豪邁,交遊廣闊,面對吳畏的時候也不矯情,一把拉住,大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快來和我見一位朋友。”
吳畏有些莫名其妙,聽說楚白是和朋友吃飯,立刻想起肖媛來。
他一直覺得肖媛這個人太過神秘,應該敬而遠之,所以立刻推辭。
楚白哪裡知道他這是害怕見到肖媛,拉住他不肯放手,說道:“只見一面又何妨?”
吳畏覺得這位老先生的力氣居然莫名其妙的大,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又怕用力大了閃了這位老帥哥的腰。只好跟着他走進了一個單間。
裡面楚白的客人聽到門外的爭持聲,起身正想出來看看,就看到楚白拖着一個年青人走了進來。
吳畏硬着頭皮跟楚白進門,已經在心裡想着要怎麼脫身,擡頭看見屋子裡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一身西裝,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女人穿了一身京中常見的短衣長裙,容貌秀麗,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根本不是肖媛。
他一愣之下,脫口道:“你說的朋友是這兩位?”
楚白那是心細如髮的人物,不然也不能以布衣縱橫京城,頓時聽出吳畏話中的語病,笑道:“那你以爲是我的哪位朋友?”
吳畏聽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