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雖然不是謙謙君子,不過也沒有揪着吳畏的失態不放,在他看來,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當然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是會錯了意,只以爲吳畏和自己一樣也在欽慕肖媛。
對於吳畏可能被肖媛吸引這一點,楚老帥哥倒是很理解,畢竟他就是肖媛的N粉之一,而且知道最近有個年輕人正狂熱的追求肖媛,據說年紀比吳畏還小。
他雖然不相信什麼鴛鴦蝴蝶,但是也覺得像倆人這樣卿未嫁君未娶,相思一下不算什麼毛病
。
想到這裡,楚白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的西裝男,倒是把吳畏輕輕放過了。
楚白拉着吳畏,向房間裡的兩個人說道:“英兄運氣不錯,我這可把咱們的不敗軍神捉來了,沒見過活的吧?”
吳畏腿一弱,心說什麼叫沒見過活的?你們要不要再扔兩塊饅頭?
他聽楚白稱呼那男子叫“鷹兄”,心說難道這是個綽號?哪有好人叫鷹的,又不是有活力的社會組織,看這傢伙文質彬彬的也不像啊。
好在楚白除了不靠譜的時候之外還是很靠譜的,接着就給三個人相互介紹。吳畏這才知道,“鷹兄”不是綽號,人家真姓英,是天津大公報的經理,說起來倒是和楚白同行。
那個年青女子姓呂,是大公報的記者,隨英經理一起來京城公幹。
吳畏心裡腹誹這年月領導出門就興帶女秘書了,要不要再來個大寶劍?然後很客氣的和兩個人打招呼,倒沒想到兩個人都伸手過來和他握手,英經理就算了,這位呂小姐想不到也是新時代的女性。
略坐了一會,說了幾句閒話,吳畏答應了英經理有時間會接受大公報的專訪,就告辭離開了,他樓上還有一堆人等着呢。
果然程斌走後,樓上的氣氛又重新熱烈起來,羅周道正和幾個同學鬧酒,看到吳畏上來,連忙說道:“我們還以爲你藉機逃了,正要派人去捉。”
吳畏笑道:“你先站穩了再說吧,別走錯路。”
羅周道酒量不行,又幫葉黛擋了幾杯酒,這麼一會已經被灌得打晃了,偏偏他平時在商場上和一幫老先生打交道,性子壓得狠了,好不容易放開一回,一定都不知道藏拙
。
程斌離開後,吳畏和葉黛之間就只隔了一個空位子,相當於是挨着坐了。
看到他坐下來,葉黛低聲問道:“怎麼這麼久?”
吳畏總不能和她說自己與程斌鬧了意見,只好把回來遲了的原因推到楚白身上,想來楚老帥哥面子夠大,也消受得起。
葉黛聽說是楚白在樓下,呃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她對這個小姨的追求者說不上有什麼好感,聽說這人年輕的時候喜歡眠花宿柳,屬於騎馬樓前過,滿樓紅袖招的那種。雖然中年之後收斂了很多,但是身邊也不缺女人,這種人想當自己的姨父,當然不會讓葉黛滿意,真不知道肖媛爲什麼對他並不排斥。
秋衛卿自幼習武,算得上耳聰目明,雖然隔着一個葉黛,還是聽到了吳畏的話,伸頭過來說道:“楚總編和誰在一起?”
剛纔吃飯的時候,吳畏也和秋衛卿說過兩句話,不過那都是尋常應酬時的場面話,這纔是第一次兩個人單獨面對面,可惜中間還夾着葉黛這個大燈泡,偏偏這位還一點都不自覺。吳畏都想問問葉黛,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擋在中間?
這時他看着秋衛卿明亮的雙眸,雖然知道她在對自己說話,但是心中激盪,一時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秋衛卿看他盯着自己發愣,心中一嘆,正想幫吳畏掩飾,就聽到葉黛笑道:“喂,見到美人也不要盯着看啊,要不要和我換個位子。”
這句話被她用玩笑的口氣說出來,也就沒人當真。衆人哈哈一笑,都覺得吳畏剛纔一定是想走什麼事情走神了,沒聽清秋衛卿的話,所以纔會發愣。
說起來秋衛卿雖然生得不錯,但是比起葉黛這樣的天香國色,還是要差上一籌。而且這個時代的男人,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吳畏這樣欣賞一個女強人的。
發現葉黛替吳畏解圍之後,秋衛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什麼時候和吳畏這麼熟悉了,她不是正和程斌熱戀嗎?說起來程斌和吳畏這兩個人倒的確算得上人中龍鳳,難分高下。
吳畏藉着葉黛的話消除了尷尬,停頓了一下,回答了秋衛卿的問題
。
秋衛卿聽了,拍手笑道:“這可巧了,居然是位故人。”
吳畏倒是知道秋衛卿夫婦在江南文壇都算得上名人,以爲她說的故人是那位英經理,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秋衛卿想了想,向葉黛和吳畏說道:“你們陪我過去看看吧。”
吳畏一愣,心說她要去見故人,拉上葉黛陪着也算正常,要自己也過去又算是什麼意思?
不過女神有令,再奇怪也要先服從。於是吳畏向衆人告了個罪,在衆人起鬨的聲音中陪着兩位女士起身下樓去了。
吳畏沒喝多少酒,記心又好,直接帶着兩個人進了楚白的包房。
看到吳畏去而復返,楚白卻並不奇怪,大笑道:“何來之遲也。”話沒說完,轉眼就見到跟在吳畏身後的葉黛,一臉笑容頓時卡住,看起來滑稽之極。
剛纔楚白沒有藉機奚落自己,吳畏做人厚道有節操,就裝做沒看見,伸手要給楚白介紹秋衛卿。
沒想到那位呂小姐驚喜的啊了一聲,站起身過來和秋衛卿擁抱,笑道:“我正想晚上去拜訪你。”
秋衛卿笑道:“正是相逢不如偶遇。”
吳畏兩邊看看,這才知道秋衛卿所謂的故人並不是英經理,而是這位呂蘭清呂記者。
英經理雖然不認識秋衛卿,但是也聽說過她的名字,站在一邊笑道:“想不到今日得見共和國兩大才女,英某與有榮焉。”
吳畏看了楚白一眼,發現後者也正看自己。兩個人趁着秋衛卿和呂蘭清說話的機會湊到一起,楚白低聲問道:“不是說你和燕京的學生在一起嗎?”
“她倆都是啊。”吳畏莫名其妙的回答。
楚白一拍腦門,只怪吳畏沒說明白,他以爲和吳畏一起吃飯的是現在的燕京學子,哪裡想到是已經畢業的。